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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无言

作者: 进屋说话2012/01/10心情短文

回娘家的日子,总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快得让我恍惚觉得,生命流逝仿佛只是片刻之间,我们真正能够拥有和珍惜的时间,只是那么短,那么短,短得让人贪心地想延长,却又无能为力。

那天,我坐在厨房的餐椅上,望着母亲忙碌的背影发呆。

当我错误地以为岁月还在悠闲漫步时,母亲两鬓斑白的发丝却深刻地提醒了我一个事实:原来,我们都被流年赶着走。岁月如刀,谁都逃不过流年的风霜,时光的摧残。

即使知晓一切的生命规律,尽管看淡一切的生老病死,可是看到那么真实的一幕,我的心依然痛了,纠疼得厉害。若对象是自己,倒是可以坦然接受,随遇而安。可对象是她,我却隐隐地不舍,不舍她的老去。

因为,她的老去,便意味着离她的逝去更近了,离我的失去不远了。

原来,我只是贪心地想要她多陪着我而已,不想太早与她阴阳相隔,天人相见。天堂已经住着两个至爱的亲人了,人间的至爱可不可以晚点上去,在凡尘多陪我一下,又或者,我多陪他们一下。

忧患意识的存在,让我每次一想到这,一想到又要残酷地面对那种至亲离去的局面,又要重新回顾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又要重新感受那种无能为力的挫败,就会忍不住泪流满面。

虽然理性上知道,生是死之终,死是生之始,可感性上还是会伤悲,会疼痛。有时,仅仅只是不想失去而已,可又深刻了解有舍才有得的真理。

人往往都是如此,理性上想得通,感性上却还有点放不下。于是,对情的些许贪心与依恋,便成为我矛盾与痛苦的根源。而人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综合体,因为,有理性存在的同时,还有感性的伴随。

理性,让世界更宁静;感性,却让世界更温暖。

所以,人会痛苦,都是自我折磨。只要放下了,自然就解脱了,轻松了,也就快乐了。

怀着如此复杂的心绪,持着如此忧虑的情愁,我不由自主地走到她背后轻抱了一下,想用力却又不敢。因为,我怕伤了她,伤了那么瘦弱娇小的她,伤了我那么深爱的她。于是,我只敢小心翼翼地抱着,想说点什么,最终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原来,爱到极致,情到刻骨,有时反而会说不出来。

我不懂,明明抱着她的感觉这么真实,可是,为什么我会奇怪地觉得,她仿佛会随时消失呢?

或许,我们太过在乎,反而更加害怕失去,才如此患得患失。

被我莫名其妙地抱了一下,她害羞而开怀地笑了,同时不明所以地问我:“怎么啦?”

我摇摇头,依然抱着,不舍放开,心里哭了,脸上却笑了,“没什么!”

继而,我又认真地补了一句:“妈,记得,好好照顾好自己!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和我说!”

这恰似只是一句关切的话,却也许下了我的承诺。我想告诉她,我可以当她的依靠;我想告诉她,她对我的重要性;我想告诉她,我爱她。

母亲笑着点头,“恩,知道啦!你呀,只要照顾好你自己就好,妈身体好着呢,要是有事会和你说的!”

“恩,那就好!”我低低地应了一声,便再也无话。

恰巧这时,男人走了进来,母亲迅速地挣脱了一下,怕男人见到这样太过亲密的一幕。我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安静地坐回原来的位置,一言不发,母亲也继续自己的忙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切只是男人的错觉。

男人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母亲,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只是隐约地觉得,他出现得有点不合时宜,像是一个没得到批准,就误闯别人领地的入侵者,打搅了我和母亲的独处空间,打破了母女亲密的温馨画面。

他走到我身边,不明所以地问:“你们怎么啦?”

“没什么!”我不阴不阳地回一句,然后问他:“你怎么下楼了?”

“噢,没有,我就是无聊,下来看看!”他顾自说着,然后朝着母亲的方向问,“妈,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我以为母亲会惯性地说没有,可是出乎意料地是,她居然笑着把他招过去,“你过来一下,我和你说个事!”

