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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少年

作者: 飞翔2020/04/07散文随笔

我是农村人,对农村熟悉,以前是乡下人极其向往城里人,尤其是少年心怀梦想,一心想上学读书,跳出农门,成为一名工人。

走集体化道路阶段,一个工人的月工资相当于两个,或三个农民的月收入。所以工人老大哥很有社会地位,他们不愁打光棍,不愁没钱花。

大伯不识字,解放时京广铁路大招工,他成了一名养路工。大妈念过小学,农村姑娘,比大伯小8岁,大伯25时娶的大妈,大妈没说不愿意。二老抚养了6个子女,大妈很少参加生产队的劳动,养孩子、做家务就是她这辈子的大事。大妈与我的母亲同岁,少年读书,青年时嫁给了一名工人,一辈子有福气。

我的少年是新社会大跃进阶段。一边读书,一边劳动。每天下午不上学,我常常捡猪粪交给队里记工分,猪粪3斤可换一工分,30斤相当于一名男劳力干一天的农活挣的工分。割猪草,大人成天有做不完的事,小孩子也要见事做事,不做事母亲是不让我吃晚饭的。农忙假参加队里劳动,抱谷、插秧、耙田、扯秧草等。每日3分,我不满10岁就积极参加农业劳动。上小学5年级,开始学习下鳝鱼卖钱。4个年头,一到春天,起早贪黑,挑着豪子到村子周围几里外下鳝鱼。

为了读书、挣钱两不误,我往往牺牲睡眠时间,为了家里有零花钱,学着吃苦。下完豪子踏着月光回家,次日凌晨听见鸡叫三遍起床出门取蒿子回家,然后急匆匆地赶到学校上课。这几年恰恰是我的少年黄金期,多少个夜晚在野地里滚爬,多少个酷暑在烈日暴晒下插秧,我难以忘怀!

乡下少年干活早,吃苦多,生活条件差。女孩子多数没有读书,男孩子一边读书一边劳动。不讲吃穿,就是我们的生活观。

鲁迅先生笔下的少年闰土,就是其中的代表。其实我们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由于国家生产力落后,二十几年农村收入不景气,住土屋,烧土灶,穿土布,吃野菜和生产队分的粮食。过着没有电、没有自行车、没有收音机、没有多少食油吃的生活,城里孩子始终觉得乡下孩子有一身土气,好像乡下少年没有城里少年聪慧。

乡下少年磨练了我对生活的吃苦意志。打赤脚、下河洗澡、冒雨捞鱼、躲在蚊帐里看书就是我的少年生活片段。

从小我就是向往当工人。自己管住自己,刻苦读书,绝不让父母失望。到了青年阶段,遭遇十年文革磨难,让我读大学当工人的梦想破裂。还是国家有了希望,我才有了希望。努力到30岁才成为一名国家教师,我看着家里一摞摞书籍,我感谢它们给我勇气,给我前途,给我少年梦的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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