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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的秋

作者: 施泽会2010/10/11优美散文

对于秋,先前的作家们写了无数篇着名的文章了。我在那些大师的面前来写《我心中的秋》,就有点班门弄斧的感觉,不管写得好与不好,我的性格是很执着的,那些充满幻想与渴望的情节都想在我的头脑里过滤一遍,着实让人产生笑柄。不过秋天在我的心里还是美丽无比的。

在我家乡的村庄里,那些树木的叶片一片一片由绿变黄了,那些充满梦想的山民从稻田里收完最后一粒稻谷的时候,那些山村的妇女重新拿起自己的针线活的时候,那些耕牛从春季到夏季再到秋季拉了稻田的犁铧,又从传统的吆喝声中走上田坎的时候,那些果园的果子从刚刚挂上枝头,沐浴阳光雨露疯长走向成熟的时候,那些山坡的青草由青慢慢变黄的时候,那些呱呱坠地的婴儿从母体的子宫里来到人间再到咿呀学语的时候,那些老人年轻人和小孩从赤裸着上身到穿上第一件秋衣的时候,在我的心里,秋天真的到了。

小时候的秋是那样的刻骨铭心。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山民累了一个秋季分配粮食的时候。秋夜在我的梦里旋转。生产的稻谷在晒坝里堆起了一座小山,没有劳动力的家庭只好看着有劳动力的社员挑着一担一担的稻谷回家,没有劳动力的家庭他们的孩子只好挨饿了。

在我的记忆中,村里的补钱户被队长摔过几次箩筐,让孩子的母亲流着眼泪去捡摔出一仗远的箩筐,却使孩子的母亲高兴而出失望而归。队长说,你哪时候把钱补齐了就分粮食给你,知道吗?五六个孩子围着母亲痛哭,这是口粮的悲哀,这是生命的屈辱史。

直到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农村实行生产承包责任制之后,山民们从原始对生命的抗争中挣脱出来,把对土地的热爱变得更加深沉更加血性的时候,那一片一片的土地就是他们生命的根,有了土地就有了生命的土壤。于是,山民们不分白日昼夜,在自己分得的田地里劳动。耕牛成了山民们唯一依赖的劳动者,他们也与牛有了深深的感情,大家都把它的毛发梳理得很光滑,把青草割回家,把牛儿当自己的儿子看待,让它吃得饱饱的,在耕田的时候让牛儿拉着犁铧,脚步如飞。

山民们从春季到夏季苦干过来了,承包制后的第一个秋天到来了,那田野里的稻谷金灿灿的,山民挥舞着镰刀,把月亮从月缺割成了月圆,田里的稻谷终于收割完了。山民的脸上仿佛是一座座金灿灿的谷堆。山民的口粮从此就有了保障。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秋天一过,山民的农耕没有了。紧接着的就是山民走出了山村,来到了城市。他们在城市又担心自己的牛儿在家里是不是和人一样也到了下岗的时候,没有了土地耕种,要到了明年的春天才有播种的机会。因为山民们当第一次来到城市就遇着城市的工人重组、失业、下岗了。那些下岗工人说,你们还到城市来,我们都下岗了,你们还有土地,我们连一寸土地都没有,我们吃什么呀,我们喝西北风呀!这是城市秋天的悲哀。这又是我心中的另一个秋。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我从乡村来到了打工的城市。我所打过工的南方城市仿佛没有秋天,仿佛还在夏天,或者还是春天。你看那些花草树木的叶片还是绿绿的青青的,城市整体绿化工作都在市民的眼里变得更加优美,那些高速公路的绿化带,那些高速铁路的隔离带都和春天紧紧拥抱在一起。城市边缘的山是绿的,水也是清清的,没有感觉到秋天落叶纷飞的景象。这又是城市的另一个秋。

让我的心回到我的故乡。故乡的绿被秋天包围了,一片片的树叶从树上落下来,掷地有声。稻田里刚出窝的小鸭在水田里戏水,那么悠闲,那么自由。我发现,村口的一条大黄狗望着我狂叫,它不认识我了,因为我几年没有回家,那时的小狗变成了一条大黄狗了,它似乎不欢迎我的到来,那种叫声在秋天里拉得老长老长的,叫声在整个村庄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