“噢,好的!”他应了一声,便大步上前,走到母亲身边。我坐在椅子上,就这么看着他们二人的背影,忍不住欣慰地笑了。可是下一秒,听到母亲对他说的事,我的笑脸直接僵住。

“那,你也知道,小妹身体不好,早上又睡得晚,你看一下,要是你早上早起的话,先给她煮个蛋吃,再让她继续睡,这样她就不会饿着了,省得每次看她回来都越来越瘦!”母亲七分客气,三分委婉地传授道,那口吻仿佛是把她心爱的女儿托付给自己信任的人照顾一样,从此接替她的工作。 这样的感觉让我不禁质疑起,人与人之间是否真的有心灵感应。

尽管有如此的想法,我还是听得目瞪口呆,赶忙起身制止道:“妈,不用,我……”

话还没说完,就见母亲与男人不约而同的朝我投来目光,一个严肃地朝我使个眼色,示意我闭嘴,一个义正言辞地冲我吼道:“你给我好好坐着!”语毕,又换上虚心听教的笑脸,对着母亲说道:“恩,妈,你接着说!”

我顿时哑口无言,然后就见他们旁若无人地继续讨论我的健康话题,完全无视当事人的存在与抗议。明明我是谈论的中心点,可是一下子却被晾在一边成为观众,欣赏他们二人的戏剧。

想到这,我一下子苦笑起来。奇怪,这两个基本没怎么说话的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默契啊,我怎么不知道!

或许,有些默契根本不用沟通,只要有着相同的目的,便会产生相同的言行。比如,都爱同一个人,都想对一个人好。

结果,母亲说得认真,他听得诚恳,而我看得欣慰,听得感动。

待他们讨论完毕,我再次起身,冲着母亲说道:“妈,你不要教他那些啦,他也不会。我自己会照顾自己!”

母亲倒是不紧不慢地回我:“好啦,我会教他的。有他照顾你,我也更放心!”

听到这话,男人得意地朝我笑了一下,我却是哭笑不得。

“唉呀,妈,他有他的事情要忙,我自己可以……”不等我把话说完,母亲就不予置理地打断我的话,“好了,我要做事去了!”然后二话不说地离开了,只留给我一个潇洒的背影。

我看得失了神,没想到我的母亲也有如此强悍的一面,我这后知后觉的女儿,实在愧对她老人家。

回过头,对上那张得意忘形的男性嘴脸,我直接快吐血。

“我跟你说,你别把妈的话当真,知道吗?妈只是随便说的,我也不用你早起帮我煮什么蛋吃!”我如是教诲道。

“这个啊,我看看吧!”他故意含糊其辞地回答。

我一听他的话,就急了,“什么看看,就是不用,知道吗?”

以我对他的了解,看似可以商量的话,往往都是没得商量,何况,这是母亲第一次如此认真地交待他办事,结果可想而知。我可不想他这么照顾我,累着他自己。

“好啦,再说啦!”他又是答案模糊地想蒙混过关。

“什么再说,你今天必须要给个肯定的答案!”我不依不饶,誓不罢休地模样,看得他倒是直接笑了。

“你说,你这是什么女人。你妈要我照顾你,你还嫌弃啊?”他半是调侃,半是认真地说。

“那是!反正,你别早起给我煮饭就是了!”我固执地坚持,不肯退步。

若是一退,可就真的要辛苦他了,我宁可他早上自个多睡会,也不用起来帮我煮早饭。

“那……万一你妈问起来怎么办?”他故意试探性地问我,提出假设性地问题。

“这个,我自然会说,你就不用操心!”我胸有成足地回他,向他打起包票。

“可是,万一妈要是知道,我没照顾好你,她肯定要怪我的,我才不要因为这样被骂!”他仰着头,撅着嘴,一脸佯装不情愿的样子,仿佛死都不肯跟我“同流合污”。

“你放心,那不是有我嘛,我一定会替你辩解的!”我不停地游说,打消他的顾虑。

“那还是不行,你看,你是你们家的宝贝,他们多疼你啊,光是你哥,你爸,我都吓死了,何况现在再加上一个你妈。我要是把你给饿着,你们家还不把我给杀了!不行,这样的事情,我坚决不干!”他故作怕死的样子,那神情,真可谓惟妙惟肖。不去考个电影学院,真是浪费人才。

