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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散文

2023/01/14经典文章

蝉鸣散文(精选20篇)

午后蝉鸣

文/江远村

一阵风过,捎来了高亢的蝉声。它仿佛从遥远的天边而来,这声音简单明快,很有穿透力。短暂的停歇之后,它又开始歌唱,不厌其烦的歌鸣把我带回那个乡村的午后,让记忆之河涌动浪花朵朵,叩击我柔弱的心弦。

家乡人管蝉叫知了。吃过午饭,人们小憩,村子变得安静起来。鸡在树阴下刨出的土窝里昏睡,黑狗软绵绵地趴在地上,张嘴吐舌,闭目养神。只有知了肆意的欢叫声,从院子的椿树、柿子树、榆树、槐树、桑树上传来,像是在弹奏一曲动人的乡村音乐,琴音犹如长了翅膀,旋即传遍村里每个角落。

趁娘歪在椅子上打盹,我不再假装睡觉,小心翼翼从炕边探出头,翻身下地,光脚轻挪,蹑手蹑脚走出屋门。找到藏在老榆树背后早已备好的捕蝉器,一溜烟跑出家门,穿街过巷,土墙土房,光影斑驳。

捕蝉器其实简单,一根竹竿,顶端有铁丝弯成的圆圈,收集几张新鲜的蜘蛛网,粘到铁丝圈,用手一触,黏黏糊糊,正好用它来粘住薄薄的蝉翼。来到树木茂盛的村北城壕,搜寻 知了的踪迹。午后的日头炙烤得人通体流汗,脚下泥土蒸腾起阵阵热浪。

午后知了叫得欢畅淋漓,整个村子都是它的声音。仰起脖子,循着声音在树丛中追寻。有早到的小伙伴,像潜伏的侦察兵,示意我注意。知了爬在褐色的树干上嘶鸣,看似忘情,实则不然,一旦觉察到风吹草动,便警觉地停止鸣叫,悄悄蛰伏起来,身上的颜色与树干混为一体,很难发现。

我们显然比知了有耐心,头顶烈日,身体静止不动,眼睛一刻不停地四处搜寻。过了好一会儿,可能经不住同伴的诱引,知了暂时忘却了眼前的危险,继续开始忘情歌唱。这时候,我们发现一只知了正伏卧在绿叶遮挡的树枝上。

锁定目标,心中一阵窃喜,屏住呼吸,手举竹竿慢慢靠近,距离差不多时,快速把铁丝圈猛地扣在知了的身上,蜘蛛网粘住了知了,让它动弹不得,只好束手就擒。当接触到知了的一瞬间,摆动竹竿,让更大面积的翅膀粘到蜘蛛网,这样逮住知了的成功率就高很多。

受到惊吓的知了摇晃翅膀,发出嘶哑的叫声。捕获到的知了主要有两种,淡蓝色的娇小,墨黑色的肥大。把知了外侧的大翅膀折掉,只留里层的小翅膀,放在手心把玩,不用担心它飞走。小的玩够了放飞或是喂了老猫,大的我们找些茅草、树叶,生火烧烤,味道鲜美。

由于树枝交叉缠绕,加之知了灵活,有时候我们刚举起竹竿,还没碰到,知了就“吱”的一声飞远了。我们便在村子里来回游荡,每棵树都投去审视的目光,小胳膊、小腿和浑身的皮肤晒得像熟透的苹果,黑里透红。

岁月叠加,往昔斑驳,远离家乡,悠扬的蝉鸣竟一下子从生活中消失了。依窗凭栏,忽然耳畔传来蝉声,感觉亲切生动,眼前浮现出过去的历历往事,缅怀那逝去的时光,心随风动,飞往那个叫做家乡的地方。

蝉鸣伴夏

文/高琳

整个夏天,我几乎是和蝉一起度过的。每天早上在蝉声中醒来,夜晚,伴着蝉鸣入睡!蝉歌响彻云端、耳畔,像一堵厚厚的回声墙,如流水般从四面八方倾泻而来,构成夏天最抒情的基调,也把夏天的内涵唱到顶峰。

我相信这世间没有哪一种生命对爱情和光明的呼喊会如此撕心裂肺、不眠不休。听那殷切、热烈的歌声,就像听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让我深陷其中而感怀至深!

准确地说,这般嘹亮的歌声来自我家对面的湿地公园。记得几年前从闹市中心搬到现在的小区,本以为可以图一清静之地,可谁知,夏天一到,来自公园的蛙声、虫鸣鸟叫的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尤其是蝉,没日没夜地歌唱,大中午也不午睡,阳光越猛烈,它们唱得越欢。

我喜欢清静,但蝉鸣的分贝已远远超出我所承受的范围。我经常一个人独倚阳台,看着对面的公园或对着虚无之境的夜空发呆,有时忍不住对先生撒娇,“蝉太吵了,好烦呐!”他总是笑而不语。是的,他有什么办法呢?我很奇怪蝉的“气血”怎么会那么好?也没听出它们的声音嘶哑过啊。

其实,蝉放声高歌是冒着极大危险的——它的声音暴露了自己的行踪,会引来与童年的我一样顽皮的孩子的追踪,还会招致它的天敌——螳螂的猎杀,不是有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成语典故吗? 我们老家叫蝉为“山炸子”,因为太吵,人们把它当害虫。我小时候经常拿着用竹竿绑住一个尼龙袋的工具,和小朋友们寻着蝉声,满世界找它们的踪迹。那时候蝉多,一捕一大堆,捉到蝉后拿回家,让父母给油炸着吃,吃起来香喷喷的,胜过一切美味;或者置于蚊帐,等它们蜕变成真正的蝉;在没有抓到蝉的情况下,我们会在树上捡蝉壳拿去卖,蝉壳可以入药,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个能卖一两分钱,那时一个鸡蛋也只是三五分钱,这个价格还是不错的呢。

