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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猪草的少女

作者: 卢永生2019/11/13散文随笔

我的家住湖北省十堰市房县大山区,资源丰富,我出生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说起打猪草,儿伴们出门打猪草都是成群结队,因为在一起方便玩耍,那时是不忌讳男女之分的,不像现在复杂多忌、绯闻满天,那时根本没有玩具,在一起也就是玩打仗或者土游戏,因为那时的电影和小人书都是打仗抓特务,不像现在无情不影、无恋不视屏情泛滥。记得七岁的时候﹐每天放学回家﹐书包往家里一丢﹐到厨房找好吃的﹐拿着菜包就往外跑去和小伙伴捉迷藏。

春夏季节,山涧、田间、地头、山林,到处长满了野生的猪草。一个背篓,一把镰刀,就是孩子必备的“武器”。背上背篓,拿上镰刀,走在蜿蜒的小路上,洒下一路欢歌笑语。红军草、猪婆藤、鸭脚菜、青藤叶……静静地站在那里,昂扬着头,伸向阳光的方向,轻轻摇摆着,只需轻轻一拽一割,猪草在小手里乖乖就范,一转眼,又被丢到背篓里。

我回家后﹐把自己打的猪草往猪圈一丢﹐两个小猪“哼”的一声﹐摆着尾巴吃着猪草。打猪草也分季节。春夏天是打猪草的黄金季节。这时候漫山遍野的绿,那些草们也可着劲儿钻出来,路边随手一抓就是一大把。冬末季节,大部分的草还没有长出来,最适宜做猪草的便只有田地里新长的“狗脚板”了。那是一种开黄花的草,一株一株的散在田里翻过的土坯上,因为容易扯,而且感觉挺整齐的,所以我们也喜欢扯这种草。听说,这在饥荒年代里,是人吃的野菜。还有荠菜、马齿苋等。 

那时候,农村的夜是那样寂静,皎洁的月亮使夜更加清冷而辽远。有月亮的夜晚,圆月步履款款游走在白云间,院子里,梧桐树、白杨树、柳树,占据了宽阔的空间,投下黑魆魆的影子,习习的凉风,吹拂着树叶,飒飒地响。在有月亮的晚上,我常坐在门槛上,托着腮望着天际的月亮,月亮被高大繁茂的树枝托举着,挂在树枝间,像玉盘一样。

我长到十五、六岁时,就开始偷偷地注视一起打猪草的少女了。那是一个夏初的傍晚,放学之后,我就去叫我的初恋女友一起去打猪草。她叫静,她小我二岁。我们出了村庄,向南山走去。

静中等的个子,长发,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对深深的乳房。我眼睛所过之处扫见了一片隆起。我对天发誓没有故意看向那里,只是一种无意中的福气。这是女人征服世界的密码,是不可冒犯的圣地。不可否认,它出现在了我多少青春的夜里。最迷人的地方是乳沟,我和静打猪草,就来到不远的井,打水洗猪草,这眼井离家很近,一到夏天晚上,井旁聚集许多人,坐着小杌踏,围成一个椭圆形,你一言我一句,从古到今,扯南到北,我的许多启蒙教育,就是在井边学到的。

那石头井盘上被岁月和绳索磨下的沟纹,那砖台阶上的绿苔,那黄土街面上水迹编织成的蛛网,那搅动辘轳的轧轧声,水桶撞击的砰砰声,还有扁担负重的吱吱声,我一想起静乳房,就想到了井。对井的依恋,是延续了对乳房的依恋。 

那时,我的手真小几乎融化在对静抚摸里,我们忘记了,我们都是学生,一切都是做戏,我们天生就可以挥霍青春。

“有点疼,你轻点!”一个静的声音,随之没有了动静。我有一点难受,俩人的身体里似有万马奔腾,欲冲出栅栏。我看见静很娇媚,脸红扑扑的,胸鼓鼓的,薄薄的小嘴微微张着。看到了她那白得刺眼的胸脯,诱人的呻吟声好象也传进脑子里。我的身体又有些发热。静那温柔的眼神注视着我的双眼,双手抱着我的腰,伴随着静我俩步调一致的移到了井边,静的唇一点一点的从我的额头滑到我的嘴角,再探入到我的口中,当静的舌尖探入到我的口中,我有一种眩晕的感觉。依在我的怀里,感受着静的体温,仿佛倾倒在广袤的大山上神游一般。

后来,静她的家中千方百计的给静介绍对象,她嫁给了本村的青年,他们的婚姻都很实际,无异于娶个女人生个一男半女罢了。

然而,天公有时并不作美,她嫁过去七年了,一直没有怀孕生子。夫家对她也是越来越失望。我考上大学,去了大城市,后工作,成家。

这两天我在刷朋友圈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一句话:“人生不长,我不想有哪怕一秒钟的遗憾,人生很长对的人终其一生也要等待”。我做梦了,夕阳的余晖洒满了天空,初夏的晚风还有一丝凉意,我和静打猪草,圈里的猪们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脚步声,正在嗷嗷地叫唤。

是不是我想回家乡了,可家乡我回得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