“放心,他们肯定不会把你杀了,杀了你,我不成寡妇了?他们才舍不得呢!所以,你就放一万个心吧!他们只会把你当神一样的供着!”我笑着安慰他,任他小样继续刁难。

“当神供着?我才不要,我还不想死得太早!”他继续没完没了地深入话题,把我绕得快晕了。

“小样,你成心玩我呢?”我一针见血地吼道,然后干脆利索地放出一句话,“说吧,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我再考虑一下!”他不知死活地又丢给我一句模糊的答案。

“看来,你真是欠收拾呢?!”话刚说完,我就直接动手了,一下子勒上他的脖子,威胁道:“说,答应,还是不答应?”

他咳了两声,依然嘴硬道:“我都说了,再考虑一下,又没说不答应!”

“那……就是答应了?”我故意反问道。

“这个……”他略微迟疑了一下,突然喊了一声:“你看,妈来了!”

我定晴一看,果然如此,便迅速坐回原位,继续安静地笑,佯装无事,他却扭了扭脖子,仿佛我把他脖子整得快抽筋似的,那动作实在夸张。我自己用的力度,难道还不懂?要是这样两下就不行了,那我可以肯定,他的身体绝对是豆腐渣工程,极度需要重建。

母亲的脚一踏进门,他就指着笑容满面,乖巧可人的我,可怜兮兮地告状道:“妈,她欺负我!”

他的话刚落音,我就习惯性地给这位侍宠生娇的怨男一记鄙视的目光。丫的,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人,逮着一个活人就开始告状,一个男人活成这样,也真是奇葩。长得弱不禁风也就算了,连心灵都这么脆弱,动不动就找救兵,真是败给他。

母亲一听,愣了一下,随即问都不问缘由,劈头盖脸地就是一个数落:“你干吗又欺负他了?”

听到这话时,我忍不住心里感叹:唉,这年头,怎么女婿比女儿还吃香啊?明明我是母亲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二十几年长大的娃,怎么一有外来入侵者,老妈就开始胳膊往外拐呢?难不成,我是坑里捡来的不成?

还有,老妈啊,亏我一向觉得您智慧,怎么关键时刻,你也不问一下青红皂白就开始数落我呢?

母亲见我不仅没有回答,反而面容变得冷静而严肃,觉得有些奇怪,甚至男人也纳闷地看着我,等我回答。

我依然坐着,然后不动声色地拉起我的裤子。这一举动,看得男人有些诡异,隐约还有一丝惯性的警惕。

就当我把裤子拉到膝盖处时,一块淤青显而易见地呈现在旁观者的眼底。结果,母亲傻了,男人愣了,只是原因不同。

母亲一下子心疼地问,“你这是怎么弄的?”

“他用椅子砸的!”我指着男人,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出“原因”。

“啊?”母亲与男人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同样是惊讶,只是,意义完全不同。一个是质疑,一个却是郁闷。

男人这下体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母亲下意识地瞅了男人一眼,他一见母亲的眼神,一个劲地摆手,忙不迭地替自己辩护道:“没有,不是我砸的,不是我啊,是她自己不小心撞到床角撞青的,不关我的事啊,”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又委屈地补了一句:“我哪敢打她啊,向来都只有她打我的份!”

