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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败之美

作者: 摸黑走路的人2011/08/27生活随笔

石板路,高门楼,石雕石刻讲述过去的辉煌,尚书第,锦官台,如今这是蜘蛛爬行的乐园,鸡鸭鹅快乐的操场。刻满祖先功德的丰碑已渐渐模糊,房前屋后的花园已被凄草合围,荷花池已淤塞,石板桥依然裂断多年。

四周静悄悄,现代文明星星点点可见,我们放慢了脚步,放轻了步伐,仿佛拜见一位老者,一个不大的佛陀殿堂。起风了,如呜咽如诉说,草丛中瓦砾中不断现出断木残石,迎接着来客,迎接着历史,一代又一代。

历史久远了就说不清真伪,靠几片纸几句话一些传说大体都能勾勒出一些轮廓。一些人一件事一个地方大体都如此。能看到实景,看到真实是我这次最大的收获。

我到过江南许多古镇,如同里、周庄、乌镇、宏村、西递等等,古镇很美,有韵味,但看久了又有许多现代人雕饰的味道,如中老年妇女虽有韵味,但还是有重重的化妆品的影子。江南古镇大体同宗同源,继承的是相同衣钵,味道自然相同。我偶然到了江西南昌旁边安义古村落群,这里的古村老了,旧了,但露出的是一种成熟的衰败之美。

村子里许多房子已经倒塌,有些已经大幅度倾斜,倾斜的老屋里依然住着人,烟熏火燎使墙成了黑色,个别房子用木头支着,天井正对的敞开式堂屋一般放着老人遗像,有的家里人已经搬走,只有遗像还在守候。戏楼上空空如野,楼对面地上长满荒草,木雕砖脊露出满目苍桑。院子里墙上大体有农业学大寨的字样,野风刮过,树枝呼呼作响,大体是呜咽诉说或悠扬唱说。

不见笙管笛箫悠扬,不见绣楼玉女红妆,不见车马喧嚣,不见大红灯笼高挂碉楼,衰是一种涅盘的开始,败是成熟之后的叹息。古村老了败了,但拥有的是真实的历史在今天展现,厚重深沉意味悠长绵绵。

不敢久留,因为有现代人所谓文明的牵挂,有世俗凡者无尽的追求。我们还要赶往新的目标,这里仍将残败伫立,这里仅仅是是一个地方一段过去。

希望好事者不要过度开发惊动这里,因为虽过去了许久,许多人许多事只是昨天与今天的关系。尊重历史,还原过去,这里有真实的文明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