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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见母亲

作者: 姚绍文2020/12/09散文随笔

天空中灰蒙蒙的,仿佛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雾霭。散发着淡红色光亮的太阳高悬在灰蒙蒙的天空中,让人分不清是上午还是下午。

糟糕!躺在床上神游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今天还要参加驾驶技能科二考试呢。

“现在几点钟啦?”我大声朝侄子问道。

“叔,都已经下午了!”侄子不紧不慢的回答我说。

“真是糟糕!我说不回来,你们偏叫我回来,现在连预约好的考试也泡汤了。”我朝家人一阵埋怨。

“也不能都怪我们啊!”大嫂说:“我们都叫你好多次了,只是你睡得太熟了,不然午饭时要叫你陪几位长辈喝酒的。”

从里屋刚刚走出来的母亲也忙着说道:“儿啊!你也不要太着急了,今天考不成以后还有机会可以再考啊。”

说得倒轻巧!我正想再埋怨母亲几句,却突然打了一个冷颤清醒过来,母亲不是已于今年3月7日离世了吗,怎么就在老家遇见了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母亲了呢?

2018年2月19日,我在开展脱贫攻坚工作的途中,却接到侄子打来电话,说是老母亲在家中意外跌倒,要我赶快回家送老母亲到县医院进行治疗。当我赶到华竹老家的时候,早已过了午饭时刻,母亲已被送往县城医院进行治疗。

当我马不停蹄的赶到县医院时,母亲已在病房进行紧急抢救。2月20日,母亲的病情越来越开始恶化起来。21日,母亲已开始断断续续进入昏迷状态,口不能言语,眼里只流淌着浑浊的泪水。夜里,昏迷中的母亲一阵阵惊悸,似乎是害怕某种东西的侵扰。为了让母亲安然入睡,我和二哥整夜守在母亲的病榻前,紧紧握住母亲冰凉的双手。

面对备受病痛煎熬的母亲,我们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的紧盯着病床头柜上摆放着医疗监测仪,希望一直闪烁跳动的曲线趋于平缓。22日,母亲已完全陷入昏迷状态,监测仪上各类指标曲线居高不下,困扰了她一辈子的高血压,此时却莫名其妙的恢复到了正常值范围。随后,我们被告知,说我母亲五大脏器均已全部衰竭,就算是华佗在世,也难有回天之妙术了。

下午时分,坚强的母亲却再次苏醒过来,说想回老家。我们强忍住眼里的泪水,请来医院里的救护车送母亲返回到阔别二十余年的华竹老家。为了安慰母亲,在回家的路上,一直守在母亲身旁的我不断询问母亲:“妈,你知道我们正在去哪儿吗?”母亲说:“知道,我们正在回老家的路上。”

为了不让母亲再度陷入昏迷状态,不多一会,我又接着问道:“妈,知道到什么地方了吗?”母亲悠悠的说:“已经过了大黑山,即将进入沙沟箐了。”又过了一段时间,母亲被我握着的手却突然顽强的动了一下,只见母亲睁开疲惫的眼睛望着我说:“儿啊,我们已到村口了,就要回到家中啦!”

现在想想,我都不知道当时平躺在救护车里面的母亲,是如何知道一路上这一个个的路口的。

我的母亲生于1934年冬月,生在旧社会,长在红旗下,一生经历过国民党统治时期和共产党执政“两重天”,是元谋这片热土地上一个典型的农村妇女。母亲在家中排行老八,由于家中儿女较多,14岁那年,便早早的嫁给了我的父亲,和父亲一起共同撑起了一个贫穷得摇摇欲坠的家庭。

年轻时的母亲聪慧、要强而又为人和善,虽然目不识丁,却心算能力极强,记忆力也是超级的好,以至于离世之前,仍然思维敏捷,能够想起一生之中点点滴滴的往事。

母亲年轻的时候,正赶上“放卫星”的时代。其实,所谓的“放卫星”,也就是现在的劳动竞赛,母亲每天都能健步如飞的从十几公里的大山上,为生产队挑回三担柴火,每天来回三次,每担都是100公斤以上,无论薅秧除草、栽种收割,母亲年年都是村中第一名,是村民公认的“放卫星”能手。