蝉,定义了夏天,蝉声离人群很近,但也离人群很远,因为人们通常把蝉鸣当日常,就好像春花秋月、夏雨冬雪,像鸟儿会在天上飞、兔子会在田野里跑,并不觉得有何特别,以至于很少人会去想它们从何而来?为何而歌唱?又去向何方?这似乎是一个哲学问题,直到有一天,我看了一篇关于蝉的文章,它彻底改变了我对蝉的认识。

蝉妈妈把卵产在树上,到第二年春夏,蝉卵才孵化出幼虫来。刚孵出的幼虫顺着树干爬到地上或掉落地面,然后找松土钻入地下。它们在黑暗的地下经过四次蜕变,然后在月光的指引下破土而出,向着树木生长的方向攀爬,开始第五次更加艰辛的蜕变,变成有翅膀的蝉,接着雄蝉开始鸣叫寻找另一半,与雌蝉交配后,最多两周时间,就告别了世间,雌蝉产卵后不久也会死去。蝉的一生大部分时间在黑暗中度过,质数蝉用3年、5年甚至长达17年之久蛰伏于地下,只为等待一个夏天、一场爱情的轮回、一次生命的延续。它们耗尽了生命来歌唱,歌声响彻了一个夏天,可在最多半个月的新生后,或是秋风一吹,生命便走到了终结!

从天上到地下,再从地下到天上,这可谓传奇的一生,令科学家们都无法想象,也让我无比感动。想起之前对蝉鸣的恼怒和小时候捕蝉的作恶多端,我感到羞愧万分!

“蝉”又名“知了”,“知”——是智慧是实相,“了”——是觉悟,是无我的放下。在古人眼中,蝉是一种神圣的灵物,有着很高的地位,寓意着纯洁、清高、通灵。从汉代开始,人们都以蝉的羽化来喻意重生。史记中有记载:“蝉蜕于污秽,以浮游尘埃之外。”蝉的一生短暂而光亮,虽然大多时间都在泥土中度过,但待其蜕变为蝉时却攀于枝头远离浮尘,只以树汁露水为食,可谓出淤泥而不染。

了解到这些后,我对蝉的生命油然而生敬意!渐渐地,我学会了用心聆听并观察蝉,好几年了,我发现在夏天,自然界发出的声音其实是有层次的,第一层是蝉声,基本调,像大提琴或钢琴曲,情意徘徊,稠迭连绵,置于底层,第二第三层是其他虫鸣鸟雀的声音,像琵琶、丝竹,是和声,声声入耳,清脆跃然,而在没有其他和声的境况下,在雨中,或在寂静的清晨,我们能听到的是纯音乐,属于蝉的纯音乐!它把对生命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直击心灵,并以最热情的曲调、最简单的音调实现了完美!

电影《死亡诗社》有句台词,我们必须努力寻找自己的声音,因为你越迟开始寻找,找到的可能性就越小。我想蝉之所以在重生的一刻如此热情高歌,是否就是为了尽早找到自己的声音呢?想想在现实中有多少人能有蝉的勇敢无畏,能坚持自己的信念、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呢?

我一直不明白蝉为何能在黑暗的土地里隐忍蛰伏那么久,又能以那么规律的时间循环于世,但我相信,蝉是有灵魂的,而在每一个灵魂背后,都有一个长长的黑洞,有挣扎、斗争和磨难,我们应该懂得去尊重、了解、表达。生的追寻与探索如此漫长,生命的灿烂与辉煌如此短暂,如一只小小的蝉,但却仍然值得我们在这平凡的一生里,无悔地付出全部的心血与努力!

如今,我已经慢慢习惯并爱上蝉的歌声,我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厌烦它们的聒噪了。每当夏天一到,我会追问先生,“咦,今年怎么还没听到蝉声呢?”似乎带着一种渴盼的心情。想想能在喧嚣的城市里听到蝉鸣,听听来自生命最热烈的歌声,这难道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吗?

在每一个醒来的清晨,我都希望听到蝉声,它让我变得宁静,好像,只有听到那一声声蝉鸣,我的内心才会踏实,才会更加感受到生命与生活存在的意义。

蝉鸣

文/武志强

我得为外面的蝉鸣写点什么,大热的天,阳光垂直的光线下,蝉在树叶间声嘶力竭,拼了命的在叫,然后终于戛然而止,消声匿迹。

能在这个季节听到蝉鸣是幸福的,我一向钟爱自然,倾心于自然,居住在这里,能够听到蝉鸣此起彼伏,喧闹一片,感觉这是自然的赐予,所以我是怀着感恩之心接受这蝉鸣的,以为这蝉的歌唱就是生命的歌唱,为生命歌唱就值得尊重。

对于蝉鸣,我不以为是喧闹,仿佛它在激发我内心的歌声,我也跃跃欲试,想着为自己唱点什么。没有歌唱的生命是沉寂的,但歌唱也是需要勇气的,需要珍惜生命的。蝉鸣就是珍惜生命的表现,在短促的生涯里留下无尽的歌声,生是庄严的生,死是悲壮的死。

在这样炎热的天气,坐着身上都出汗,蝉不惧炎热歌唱,我们有什么理由喝叱它们呢?说它们影响了我们的生活、学习和午睡?

临近八月,还有些日子能听到蝉鸣,我会珍惜这样的时光,而且对所有入耳的蝉鸣我都抱以一颗敬畏之心,觉得这是仁者之爱。在一个人清寂的时光里,能有蝉鸣相伴,真是一件庆幸的事情。

月夜蝉音

文/华雪梅

六月,季风拂面绕心田,为炎夏带来清凉。随着风,脚步缓缓,行走在城市的边缘,呼吸久违的泥土气息,神清气爽,心不由得安静了许多,似乎连目光也变得柔和了,看花花娇,看水水柔。此刻,让我不禁想起《你是人间四月天》里的那句“黄昏吹着风的软”,时光美到无言。

