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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时分

作者: 李泽凯2011/06/04心情短文

当我意识到四周的一切时,天气已经没有往常的平静了。原以为会有或多或少的风声,让我有了想要打开窗口的冲动,只可惜,开窗后的我并没有听见任何风声。然而,正当我还站在一边纳闷这无聊的日子时,很快地,雨便哗啦啦地来了。

今天是何日?为何让我找不到可以书写的思绪,落得半日清闲?我忙翻开墙上的日历,三个不大,却又很清晰的字样——端午节。今天就是端午节。这是一个让我感到陌生的节日,我对着自己说,我从未了解过,甚至有时候我会回过头来想着,中国有个端午节吗?有,那为何又会如此冷清?

我知道,这是一个暂时没有人能够给我满意答案的问题。于是,一年又一年,它就这样悄然地从我身旁走过,我还不清楚它在中国的意义,它便走远了。

惊讶于这样的清闲,让我很耐心地看着“端午节”的字样,我自然而然地遁入遐思的空间里。要是没有此刻,我真不知道自己会到什么时候才会留意端午,仿佛路边一棵陌生的小草,正散发着那么一点馨香,却怎么也招惹不了路人的目光。

我跑过去问弟弟:“你知道端午节吗?”

他点了点头,说:“知道啊,如果是以前的话,我还真没有留意端午,只是后来,国家把端午节纳入法定假日,我才真正看到端午节的。”

我笑了笑,因为我和弟弟的想法有些相似。回过头来,我继续对着日历上的字样发呆,妈妈从我的身边走过,我也没有太多去留意。直到妈妈开口说:“别看了,快来吃粽子吧。”

似乎那一刻让我有些恍然大悟,端午时分,一家人吃着粽子,观看龙舟赛事,这不就是延续了许多年的习惯吗?然而我却一直没有注意到,就像刚才,我连今天是端午节还不知道,与其说我没有留意过,不如说我根本没有想去了解的欲望。

那就是在我的心里边被淡忘许久的端午,记忆告诉我,端午就是端午,不外乎吃粽子,赛龙舟,仅此而已。有谁也曾告诉我,端午节是一个缺乏热闹的节日,除了赛龙舟的河流有着些许“加油”的呐喊声外,城市就弥漫着冷冷清清的气息。街道上的孩童们脸上挂着的依旧是平日里的微笑。

不知哪来的想法,让我站在城市里,一个接一个地去留意来往的人们脸上的微笑,只是怎么也看不出与往日不同的地方。

再看清了,我又发现,端午节要比我想象的平凡多了。事实也在告诉我们,春节有着各式各样的节目,大人们会领着孩子到处做客,夜晚又有在闪耀着的烟花;中秋里,大伙儿一起团聚吃上个夜饭,饭后又有茶香与月饼,孩童会提着各种各样的灯笼照亮每一个角落;而圣诞节呢,似乎我们自动自觉地把它纳入自己的节日,学生们会到处送礼。渐渐地,人们的视线便怎么也移不向端午节了。

又惊讶于这样过于平常的宁静,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望着盘子上的粽子思索着。我想,这时候,没有多少人能够像我这样会深深地思考端午的冷清,也没有人会像我一样为这“冷清”而感到一丝同情。我想在今日里选择往常的事物,将它好好地化为富有生机的憧憬,只是到头来我所看到的除了“平凡”就没有其他的了。

慢慢地,有了一点一滴的想法后,我把端午节比喻作花丛里的一朵长得矮小的花,没有人会在花丛里留意那样的一朵,或许即使到它枯萎的那一刻,也只有它在孤寂地喃喃自语。我们谁都可以想象,那么一朵未能绽放的花朵,背着歪歪斜斜的身影,怎么也直不起来的样子,是多么的落魄啊!

这就是端午,倘若我们再不去留意,那到将来又有多少人还会记得中国有这么个节日呢?

我轻轻地执笔,任由笔尖在日历上画一条痕迹,只是那不过是一条透明而短小的痕迹。就像人们的所思所想一样。有时候我会担心,会不会有哪一天,端午节会演变成一个传说?演变成一个传说中屈原跳江的节日,传说中会有赛龙舟的节日,传说中要洗过午时水的节日……

我望着窗外,望着窗外的雨,雨在越下越大。

端午时分,你从平凡中来,又从平凡中去,何时才会崛起?我无法断言,我也不敢想象,但我能抬起头,深情地对天空说:我等着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