除此而外,母亲还自小便养成勤俭持家的好习惯,无论村中、家中,母亲总能能做到精打细算,很少出错。为此,母亲也是村民公认的记分员,派工、计分及分配等诸多杂事,也都少不了母亲的参与,由此,村民们便给我母亲起了个“小算盘”的绰号,但母亲坚决不应答,谁叫这绰号便根谁翻脸。

由于历史原因,小学未曾毕业的父亲年轻的时候,也被村民破天荒的推选为生产队保管员、生产队会计等职务,这也更增添了母亲在家庭中的劳动强度。1958年是饥荒之年,也是我父母最为困难的一年。

那年,我的瞎眼奶奶离开了人世,我的大姐也在那年来到了人世间。母亲说,那年实在是饿得慌,我父亲把生产队寄存在我家的种粮,偷偷舂了一些,熬了碗稀米粥给日夜啼哭的大哥喝,为此,父亲连续几天被批斗,全家的饭量也被村集体食堂强行扣减,每顿仅有4公两掺了大量杂粮的午饭。为了能让年幼的大哥活下来,父母只能把年幼的大哥送到外婆家扶养。

那年的冬天特别的冷,由于担心年幼的大哥,我的母亲在做完生产队派发的劳动任务后,连夜赶往外婆家,想把年幼的大哥接回来。不想,到达老拜箐的时候,我大姐却意外的提前降临到了人世,孤独无援的母亲冒着寒风,扯断系带自己接生,然后脱下还来不及换洗的外衣,怀抱着我大姐原路返回,走了十几里路,淌过冰凉的孟岗河,硬是把我大姐抱回了家中,而那晚,我的父亲却整夜在小团山上指挥村民“大炼钢铁”。

天放亮的时候,我大姑妈得知消息后,匆忙赶过来看望我母亲,并煮了一碗面汤给我母亲吃。休息一天后,我母亲便走出家中,和村民一起下地正常参与劳动了。1963年,二哥降临人世,不巧的是,那天我父亲因为帮助邻居盖房子,也是整天未归,家中只留下母亲苦苦支撑,自己照顾自己。直到多年以后,母亲多次向我讲起她这一辈子刻骨铭心的这段往事,也总是心有余悸,泪眼婆娑,总说,想不到我还能活到现在,过上这么衣食无忧好的日子啊!

在我的记忆力,母亲这辈子的聪慧是无人能及的。我的童年是物质高度奇缺的年代,每餐饭都要掺杂大量的白薯条才能保证家里的每一个人勉强能够吃饱,更别说多余的零食了。为此,我母亲总是想尽一切办法,让我们吃好的好,不饿肚子,而且我母亲总是十分聪明,只要她看过别人做一遍,不管是种植什么,还是做什么样的副食、糕点,我母亲总是能够一学就会,而且比别人都还要做得好。

从我记事起,我母亲就会腌制水豆食、酸腌菜、卤腐等食品,逢年过节,还会用大米、玉米等不同食材曝制酥香的米花。每年的中秋节前夕,全家人都要围坐在一起,在房梁上用铁链吊起一口平底锅,锅下面用山中最好的红栗柴,燃起熊熊大火,锅盖上面同样堆放着滚烫的炭火,锅内放着用自制的红糖水和制的麦乔饼,不需多长时间,热气腾腾的乔饼就可以出锅了,每一个中秋节,那乔饼都要装满几个竹篮,从此,整个老屋两、三个月便都飘满了乔饼酥香的味道,那味道我至今仍然记忆犹新,永远难以忘记。

改革开放初期,农村经济渐渐好转,家里终于有了可以支配的资金,一向不懂衣服裁剪、制作技术的母亲,竟然倾其所有,赶到县城购买了一台缝纫机,这也是我们村中第一次有人购买了当时令人羡慕的“三大件”。缝纫机购买回来后,母亲连续几个街天都要挑一担上好的红栗柴到县城卖,卖完柴后直接到县缝纫社看人家裁衣服。很快,我母亲便能自己裁剪衣服,用缝纫机为家人缝制新衣了。