夜,在不经意间悄然降临了,一轮明月高悬天幕,银色的月华照亮了大片的天空。远处的山峦在月色中隐约可见,近处的楼房轮廓清晰,树影婆娑,从楼房漫出来的点点灯光,和明月周围的星星共闪耀,夜色如此的和谐静好。漫步在柳树掩映下的小路,一缕清风徐来,吹响几声蝉音,忽高忽低,忽长忽短,奏响一曲音律,声声入耳,系着眷恋和渴望,传向远方,使夜显得有些神秘,又似乎是一首催眠曲,好让人们忘记一天的辛劳,早早入睡。

月色,蝉鸣,清风,如此的简单。蝉翼扇动着季风,熟悉的草木气息,熟悉的乡音乡韵,化为一个个音符,隐约成美好的诗篇。悠扬的蝉音,似母亲的呼唤,带心飞向远方的故乡。

人在他乡,心回故乡。

那时年少,我们在村口的老槐树下嬉戏、乘凉,偶尔爬上树,打断声声蝉鸣,捉住蝉后央求母亲用细线绑住,母亲一边绑线一边笑着说我们顽皮。蝉飞,却飞不出固定的距离,我们似乎听不见蝉在哀怨的鸣叫,跑着,笑着。

时间,在叶绿、叶落间流逝。终于有一天,我在老槐树下挥别,那天蝉儿叫得格外欢,是挽留?是道别?声声在心坎,以至于离开故乡多年后,一听到蝉鸣,就想起村口那棵槐树。

再后来,母亲老了,在一个夏天离我们远去。那棵槐树也更老了,树干上千洞百孔,枝叶也不及以前茂盛了,但蝉鸣依然不断。槐叶黄了,又绿了;蝉鸣停了,又响起,我却早把他乡当故乡,向左向右,都转不出固定的圈。如今,在密不透风的高楼里,很难听到蝉鸣了,偶尔听见蝉鸣如天籁之音,一不留神就入了耳,进了心,牵动着某根神经。一次次月下,向故乡的方向遥望……

慢慢走着,静静听着,默默想着,这样清闲的时光,该给自己留一些做梦的间隙,即使只是放飞一下思绪,也是好的。一直相信有些遇见是命中注定,就像茫茫人海中,有些人转瞬便消失在彼此的旅途里,有些人却能深深烙进心底,犹如月下蝉音,不经意间能会触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欲罢不能。是不是酷暑下在心里搁置一片月光,就会保持独有的清凉,安然度日?是不是用一种淡然如水的态度去对待生活,就可以春暖花开?安妮宝贝说:“碰到喜欢的东西,总要留一些清淡余地,才会有真正的情缘。”。我想,我终会懂的。

月华如水,时光不老。轻轻地,一步一清浅,一步一蝉音,无字的乐谱,一声声,一回回,不经意地诉说着过往,伴我回航……

静听蝉声

文/王静静

炎夏,蝉声如雨。法国昆虫学家、文学家法布尔把蝉比作“不知疲倦的歌手”,听蝉声需心静,静如湖水,方可听出蝉声中的韵律和玄机。

垂钓于一方池塘,杨柳倒垂,荷花静静地盛开在荷塘。目光凝视河面,此时,蝉儿们鼓起了发音器,发出“知了知了”的鸣唱。如果侧起耳朵细细去听,你会发现,蝉鸣似抒情的摇滚,它们隐在丛林之中,仿佛整个丛林里的柳树、桂树和木槿条都在随着“知了知了”一齐伴奏,高声合唱。蝉声响亮而高远,你分不清具体是哪一棵树上的哪一只蝉在独唱。合唱,似乎是炎热夏季蝉儿们最喜欢的歌唱方式。要唱就齐声唱,要停就一起停。或者,你方唱罢我登场,正所谓:“清吟晓露叶,愁噪夕阳枝。忽尔弦断绝,俄闻管参差。”

小的时候,酷热的夏天,我不爱睡午觉,祖母为了哄我睡觉,就让我陪着她一起听蝉鸣。那时,房前屋后种满了槐树、榆树、桑树等,蝉儿们爬上树梢,那蝉鸣就随着悠悠的穿堂风,由远及近,再由近及远。乡间孩子玩心重,但是,只要耐住心静听蝉鸣,我很快就能进入梦乡。

乡间的蝉从泥土里一点点破壳而出,身上沾满了泥土的土腥气。而我们这些泥巴里滚大的泥孩子遇见蝉就有着天然的亲切。蝉鸣和着鸟鸣,在炎夏的心房,驻留着一份自然的清凉。

炎夏,如果没有了蝉鸣,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每一个季节,都有着这个季节区别于其他季节的元素。春有百花夏有月,秋有收获冬有雪。一到夏天,蝉鸣、老冰棍、井水里的西瓜,还有奶奶摇起的蒲扇,这一静一动,一动一静,温情的画面,凝固着我乡愁的回忆,就像一幅动人的怀乡图。

夏之物象

文/胡令峥

蝉鸣

夏来之时,蝉鸣始动。静夏与动夏,似乎惬意来的如此坦然。蝉鸣,一种属于消夏最简单的情节,似乎生命就在其中暗含九曲百转的思虑。

夏来之时,蝉鸣始动。风起风停,心动心静。不管外界如何变更,蝉鸣就变作一种蝉境。蝉或许在某种情境之下已然变作一种禅。蝉鸣或许就是一种顿悟,闲时听,忙时听。从顿悟到一种妙悟的递变,流转。

如果说蝉鸣是一种流转岁月的笔耕,那么禅意就是遍染蝉鸣所濡染出这季节最美的夏花。生命如此,禅意亦如此。

槐米

一直以来,总想到山间寻觅一片幽谷。采薇饮露,总觉得在餐饮自然枝叶的同时,自己与自然也契合为一了。初读张载的哲学意境,便开始怀想夏季最柔美的香韵。槐米浸润槐香,似乎轻微的摘采,就能感受槐木的一颦一蹙。

采摘下的槐米,寻一方小处换些许酒钱。于水泊之中,梁山脚下,倏然酣畅这夏季最美的馈赠。我想说,我很快乐。却不知道把这快乐说给谁听。最后想起那些换酒的槐米。原来世间的感恩情结,能如此轻易地流露。

