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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雨

作者: 醉打花灯2012/06/30心情随笔

如果不是朋友贪杯流连不去,以致天色大晚;如果不是朋友醉醺醺得执意要我送他到门外,如果不是他拉着我的手喋喋不休的把我扯远,也许,我真的要错过这美丽的夜月了。

我已经有多少时日不在夜里行走了呢?这令人清爽的微风,这斑驳的树影,这朦朦胧胧的月,这隐隐约约的星,我已是久违了。

于是信步踱开。指引我的,是风中传来的淡淡的花香和一阵一阵响亮的蛙声。我知道这一切的美好,都归功于昨夜那一场大雨。是雨唤醒了蛙,为这美丽的夜增添了太多的生动;是雨滤清了夜,我才可以清晰地闻到沁人的芳香。路是湿的,风是凉的,夜是静的,我是欢喜着的。

这是一条我熟悉无比的路,两侧都是枝干弯曲延伸的泡桐。等到泡桐换成婀娜多姿的柳,荷塘也就到了。白日里我还经过了这里,在一朵粉得令人惊艳的荷花前驻足,看它肆无忌惮的妖娆。如今我又悄悄的潜了回来,它是否还在持续着它的骄傲?

反正青蛙们没有预料到,不绝于耳的叮咚声里,它们相继逃之夭夭。我借着朦胧月光凝神望去,就见满塘都是绰约的身影,虽然看不清颜色,但是风中摇摆的它们,都是曼妙的很,我竟无从分辨那一株是白日里的它了。而此时花香浓郁,我心动神摇,不能自持,真的有几分醉了。

于是想起天空里的月,仰头望去。却是一丝云也寻不见,越发地毫无遮拦,正如陶翁眼底的“遥遥万里辉,荡荡空中景”之景象了。于是心中也隐隐约约有了一丝得意,感觉今夜的漫步也是诗情画意的,且正与若干年前陶渊明先生的思想契合,于是这夜再也不觉得清冷,从心底荡漾起一种热泪一般的暖,转瞬间盈满胸腹。

那月是和我一样孤独的吧?虽然它高高的挂在了天上。我不及它的目力宽广,它也闻不到风里的花香。那月也知道我是孤独的吧?这一刻,它不再移动,就停在天上和我两两相望。

……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我忽然惊醒,四下里静得出奇,月亮似是也厌烦了我的静默,悄悄西移。我活动了活动有些僵硬的身体,寻路回家。

一阵风吹过,脸上冰凉。我用手轻轻的擦拭,湿湿的,是我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