闲暇的时候,母亲还会把衣服裁剪技术如数家珍般,毫无保留悉数传授给村里的姐妹和侄儿男女,使不少人在短时间内便掌握了使用缝纫机缝制衣服的技术。偶然遇到缝纫机损坏,母亲也是自个儿修理,多年下来,母亲竟然成为了县城小有名气的缝纫机修理师傅,不少人遇到类事的问题,都会登门向我母亲请教。

大扎豆腐是元谋一大特色产品,至今深受消费真喜爱,但大扎豆腐制作手艺,历来属于家族特色食品制作密方,向来从不外传,因此,至今全县能制作出大扎豆腐的人也寥寥可数,但我的母亲吃过一次后,竟然就能够制作出了能够与大扎豆腐制作世家相媲美的特色美食了。至于豆腐、豆花,凉粉、卷粉,爆炒蚕豆、酥豌豆等元谋常见的特色菜食,在母亲手中,更是小菜一碟的事情。

直到母亲年近80岁的时候,还手把手教会大姐腌制酸菜、腌制水豆食和腌制卤腐等各种手艺,教会大表姐蒸制凉粉、卷粉,使大表姐在较短时间内便迅速掌握了一门手艺,顺利的在平田街面上摆起了凉粉、卷粉摊点,大表姐也因此摇身一变,瞬间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凉粉西施”。

1993年,二姐的小孩出生后,苦于没有家人帮助看管小孩,年逾六旬的父母从农村来到能禹小镇帮助二姐一家看管孩子。闲暇之余,父母不但找到了一份农贸市场清洁工作,还在小镇上摆起小吃摊点,专卖大汤圆、米线等特色小吃。由于我母亲做的大汤圆个大馅多、量足价廉,很快吸引了不少食客,就连县城许多人都会慕名前往购买,一年下来,全家人可谓是衣食无忧的了。

为了更方便的照顾好逐渐衰老的父母,2005年初,父母从能禹小镇上来到县城居住,但习惯了劳动的母亲依然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很快,她便在县城一家专门生产酸角糖的厂子了找到了新的工作,虽然每个月的薪酬低得可怜,但我父母依然每天早早起床,骑一辆破旧的三轮车,来到离住处3公里开外的酸角糖厂做工。为了能够多赚一点钱,每天,我父母都要等到天黑定以后才回家吃饭。这份工作一做就是5年多,父母每天都要劳动10几个小时以上。

2010年,我母亲开始感到身体不适,特别是右脚膝关节的疼痛,让她连上下楼梯的小事都显得很困难了。同年,我在县城购买了新的住房,房屋位于一楼,附赠有几十平方米的花园一个,房后的地表水可以直接接到花园里面。父母看后欣喜万分,和我商量后在花园里栽了一园的蔬菜和花生,不但日常蔬菜不用买,实现了蔬菜现采现吃,年底,还收获了许多颗实饱满的花生。

在我的强烈要求下,从2010年起,我的父母也终于停止了忙碌,但他们那里闲得下来,每天依旧要骑着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到各个市场转转,买些蔬菜回来。不用多长时间,母亲竟然便与县城几个农贸市场里的商贩都熟络起来了,每逢有人衣服破了、扣子掉了,母亲总是异常热情地带回家中,精心帮他们吧衣服缝补好,然后再送回去还给人家。总有不少人家说要付给母亲报酬,但母亲认为这些只是不足挂齿的小事,从不收取人家的一分报酬。

作为回报,母亲在这些商贩中也赢得了尊重,只要我父母骑着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出现在农贸市场,就会有人上前帮忙把那辆破旧的三轮车停放好,也有人会挑选一些正在出售的蔬菜送给我的父母,我的父母是坚决不肯接受的。推辞再三,大家只好象征性收取父母少量的钱。