其实很多时候,伤春是在所难免的。伤夏就是从雨打槐米散落出来的。散落的满地残伤,满地悠远,满地都是自己。自然就是如此简单地把自己给占有了,就是如此简单地通过那片槐米,那缕槐香。

大雨

夏季如果可以把它幻化成一篇文章,欲扬先抑便是他永远执着的风格。从闷热开始,压抑压抑,压抑到一种原始生命沉积的愤怒。直到爆发。风与雷的交集,最后瓢泼雨落。

大雨,总会变成童年夏季难以释怀的一种悸动。

曾记祖屋,一个光绪年间的老房子。雨打瓦片,叮叮咚咚,似乎如仙人坐在房宇之上弹琴。每逢大雨,我总会好奇地问祖母,大雨是龙王打喷嚏吗?祖母总会微笑。我又会问祖母怎么能打着喷嚏弹琴呢?祖母还是会笑。

后来又会回去祖屋,祖母已经不在了,又是夏日的夜晚,滂沱大雨,敲打瓦片。我才明白,原来这声音不是仙人在弹琴,而是祖母在跟我谈心。她不知道我现在过得好不好,她只是希望我的生活还是像儿时那般简单。

大雨,变作一种祭奠,变作一种沉思,变作一种问候。

桑葚

桑葚,一种夏日深处最惆怅的思绪。

之前,一直想写一篇关于第一故乡的文章。迟迟未能动笔,这么多年,变换过很多地方。一直以来没有找到过似曾相识的感觉,可能我这只燕,似乎很难找寻到一种归属感吧。

直到前几天,在梁山下看到那枝桑。忽然间觉得,其实我就是那颗树,依然扎根于这片土地之下。深深守望这座山林,梁山已然变作我的第一故乡。

在这里,安心坐下,舒然品茗。脑海中,即便夏日情境如何,淡然看待云卷云舒之后所留白的那段空隙。

花蛇

蛇镇老宅,相知相守。祖屋经常出现一条花蛇,尤其夏季。

在我记忆中,我从未对蛇出现过畏惧。因为祖父以前总会在我最吵闹的时候讲述女娲娘娘的故事。

传说,女娲娘娘就是一只蛇。我每次见到那只花蛇,我都觉得无比亲昵,我总觉得,她就是苍生。我想上前抚摸她,可是她总会表现出一种畏惧,她是怕我吗?我并无恶意。

可能恶意与好意是需要灵性去解读的,我读不懂她。她能读懂我,我似乎辜负了她在我童年时对我最初的那缕情愫。

现在想起来那只花蛇,似乎她就像长大后的我。徘徊在读懂与未知最模糊的边缘。

蝉鸣

文/杨会勤

“知了,知了……”炎炎夏日,我们总能听到一种不知疲倦的声音在鸣唱,这就是蝉鸣。蝉鸣是夏季的一道风景,蝉用灵性的身躯弹奏一曲千古绝唱,给酷暑的人们送去一世的悠扬。

蝉,我们又称为“知了猴”,潜伏在地下长达数年,然后在某一个夏日破土而出,却只有一个夏天的生命。蝉喜欢在夕阳西下,暮色沉沉的傍晚,静静的从泥土中爬出,爬到树上找一个安适的环境,开始它的一次艰难的蜕皮,长出明亮的翅膀,柔软的身体,这时的蝉是脆弱的,它在微风中静静趴着,等着翅膀变干,身体变硬,当清晨的太阳升起的时候,它就可以展翅飞翔了,开始新的生活,可以在树枝上唱着美妙的歌曲。

蝉喜欢炎热的夏天。当红红的太阳炙烤着大地,大人们都喜欢在树荫下、房间里躲避酷热时,蝉叫的声音更大,更加欢畅。而孩子们却是不畏酷暑,纷纷拿着自制的捕蝉工具,三五成群来到河堤上、大树下,“意欲捕鸣蝉,忽然闭口立。”顺着蝉的声音抬头探寻着方位,用长长的竹杆上套袋或者面筋扣住蝉,随着“知……”“扑楞楞”的声音响起,就知道成功抓住蝉了,孩子们七手八脚的相互配合着,小心翼翼的拿好捕到的成果。在蝉鸣声中、在嬉笑声中,傍晚回家就可以吃到母亲精心做成的油炸金蝉,一道世间的美味,一段久久徘徊在心底的童年记忆。

蝉的生命只有一个夏天,短短的90多天。歌唱是蝉一生中最重要的一件事情,无拘无束,无牵无挂,秋风吹过的时候,蝉的生命也就结束了。这短暂的蝉鸣成为文人墨客的喜爱,咏物抒情。唐朝大诗人虞世南写道“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希望人也和蝉一样,洁身自好,志向高远,才能声名远扬。

蝉鸣声声,不知疲倦,无怨无悔,诠释着夏的酷热,倾诉着心的情绪。

蝉鸣里的故乡

文/翟杰

在我的记忆中,童年的夏天真正的到来,是伴着第一声蝉鸣开始的。在我家老屋的后面,有一条长长的河堤,河堤下面栽满了树,这片林子,是蝉儿们的家,也是听蝉鸣的最好去处。

一天中,蝉儿的鸣叫大有不同。清晨的蝉鸣孤单而悠长,和声极少。中午时分,骄阳似火,酷热难当,蝉鸣便显得急躁、庞大,甚至有点刺耳。当人们热得大汗淋漓时,蝉鸣便显得有些疯狂了。经过无数次翻腾,傍晚的蝉鸣疲倦了,有气无力的,像极了劳作了一天的人们。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吃过晚饭的人们,便会夹上蒲扇,端着茶杯,或提上马扎,或带上一卷凉席,赶集似的朝那片林子聚拢去。大人有大人的话题,我们小孩子有我们的乐趣。我们共同的爱好,便是聚在一起听蝉鸣。“知了——知了——”,那声音清脆且悠长。开始,只有三三两两的叫声,慢慢地,其它的蝉儿好像受到了感染一样,纷纷开始作出回应,那气势磅礴的鸣叫,霎间占据了整个世界。再过三五分钟,蝉儿似乎唱累了,声音由强到弱。但是过不了一会儿,悠扬的乐曲又会重新响起来,好像是谁在无声地指挥。不少调皮的孩子,不会只满足于听。他们慢慢地爬上树梢,悄悄地向正在鸣叫的蝉儿靠近。一只手抓牢树干,一只手便向蝉儿移去。忽然,正在鸣叫的蝉儿感受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呼”地一下子飞远了。这时,便会从树上传来一阵自责又无奈的叹息声。

