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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

作者: 柯杨宗2020/05/10散文随笔

自驾回家,高速拥堵;高铁回家,一票难求;火车回家,挤伤骨头;飞机回家,贵得发抖……

在过去,回家过年,一个字:“难”,两个字:“很难”。

而每一年的春运,都有数以亿计的人,朝着“家”的方向挺进,克服多少困难,忍受多少折磨,去拥抱“家”的温暖。

家,是每一个游子魂牵梦萦的归宿,是一年辛劳后归巢的温馨港湾。那里有年迈父母的日夜牵挂,更有妻儿的深切思念。这一年,再苦,再累,无论挣钱多少,无论路途多远,无论行程多难,回家,都永远是游子们不变的主题。

屈指数来,我离开老家已有二十多年了。不过那时离家并不算太远,老家离我工作的城市也就一百来公里。但在二十年前,交通还远没有现在这样发达,甚至还是砂石公路,公共汽车要一路颠簸大半天功夫。好在报社每年春节前都安排车子送我回家过年,也就免了遭受挤公共汽车的痛苦。但给我印象最深刻的一年是2008年春节前,一场百年未遇的大雪,让所有道路都被冰封雪盖,一下子打乱了无数个游子回家过年的计划。腊月廿八那天,要在往年的这个时候,我早就提前回家过年了。早上接到采访通知,合巢芜高速由于路面积雪太厚,导致交通受阻,大批旅客滞留在车上,断粮,缺水,受冻,情况十分危急!当时的地级巢湖市委、市政府发出紧急令,号召沿线各级政府和广大干部群众,向滞留旅游开展送温暖活动,送吃、送喝、送衣、送被、送医、送爱。大雪封路,没有车辆可行,我就和电视台的记者一起,在皓皓的白雪中,深一脚,浅一脚,从市区向高速路上艰难地赶去,也就十来里的路程,我们“走”了三个多小时,途中也不知摔了多少次。

一篮篮煮熟的鸡蛋,一锅锅热腾腾的米饭……,向车上的旅客递去。沿途百姓的这种大爱,深深地感动了我们每一个人。一辆挂着浙B牌照的小轿上,一家四口在车上已是冻得发抖,据了解,他们是前三天就从浙江宁波出发,回河南老家过年,没想到在路上都堵了几天了,一家人是又冷又饿又渴,所幸到了这里得到当地干部群众的关怀。真的是回家太难了!

公路上,全是黑压压的人群,挥动着铁锨、扫帚,这是当地的干部群众自发地在清扫路面的积雪。直到夜幕降临,看着滞留的车队一辆辆缓缓驶去,我们才拖着极其疲惫的身体艰难返回。那一年,我也直到大年三十才回到家里。

时过境迁。我离开家乡,远走他乡,到浙江、江苏工作也有多年了,而每年春节回家,虽然路上仍然较堵,但比起以前已经方便很多了。

第一次从浙江坐火车回家过年,在寒冷的大冬天买票排队就排了三个小时,冻得双腿都麻木了。就这样才买到了一张站票,在人挤人的车厢里,一路“站”到了家。挤得全身骨头都散了架,就差没窒息了。好在离家不是很远,也就三四个小时的车程。而我的一个远在四川的同事,居然挤在火车上“站”了三天三夜,回到家,别人过年走亲访友,而他却瘫倒在床上睡了三天三夜。我虽然想象不出他回家途中所受的罪,但可以肯定地说:回家太难了!

之后这些年,我都是自已开车回家的,也曾在高速上一堵就是几个小时,但明显给我感觉到的是,一年比一年更顺畅了。特别是在当今高铁时代,从一日千里,到一日万里,让更多的人更能方便快捷地回到家的怀抱。从过年一票难求“回不了家”,到现在方便快捷地回家,已印证了时代的飞速发展,更印证了伟大祖国日新月异的变化。

高速路网更密了,高速公路更宽了,省界“肠梗阻”也被彻底清除了,ETC不停车电子缴费的普及,让人工收费变成了历史。路顺畅了,堵点更少了,回家更便捷了。

如今,回家路上,我们一路欢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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