母亲一听,这下傻眼了,看了看我的淤青,又看了看男人可怜兮兮的样,压根不懂谁说了谎。

“妈,你自己看,我也不多说什么!我是你女儿,你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呢?”我一脸镇定,完全看不出心虚的样,看得母亲更是晕,一片迷茫。

母亲深知,她的宝贝女儿向来最乖巧,很少说谎,她最是相信我了。于是,当她以如此的思维判断时,她又一次将目光投向男人,以更深的质疑看了看,似乎想看清真相,明辨是非。

在母亲如此灼热的目光拷问下,男人可以清楚感受到,母亲的质疑越来越重,已经有了相信所谓“真相”的趋势。

可怜的他,蒙受不白之冤,却又无处沉冤得雪,一还清白,情急之下,指着我,抖着噪子喊:“你,你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恶心呢?明明就是你自己撞到床角,还冤枉我?你说,就我这样,疼你都来不及,哪舍得砸你啊?”

他说完这句话后,又哭丧着脸,转向母亲,“妈,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啊,你见过我什么时候打过她啊?”

我幸灾乐祸地坐在一边,听着心里一个劲地乐,脸上依然淡定无事,天真无辜地看着母亲。

当我和男人同时把目光都投向母亲一人身上时,这个要做出正确判断的法官,顿时感觉责任重大。因为她的审判结果,等于直接告诉我们,她更信任哪一方。

可怜的母亲,面对虚实难辨,真假难分的境地,还要考虑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的矛盾,真是左右为难,偏袒任何一方都不是,又找不出其中一方的破绽,根本不懂要选择相信谁。最后,愣是站在原地,半天没有反应。

终于,聪明的她做出一个最明智地选择,那就是……放弃选择,两不得罪。

“好啦,好啦,我不说了,你们两啊,天天都像两个孩子一样打打闹闹的,没一句正经话。算了,你们自己看着办吧,我先出去了!”说完,母亲逃也似的走了,分分秒离开,连头都不敢回,也不想回。

“恩,妈,你慢走哈!”我笑着目送母亲的离去,男人那脸却早扭曲得跟抽筋似的。

这下可好,脖子没抽,脑抽上了。

母亲一走,战火迅速点燃,而且,愈演愈烈,尤其那个饱受委屈与质疑的男人,更是喋喋不休地开始数落我一番,恨不得把我拆骨入腹,以泄心头之恨,洗刷不白之冤。

“你说,你这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冤枉人呢?你这膝盖,难道不是前几天不小心撞到床角的吗?”男人愤愤不平地说着事实,跟我理论。心灵家园

“是啊,是我自己撞到的,那又怎样?谁让你刚才先气我的,更何况,我又没在妈面前说,你说的是假话啊,是你自己一个劲地解释。妈不相信你,我有什么办法?”我耸耸肩,一脸无辜地回答道。

我想,我这也算是,以其之人道,反治其人之身吧,谁让他刚才那么耍我呢?

“你,你……”他结巴着,已经说不出话,最后,忿忿地回我一句:“恶心,无耻!”

“谢谢!我也觉得我恶心,我无耻,可惜啊,再恶心,再无耻,也是你老婆,你就将就吧啊!”我慢条斯理地说着,优雅动人的笑着,一点没了解害臊二字是怎么写的。

都跟你说过,宁得罪小人,勿得罪女人,你看,姐姐从来不骗你的,到最后,你还是得死在女人手里。真理一定要记住啊,不然,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多实在的话啊。

我也没办法,对待恶心、无耻、暴力之徒,你只有比他更恶心,更无耻,更暴力才可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以暴制暴吧?俗话怎么说来着,强中自有强中头,恶人自有恶人魔!一物降一物嘛!你看,老祖宗教的就是经典!虔诚膜拜一下!

他已然气得说不出话,那样逗趣的表情,让我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折腾他,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有趣!

“怎样,你现在还答不答应,早上不要给我起来煮蛋吃的事?”我回归话题,继续问他,然后站在一旁得意地笑。

“煮,一定煮!”此等豪言一出,我瞬间愣了一下。他似乎是赌气一样,一下子豁出去了,非要给自己扬眉吐气的机会。那表情,那口气,怎么看都像准备奋战沙场的勇士。原来,人的潜能是可以如此激发出来的啊。

果然,士可杀,不可辱啊,一旦受到刺激,就会说出这等豪气冲天的话,干出这等英雄无畏的事。激将法,真是可取。

不过,人在生气与愤怒时的智商,正常都是为零或者负数。因此,这时候作出的决定,总会让自己付出一定的代价。

于是,君子有成人之美之心,虽然我是女子,也是一样。

“行,那你煮吧!”我简单明了,丢给他一句话。你想累死,我决不拦着。

“……”他直接无话,傻傻地看着我,似乎有点出乎意料,悔不当初。

人哪,成其口,败其嘴。有时,都坏在一张嘴上。

看他呆若木鸡,我认真地笑道:“要是不想煮可以,我允许你有反悔的机会!”