那时候,总有走街串巷的人,扯着嗓子喊“收知了壳喽……”听大人说,知了壳经过加工以后还有治疗破伤风、中耳炎的功效,所以有人专门收购。于是,我们便多了一份独特的经济来源。一大早,从梦中醒来,我们听着“知了”的叫声,踏着朝露,拎着一个小篮子,拿着一根三四米长的小竹杆子,开始去树林里捡知了壳。过不了几天,我们就会听到街上传来的收知了壳的吆喝声。每当那时,我们肯定会迫不及待地跑出去,或捧着积攒了几天的“战利品”,或把对方喊到家里,学着大人那样,讨价还价一番。末了,换来的几毛钱便被我们悄悄地买了零食吃进肚子里去了。

日月更迭,岁月流逝,儿时那份听蝉、捉蝉、卖知了壳的乐趣也在悄然变淡。那天,我又回到了老家,家乡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屋后面的林子,也变成了一幢幢楼房。我站在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地方,几声蝉鸣又在耳畔回响,在那一声声悠扬的鸣叫声中,童年重临于我的心头。

一只鸣蝉

文/马科平

早晨上班途中,在街道绿化带的一棵树上发现了两只蝉蜕。中午下班从那棵树下经过,尽管车水马龙,人声鼎沸,我还是听到了那只蝉鸣,“知了知了”的叫声句句铿锵,让我心底涌起了一股久违的清凉与感动。

阳光依然炙热,透过树叶的缝隙,能看到那个可爱的小家伙,通身墨黑油亮,鼓着一对复眼,背上几簇黄褐色的绒毛,尾部点缀几痕黄线,两对透明的翅膀,稍远一点就感觉不到它的存在,肚皮蜷缩,一起一伏,紧紧贴在树枝上,声嘶力竭地高声吟唱,全然不顾周遭的环境。

蝉的一生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地下度过,蛰伏期最短要三年两载,最长则有十三乃至十七年。一般在雨后的第二天傍晚,蝉的成熟幼虫便纷纷破土而出,爬到附近的树上,到达一定高度后,便用带有倒刺的腿将身体固定在树干上,开始蜕皮嬗变。先是背部裂开一道大约一公分长的口子,口子越裂越大,蝉的背部慢慢往外拱出,这时蝉浑身柔嫩,裸露在外面的身体一颤一颤,慢慢的整个背部从壳里出来了。然后是头部,继而是娇弱的腿,休息一会儿,便将整个身子从壳里拔出来,幼小的躯体在高大的树干上蠕动,缓缓走向生命中最灿烂的时光。

刚蜕壳而出的蝉只是一个淡白嫩黄的肉丸子,翅膀也没有完全展开,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需要过好长一段时间,身体才能由黄白转为浅咖啡色再转深最终成为黑色,在身体颜色转变的过程中,它的翅膀也在逐渐强壮,可以一试云霄了。

城市像在大地上摊煎饼一样飞速扩展,野外的树木遭到砍伐,没有树根的汁液,蝉们靠什么存活?混凝土道路、建筑物、地砖瓷实地压在地上,蝉们怎么从地下钻出来?

据说蝉的幼虫营养丰富,具有散风宣肺、解热定惊等功能,且味道鲜美,雨后夏夜,树林里,野草丛中,道路旁的树木边,常常布满持手电筒寻蝉的人,不至深夜不散,不知蝉们怎么逃生?

温顺的蝉,不像蜂那样见到敌害就用毒针来刺,也不像别的昆虫见人就放出难闻的臭味逃走。蝉除了用脚挣扎和扇动翅膀逃生外,没有别的对敌本领。即便如此,随时都有凶猛的鸟从半空俯冲下来,在蝉撕心裂肺的悲鸣中美餐。

挨过灭顶之灾,经历诸多磨难,能够在树顶高歌的蝉是幸运的。远离了乡村,似乎就远离了蝉声。能够听到这只蝉鸣,我也是幸运的。

美总是短暂和脆弱,蝉十年一鸣,弥足珍贵,如此难得。人类的生活愈加丰富和精彩,而蝉的生存空间却在不断压缩和减少,不知若干年后,我们是否还会听到悦耳的蝉鸣?

晨曦微露蝉鸣纱

文/谢泓

那是故乡的小河。小河清清流水,从村前曲曲弯弯流过。

这样一个夏天,我和小伙伴们就这样度过。一搂抱粗的柳树,不合规则却切中距,排列组合在一河两岸。河水边生长着水芹菜,那是一种野菜,可用来拌麦饭吃,困难时期最好的野蔬。河水不深,却常年清沏见底。小河不是大淀,自然不会出产大俊鱼,漫河尽是胡跳乱蹦的明条子小鱼儿,小鱼儿欢快游弋,如同比赛,比奥运会上划板快艇赛豪爽多了;小伙伴们高兴,明条子小鱼儿竟与小伙伴们玩起捉谜藏。

明条子总是藏在小石板下面。只有小伙伴齐心协力,犹如半坡人原始动作—撒下天罗地网、围丛驱渔时,小鱼儿才被捉住。其余时间,小鱼儿总是胜利大逃亡者……

山里小河两岸,是长长的仄平稻田,稻田不可能与长江两岸的稻田霸气相比,却也有小家碧玉般清纯可爱。稻田就天天讲述着蜻蜓如何与自己纠缠不清的新鲜故事,还有不时飞来的花蝴蝶故事,当然只有稗草听得懂稻田的故事。他们终究是近亲,在很早的以前他们还良莠不分呢,何况他们总是相生相伴。只是稻田主人一旦发现稗草现身,就及时清除掉,稗草依然无空不入,乘机生存。野草顽强的生命力,也给一个夏天留下许多深刻记忆。

