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鸟儿

清晨，我起得晚了。有鸟儿清脆的叫声，从窗外传来。还眯着眼的我，侧耳听，这声音婉转悠扬，音里带韵，很有妙趣。我靠着枕头，凭着窗沿，没了睡意。

窗下有几棵娇小的红梅。入春后，枝头那些浑圆的花骨朵，争相伴着先开放的红褐色的花儿，悄悄把香味散发出来。吸引了过路的鸟儿，在梅花树下，还是独占枝头，悠闲着。

她发出的音律，好听，细细揣摩像首诗。那几个相连的音符，又像一个人低声细语，一字一句，有淡淡的寄托。好像说阳光暖暖，风儿轻拂，梅花上了枝头，春光美好如初！或是，身形孤单的它，想念朝夕相伴的伙伴了。眼前梅花盛开的情景，让她滋生出无人问津的寂寞来，谁说寂寞只是秋的清愁？

这些也只是我个人的想像罢了。我们居住的地方在山脚下。据说这个季节，经常有白头翁、麻雀光顾。它们在屋檐、窗子、树木周围盘旋驻足。今天鸟儿的声音，清丽动人处，犹如天籁，听得人都不敢分心，生怕会错过什么了。

不信，你听。这发出优美声韵的鸟儿中，也有年青的，没完成从婴儿到成年这个成长演变过程的，不怎么老成。听它们的音调都调皮得没了调调。发出的声音，时而悠扬时而混乱，听上去不太专业，没受过什么训练，像个可爱的孩子。细听，其中还真有轻轻的，柔柔的，软绵绵的雏鸟的声音。

这些小可爱儿般的雏鸟，早上醒来，会幸福地呼唤她的母亲。她母亲的身边还会有其他的姐妹。在她叫响第一声的时候，窗外的阳光已现了身影，扬扬洒洒的，阳光会暖暖地盖在她们娇小的身体上。那初升的太阳光，金灿灿的映红在她们的小脸蛋上。那是个多么动人的，多么激动人心的画面。不是为春，不是为梅，是为她，如初生婴儿般美好的小生命。没有比这些更振奋人心的了！

她们你一声，我一声，一个个稚嫩的争先恐后在一起，充满灵趣的声音。把你初醒后的疲乏一扫而光，心里头直想，真是个美好的清晨。忍不住想打开窗，有想看看她们小模样的冲动。等你开始有了动静，她们抢先“呼啦”一声，纷纷往窗台外的天地飞走了。

每天清晨，我都被这些鸟儿的声音叫醒。我在想，有没有一种鸟儿的语言，在它们的世界里？就像人类的语言，应该会有吧。真有，那也有趣。你看她们你一句，我一句，不知她们议论着什么？如果是人，聊天或是评论某个人，是很能现人的个性品味，那她们也是吗？

我非鸟儿，到底也是听不懂她们的语言，听不懂，也无法懂。在她们的世界里，只能作个旁观者。旁观也是个最好的方式。

这鸟儿的鸣啭声，它是入了我的心了。她的声息，有足够的味道感染我。春天已然来到，面对无限的春光，让人猜想她们独自春光独自欢的场景。

我忽又想到，这一个个不同的声音，如果是生活里，一个接着一个向你涌来的喧嚣和吵闹，你会感觉沉重，感觉压力，可是她们不会，因为她们是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