我知道这些事情后,总是批评父母说,您们这么做,别人会如何看待我,菜我会买回家来,以后就不要去农贸市场了。而我的父母根本听不进我的劝阻,依然还是经常往市场上瞎逛。而且,我母亲的记忆力异常惊人,几十年前的每一件小事,母亲总能够清清楚楚的记得每一个细节,一家人难得坐在一起吃顿饭的时候,母亲总是喋喋不休,不止一次地向我们讲述她的童年,以及年轻时候的每一个故事。对于母亲的记忆力和故事的真实性,我曾经也产生过怀疑: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你说谁会把这些小事记得那么清楚呢。

后来的一件小事,令我彻底佩服了母亲那超凡的记忆能力。那是2013年时候的事情,我无意中向母亲说起过刚刚新换了的手机号码,不想第二天刚下班,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接听后竟然是母亲向别人借了手机打给我的电话,说她现在在邻村亲戚家玩,让我骑摩托车去接她回来。把母亲接到家中后,我忍不住好奇的问母亲,是谁在这么短的时间把我的新手机号码告诉她的。

母亲听完后笑着说,你不是昨天就告诉我了吗?我说,我都还没有记住这号码!这不大可能吧?母亲说:“你几姊妹的号码我都记住了呢,不然我咋能打电话叫你去接我呢?”随即,她从我大哥、大嫂的电话开始说起,一直说到我儿子的电话号码,20余人的电话号码,我母亲竟然一口气说完,并且丝毫没有错误和停顿。

2013年,我母亲身体已日渐衰弱。一辈子喜欢听花灯小戏的母亲,突然患上了脑溢血,全身僵硬,就连手指头和脚指头都不能动弹一下了。幸亏我们的住处仅离县医院百米之遥,我们兄妹几人立即把母亲送往县医院进行抢救,但住院治疗几日,仍无丝毫好转的迹象。无奈之下,我们只得把母亲转到州医院进行治疗。

几日后,一直守在病榻前的我却惊奇的发现,母亲左手中指却突然动了一下。我立马把这一好消息告诉了家人,全家人一下子看到了希望。住院治疗一个月以后,坚强的母亲终于没有辜负全家人的希望,如愿痊愈出院回到了久别的元谋小城,重新骑上那辆破旧的三轮自行车,脸上再次溢满了笑容,载着父亲出现在了往返于农贸市场的道路上。

但好景不长,2015年,母亲再次患上脑梗。我们依然幻想着母亲仍然会坚强的挺过这一难关,但很快这一愿望只能成为了梦想。这一次疾病来得比以往的要更加猛烈,虽经多方治疗,母亲的右脚也已经很难进行正常行走了,需要借助拐杖才能行走。就是在这种情形之下,母亲依然忘不了做好三件事,一是每天听花灯小戏,二是每天坐在缝纫机前,不是修理缝纫机,就是在缝补旧衣服,三是每天用力缀着楼道扶梯,与父亲一起骑着三轮车逛市场。逢上坡的地段,母亲在前面用力蹬,父亲在后面用力推,配合依然默契。

2017年,母亲的身体已经越来越虚弱,虚弱到有时在家中向前移动半步也是十分困难了,万般无奈之下,母亲不得不坐上了轮椅。母亲虽然不能外出了,但在这样的情况下,依然喜欢每天看花灯小戏,每天端坐在缝纫机前缝缝补补旧衣服、修理缝纫机。在双手已经不能正常握住东西的情况下,母亲依然这样我行我素。甚至有好多次,当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下班回到家中,母亲仍然坚持要我帮她修理缝纫机,或者指着需要修理的部位,要我帮助她把自己一直不能拧紧的螺丝拧紧。看着母亲艰难的样子,我不止一次劝阻母亲,说:“现在新衣服都已经穿不完了,您还整日缝补那些旧衣服做什么?”问了许多次后,母亲才不好意思的向我说了实话,说想多锻炼一下,尽快能够让自己站起来。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了2018年2月初。

2018年2月初,家住华竹老家的大哥决定把父母接回老家小住一段时间,乘此机会把年猪宰了。看到侄子开着车来接自己回家,我父母显得异常兴奋,在我们的协助下,当即随着侄子乘车踏上了回家的路,谁曾想到,这一次却带给了母亲致命的一击。