知了,我们叫做滋郎。滋郎就伴随我们在河边柳树上放声唱歌,聪明的小黄雀常常简化了螳螂捕蝉的复杂程序,直入主题,一下子就逮住了鸣蝉;高高柳树上,不时演绎起一幕幕生物链间的血腥大战;大战无硝烟,叫声却惨烈。站在树下的小伙伴们,也就凭借蝉那突然一声嘶鸣,嘎然而止,而判断出一个生命被另一个生物体所取代……

知了—知了—知了!知了本是天才的大学问家?什么事情他都懂,否则,怎么总是一个劲的自诩知了—知了—知了呢?声音越响越大,仿佛学问越作越博深,危险自然越来越多。我多少就有点讨厌蝉的学问了,既然那么有学问,为何不去做教授?应该写文章或者去讲课挣钱才对啊,怎么就一个劲地卖夸自己如何如何有学问……

长长叫声,就这样将我从梦中惊醒,原乃一场少年梦。

东方已露出微微晨曦,妻大清早悄悄出去锻炼了,我睡得晚,竟然还在梦乡,这一梦竟然就回到了四十年前,带我回到了那个永远不会返回的岁月。看来我真是老了,据说人老了,就常常做少年梦。在似梦似醒中,我辨别起那鸣蝉的出处。莫非我依然生活在四十年前么?

很快找到了蝉鸣源头,那是发自于自家阳台上的声音。我悄悄走近阳台,恍然大悟,聪明的蝉,不知什么时候发现了这儿竟有一片微绿洲:阳台上开放着无名小花,小花绽放得热烈而激情;青青的草本滕蔓花木,不辜负一个季节的厚望,生长得郁郁葱葱;一根根电话线般的植物滕蔓通讯网,使相互间联通着长久的电话讯息,是一声声亲切问候还是挽留交谈?还有那一盆水莲,甜甜的叶子,颇有田园趣味和景致,难怪蝉竟然侦察到如此一块风水宝地!我不忍心打动一只蝉的歌唱,让他随心所欲,发挥自己的专长吧,为一个季节的美好而鼓聒。终究这是一个属于蝉与昆虫们的大合唱季节。

我便悠悠的想:蝉,也许正在发布着自己一个清晨的重大发现新消息?真遗憾,始终不见同类们遥相呼应。终究时光不等人,时光最爱那些为自己增光添彩的声音与行动。我又想,那蝉的家园究竟在什么地方?难道蝉也为买房难而叫苦不迭?昆虫界的房子也涨落价了吗?蝉也喜欢住上越大越气魄的的房子?毫不在乎还贷的烦恼事儿?蝉的儿女们远走高飞了吗?那它们要那么宽阔的房子又有何益!

这一只鸣蝉,也许正是为了老有所养才辛苦奔波四处看房子?也是老房奴么?房子于蝉类,到底有没有作用呢?我竟一时糊涂起来,就联想起那庄生晓梦迷蝴蝶的糊涂故事来:到底我是蝉的朋友,还是我借了蝉的房子而暂时栖息于此?我真不好回答自己的自命题,我只记下了这样一段微快乐经历。

也许,明年这样一个清晨,另一只蝉照样飞来,隔着绿色窗纱鸣唱不已……

初秋听蝉

文/悠然闲云

我喜欢这秋季,毫不掩饰地喜欢!

即使还有些酷暑的余热,但回到久别的山村,还是特别喜欢那种初秋的味道,喜欢那种万物争鸣的氛围。白天蝉叫,晚上蛙鸣,总会给人瓜果飘香、生命存在的成熟感。这种独特的享受,只属于秋天。

初秋里大自然的声响颇为丰富,各种鸟叫、虫鸣、野兽吼。野兽的叫声难得听到,还有些吓人。鸟的叫声算是最美了,可惜遇上它也不容易,时间和地点都不容易凑巧,只有蝉的叫声,房前屋后,路上、山岗都能听到。算是最大众化的山村奏鸣曲。

映象中,蝉鸣就意味天气晴好,而且环境干净,并且一定有绿荫,阴雨天和污浊之地是不会有蝉鸣的,这也让我格外喜欢它。

蝉的叫声初听起来似乎大同小异,细听一下,其实也各种各样,其高低不同,频率各异,强弱有别,每一种叫声都充满意境,用心体会,你会感知生命的噪动和对生灵的怜惜,一种说不出的“禅意”。

“叽-------”“叽-------”这种蝉叫声没有旋律变化,一鸣到底,直到声嘶力竭。一般在艳阳高照的正午时光,烈日当头树荫里,声音的响度似乎和阳光的热度一致,太阳越晒声音就越响,并且都是一群的蝉在叫,叫声连成一片,此起彼伏,十分壮观。走在荫郁的山间的土路上或坐在阴凉的树荫下休息,听着这群蝉的奋力鸣叫,你会忍不住往上看看,树叶间透着班驳的日光,似乎满树摇曳的叶子都化成了蝉,再化成满树怒放的花。这时你会忘记热,虽然手上还不由自主地扇着东西(斗笠或草帽)。这种蝉鸣在都市里是难以听到的,车水马龙的喧嚣声,人声鼎沸的吵杂早把蝉吓飞到九霄云外。只有在那远离都市的山村,才能享受到悠扬的蝉鸣。