“煮,干吗不煮,不就是煮个蛋的事嘛,我找你妈学就是了!”他倒是勇赴战场,决不回头之势,说起这话,那架势,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好,随你吧!反正,我吃不吃都无所谓。有得吃,还赚了!你说对吧?”我故意促狭道,冷不防还补上一句,“噢,对了,以后我妈的神圣工作就交给你啦!唉,真是辛苦你了!”说完,我还忍不住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恶心,恶心的女人!”他鄙视地瞅了我一下,留下一句耳熟能详的话,便如一阵清风似地飘走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站在原地,无奈地摇头,压根不把刚才的话当回事,只是玩笑般地一笑而过。

待回到自己的家,我早已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只是第二天一早,当看着他端着煮得热腾腾地蛋汤来到床边时,我当即就怔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神经病啊,还真的起来煮蛋给我吃?”我望着他,如同打量不明物体,一脸不可思议。

“那是,做人说话要算数!”他孩子气地回我,还故意撅高嘴,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不可否认,看着那汤,我心里虽有惊讶,但却是一片感动,还有着一丝回味,回味母亲每天早上总会煮个蛋给我吃的感觉。因为,那是一份温暖。

“赶紧,起来吃一下,我第一次煮这个蛋汤,还不懂怎么样呢?你将就吃吧!”他一个劲地催我起床,品尝他的杰作。

我笑了,无话,只是乖乖地拿起调羹,尝了一下。

说实话,技术二流,不过,感动一流。

“怎么样,好吃吗?”他半是忐忑,半是期待地等待我的品尝结果。

“恩,不错!”我冲着他笑了笑,说着不算太真实的答案。因为我知道,这是他第一次煮蛋,不论好坏,都是不错。至少,是一种进步,一个成长。更重要的,是一份爱心的付出,一种承诺的兑现。

他乐得开怀,像个孩子一样,知足地笑起来。

最后,在我强烈的要求下,他和我一起分享了这一道杰作。

美其名曰:有福同享。当然,不忘有难同当。

于是,那天开始,他有事没事就会起来给我变着花样折腾早饭,完成母亲下达的使命,兑现许下的承诺。我想,这就是一种态度,一种言而有信的态度。

对我而言,虽然时不时总会收获早餐的感动,可是,总是看得自己心疼,因为,我更愿意他可以好好睡觉,有我陪着,或者陪着我。后来,我干脆耍赖,撒娇一起上,使出浑身解数,死命拖着他陪我一起睡。

最后,英雄难过美人关,他还是不小心被我同化了,继续睡到天昏地暗,睡到日月无光。

当然,我不是美人,他也不是英雄,只是一对斯文败类,豺狼虎豹,一对神经质的变态孩子。

感谢我的男人为我付出的一切,只想点滴铭记于心,不忘受恩。

感谢我的母亲给予我生命与爱的付出,感谢她如此信任我的男人,感谢她如此放心地把自己的宝贝女儿托付给这样的一个男人,从此替她照料,从此接替她的工作,让她可以不再操心与担心。

我想,别人为我们付出的一切,都不是义务,更多是一份爱和责任。即使有些爱没有说出来,我们依然可以用心感受的到。因为,爱在生活的每个细节随处可见,随时都有,只是有时我们习惯它的存在,便忘了而已。

或许,不是生活不美好,只是我们忘了感恩。我们记得对陌生人的帮助说一声“谢谢”,却忘记对熟悉的人说一声“谢谢”。

我相信,感恩,让生活更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