……

经过一路颠簸,救护车终于到达了我母亲日思夜想的华竹老家。大哥是自小喜欢中医的人,各种中医汤头倒背如流,曾经自己上山采挖中药材,治好了已病入膏肓的大嫂。母亲送回老家后,大哥精心施疗,母亲病情日趋好转。我们便把母亲留在老家,由大哥一家进行照料,兄妹几人也就陆续返回工作岗位投入紧张的工作之中了。在大哥的精心治疗下,一周以后,久卧病床的母亲仅能够神奇般坐了起来,并能够坐在轮椅上自己吃饭,自己选台收看电视节目了。

见此情况,我们兄妹几人都无比欣慰,心想这一次母亲也定能够逢凶化吉,顺利挺过这一关的。不想,3月初,大哥给我打来电话说,母亲坚持说自己的病是肝损伤造成的,在连续服用3天抗生素类西药的情况下,腿部已开始出现水肿现象,恐难再有回天之力了。听到消息后,我立即赶回华竹老家看望母亲。那时,母亲已经常性陷入昏迷状态,而我能做的,仅仅也只能是呆坐在病床前拉着母亲的手,静静的陪伴着母亲。每当苏醒过来的时候,母亲总是说,她舍不得离开我们兄妹几个。

3月4日夜间,刚刚苏醒的母亲显得异常惊恐。她紧紧攥住我的双手,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对我说,刚才,有六个二十多岁的小伙来到家中要带她走,母亲坚决不同意,说舍不得离开我们姊妹几个。来人说,你的儿女俱已成家立业,你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我们回去了也不好交代。我说:“妈,你怕是说胡话了吧,屋里哪有什么人啊?”母亲说,我没有说胡话,他们都是我们这里的人。随即,一一说出了这六人的名字。

“呀!不会吧?”我们一听,这六个人真的就是邻村的人哦,只不过都已经在20多年前不是触电、就是溺水身亡了的,母亲从来也没有提起过他们的名字,怎么这一刻却提起了他们呢。说完,母亲再度陷入昏迷状态。短暂时间后,再度苏醒过来的母亲眼里流着泪水,眼巴巴的望着我说,那几个人又来了,说他们回去不好交代。他们用铁链绑着我的双脚,要把我带走。

我安慰母亲说:“妈,现在我们正请医生给你打吊针,手上找不到血管,只能在你的脚上打针呢!”母亲却好像没有听到什么地自顾自的说到,现在他们把我带到一个大沙箐,路边有口水井,我说口渴想喝口水,但他们就是不给我去喝水,还恶狠狠的对我说,马上就到了,到了后我泡茶给你喝。母亲说,我不喝茶,只想喝口凉水!

我赶紧对母亲说道:“妈,你是不是口渴了?”母亲艰难的摇了摇头。随后,我大着胆子问母亲:“他们到底要带你去什么地方?”,母亲艰难的说:“他们要带我去审判!”随即,便不再言语。

第二天,母亲的精神却又恢复如常,只是仍然非常虚弱,只能卧床休息。由于工作丢不开,见母亲病情趋于稳定后,我嘱咐母亲安心养病,不要胡思乱想,随后向母亲匆匆道别后重返工作岗位。不想,这一别,却成为了我与母亲的最后生死离别。

3月7日14时,正当我匆匆忙忙赶往上班的路上,却突然接到侄子的电话,电话里侄子焦急的对我说:“叔,你赶快回家一转,我奶恐怕不行了!”听完,我立即向单位领导请了假,心急火燎的往华竹老家赶去,等我赶到老家的时候,母亲终究早已驾鹤西去,留给我的只有无尽的哀思……

安葬好母亲后,我抹去悲伤,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之中。由于急需处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我参加驾驶技能科二考试的时间也一拖再拖,直到拖到12月4日才能顺利参加考试,不想老胳膊老腿的我,平日训练测试时从未得过满分,那天考试成绩竟然出奇的好,一把满分直接过关。

我想,这,也许是母亲在天国一直护佑着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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