“叽------哩、叽-----哩、叽---哩、叽---哩、叽--哩、叽—哩、叽-叽-叽-叽-……”---这是傍晚从窗外附近茂密的山林中传来的蝉鸣,音色清脆,旋律舒缓。“叽“、”哩 “二音从”缓慢“到”渐慢”再到快,从“很强”到“渐强”再到“渐弱”,最后一声很轻的“叽----”收尾,一轮接着一轮,有时是一处山林一只叫完轮到另一片山林的另一只,如此此消彼涨,实实在在的“立体声”享受。这是大自然告诉农人们结束一天的劳顿,开始休息的时刻。在晚饭后霞光的余辉里,让人感到格外放松和惬意。这时候有些人已经吃完晚饭,走出屋外一边乘凉一边享受这大自然的催眠曲了。这种蝉一般个头较大,只在深山里才有……

“咕哩叽…… 咕哩叽…… 咕哩叽…… 咕哩叽 …… 咕哩叽 ……叽------”这种蝉鸣常出现在幽静的山涧里,音律抑杨顿挫,好似呼朋唤友,又似窃窃私语,只是声音响了些,先是“咕哩叽”很久,最后以一声长长的“叽-----”收尾,听着似感觉到它们在诉说什么。可是你绝对猜不透。

初秋深山的小村里是享受蝉鸣最理想的地方。混着泥土和瓜果、庄稼的清香,在落日的余晖里,静静坐在一个面朝群山的土房石墩上,一阵阵悦耳的清音从山谷飘来的,随着太阳落山,天色渐暗,便渐渐有些蛙鸣声一同协奏,那种感觉无以名状……

蝉鸣的声音还有很多,笨拙的文字总是显得笨拙而苍白无力,最好还是置身于山村,找个地方静静地品味吧……

只想赶走多事的蝉鸣

文/张丽影

南风又一次吹向山谷。

田埂上醒着太阳,树木还原本真,水儿在林间自由着流淌。

雨后,天空飞来很多只鸟,你可以听到花的呼吸。四周宁静,心中如流水淌过田野,就连生出的文字都带着青亮的绿。

草儿,远离人群的注目,捧着露水。

坡下,从塘边走来的女人,脸上起着自然的桃红。

长发蓬松无需修整,发梢垂在肩上,银色长裙如柔软的月色,翠绿小伞,像极了轻浮水面的叶。

对面等待的人,早已焦急,阳光下,目光充满爱意。一个眼神,便牵走了抚荷的指尖。

相依着行走,没有神情惋惜,没有疼痛,没有撕裂的噪声。一切如荷叶般自然,如荷花般洁静,如荷塘水面波动时舒缓而平静。

一切都像梦中的虚幻,只有手心感觉着幸福的真实。

此时,除了你,我只能看见越出水面的荷。只想和你步行,穿越生命的风景,为一路晶莹的美,不让自己走进孤独。

只想早些寻一僻静之处,赶走多事的蝉鸣。

也许,这会耗尽一条溪流的水。我只能相信,这是天地之间,属于我的命运。

蝉鸣的夏季

文/罗文博

夏日的午后,阳光像一面通体明亮的镜子,把万物映照出一片晃眼的灿烂。我听到了蝉儿的呜叫。

“知了,知了……”,它们早已醒悟岁月苦短,生命来之不易。所以争分夺秒,不分早晚,不知疲倦地歌唱;尽情地向人们展示着生命的美好,诉说着生命的快乐,它们将最美的声音热闹了人间的夏天。

蝉的呜叫一声高过一声,带着些许午睡和童年的味道,把我的知觉与意念全部带走。依稀迷离之间,我仿佛回到了孩提时代,在家人一片酣睡的夏日午后,悄然拔闩,出户,赤足踏步在烈日烘烤过的泥巴路上,却全然不觉烫脚。一定是少不了呼朋唤友了,叫上最要好的。玩伴嬉戏在田垄,荷溏,瓜果园中。那时的风必定带着一股荷花或果园的香气,更有蝉儿躲藏在茂密、硕大的梧桐树叶间,嘹亮而高亢的歌声宛若遥远而清晰的梦境。

没有它们,就像夏天失去阳光,我们的童年还那么烂灿么?夏日午后,骄阳似火,人语罕闻,只有三三两两的赤膊少年兴致勃勃地在树下仰望、徘徊。村民枕着高亢的蝉声,或仰卧竹席,或侧身泥地油纸,或歪坐懒椅,沉沉睡去。村庄处于短暂的慵懒和安闲中。

有时蝉突然集体静音,多半天已变脸。不知是谁先知先觉,一声大喊,叫醒邻里,家家稻地顷刻响起一片忙乱的抢收声,往往谷刚进屋雷电风雨便接踵而至……想起这样的场景,亲切得内心会滋生一丝柔柔的颤动,尽管我未曾远离过家乡。难怪客居异乡的白居易会发出“一闻愁意结,再听乡心起。渭上村蝉声,先听浑相似”如此浓烈的怅叹了。蝉把乡村当成了永远的故乡,人又何尝不曾把蝉声当作一种夏音,一缕乡音?

有人说,蝉是一种自大的昆虫,因为它的俗名叫“知了”,而它的呜叫声也是“知了,知了……”仿佛这个世界上,就没它不知道的事情。我却更宁愿还原于事物的真相,在这蝉儿的呜叫声中,我所体味到的是一种诗情的睡意,那是一种贴近大地的声音,一种关于细小回忆的终极关怀。

记忆实在是个奇妙的东西,不经意间,便定格下生命中的些许断痕与偶然。很多年以后,当今日的蝉鸣与记忆的一切对接,夏季的风响仍然回荡着童年的音色。此刻,我站在书屋的窗棂前,凝望这满山翠绿,聆听蝉声如歌,那个赤足狂奔,骄阳下裸泳的孩子已经不是我,他仅属于我生命天空中,一朵记忆的云彩。

午后的太阳火辣辣地照在柳林,蝉在枝头肆无忌惮地歌唱着。时而高亢激越,时而低沉婉转。在树林间萦绕回旋,宛如正在上演一场大型的交响音乐会。盛夏的骄阳似火,在房前屋后,杨树、槐树、榆树、杏树、桃树、梨树、柳树上,透过枝丫的缝隙,总能看到蝉的黑色身影,躲在树叶隐隐处,它们悠扬而热烈地吟唱着,唱得如痴如醉。蝉真是很奇怪的虫子,天越热叫地越响亮。虽是隐在叶子阴凉处,叫得久了也叫人担心。最奇怪的是它长着美丽的翅膀,却不想着飞翔,总是紧紧地抱着树枝,执著地歌唱着,真是傻气十足的虫子!常常躺在树下的躺椅上,微闭双目,静心地品味这大自然赐予的美妙乐章。

心静了,耳边的声响丰富起来。最盛数蝉声。纷纷扬扬从枝间洒下来,声嘶力竭,绵绵不绝,如雨密集、有力地穿过繁叶,风飘过,旋律仿佛也跟着晃动起来,一浪跟着一浪,一波高过一波。细听音符又不是千篇一律的单调,还有洪亮浑厚的“呜哇呜哇”和稚嫩清亮的“滋儿滋儿”荡漾其中,哪怕同一种调子也忽强忽弱、时缓时急的交织着。这不是一场优美的大合唱,更像一种随心地表达和呼唤,急切切,热乎乎。气势这么浩荡的蝉声,真是久违了。

蝉在枝头闹,我在底下听。声越响,心越静,心越宁,声越清。当古人脱口吟出“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倚仗柴门外,临风听暮蝉”这样的诗句时,或许内心早已风平浪静,或许尘俗的欲望和郁闷正渐渐被融化,随风消散。

我和大多凡夫俗子一样,大概都属于后一种。坐在大自然的怀里,聆听天籁之音,总有这样的感受。譬如雨天,雨水汇入屋檐铁皮水溜,破残处成股而泻,在水泥地溅起噼啪之音,邻里觉得难听,而我却无半点烦心乱耳之感,反生几丝感激,于我来说,在沸沸扬扬的嚣尘渐渐淡去的雨声中,安然地看书敲字实在是一种莫大的惬意。

有三两“小候鸟”举着绑网袋的竹竿从另一条山路欣然而上。他们应该在父母出租房附近已溜达过一圈,大概没什么收获就奔这儿来了。他们都是捕蝉高手,一如小时的我。

我们把蝉唤作蚱蠊,大概采用了借代取名法,即以代表性的部分代替整体。这个代表就是乡村夏日舞台的主唱者,大名蚱蝉,是小时蝉中的大多数,体大色黑,有树便栖,只会京剧花脸般的扯着大嗓门无休止地喊咋——,声极嘹亮,越是高温,越是叫得起劲。那铿锵粗拙的呐喊,以排山倒海之势,与热浪滚在一起,在空旷的乡村澎湃,交响,“长风剪不断,还在树枝间”。有人说这是求爱之音,相比人类的花前月下,蝉们的爱情真是勇敢,直白,执着,炽热。但它们自我保护意识普遍较差,经常在枝叶稀疏处公开露面,一抓一个准。

小伙伴们念念不忘的还有一种,夏天过去一大半时才小批量登场于茂叶间,身板略小,背部绿条横抹。虽天生也是破嗓子,但好歹有了节奏感,那听来犹似“热死咧,热死咧”的应景叫唤还是让我们耳边一亮。可跟它见个面很难,收其入囊更是童年夏日的特大新闻。古人写下“听来咫尺无寻处,寻到旁边却无声”这句诗时,也许内心泛起的正是与这种蝉周旋时的快乐和烦恼。

作为盛夏的标志音,此起彼伏的蝉声被空调外机声取代已有很多年了。行驶在两旁绿树葱郁的镇水泥路上,没有响亮的蝉声陪伴,总觉得这个夏天缺了点什么。家西南小河边几棵歪脖老柳上尚有一二只蝉纵情而歌,如披肩散发的摇滚青年狂拨吉它反复吟唱“我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它在呼唤为数不多能“跟它走”的同类,也仿佛在向我们诉求着什么。

我在蝉鸣中陶醉,我在蝉鸣中漫思,任何一种自由的歌唱都来之不易。最平静最朴素的诗句都是从最苦难的心头里唱出来的,这是呼唤良知的声音。那蝉鸣匆匆远去了,我真感激这大自然这精灵,在这纷乱迸腾的世界,蝉用变奏的歌喉,为我启动多变的心绪,在乖戾的岁月,把我引入断想的天地,但是我知道:只有与大自然同等的博大精深的头脑和胸怀,才能通晓和领悟蝉鸣的全部含义!

仲夏听蝉

文/李忠元

仲夏来临,上班的广电大院鲜花锦簇,苍松翠柏,树上的鸣蝉每天一早便吱吱叫个不停。

生活在城市,听到蝉声,实属不易之事。蝉本来属于乡村,来到了这个城市,是对这个城市的礼遇和厚爱。

我爱听蝉鸣,一听清脆悦耳的蝉鸣,感觉难耐的酷热突然变得凉爽起来,就像心头刮过习习凉风,顿时觉得很是惬意。

从听到第一声蝉鸣那天起,无论上班、下班,每每走经树下,听着树上的叫声,便忍不住停下匆忙的脚步,暂且让那一声声如瀑倾泻而下,心里感觉一阵阵的舒爽。

蝉是个高明的音乐家,她弹奏的是一曲思乡的歌谣。在树下,听着蝉鸣,我的思想就会恍恍惚惚,如回到生我养我的故乡,回到了飘然而逝的童年。

还记得那年夏天,我一个人回到家乡,在那个小村庄逗留,我总喜欢躲开人世的纷扰,在夏日午后的榆荫下,一个人静静地休憩。我刚躺到树下的秋千椅,树上蝉鸣声渐起,就像一个音乐家十指纤纤拨动琴弦,一曲优美的旋律便倾泻而下。陶醉在这优美旋律里,我一边听着蝉鸣曲,一边进入甜甜的梦乡。

小时候,老家院前有一棵老榆树,夏天一到,树下榆荫一潭,我们常常靠这道自然的屏障避暑,坐在树下荡秋千,或者捧卷而读,在古诗词深邃的意境里徜徉,倒也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就是现在回想起来,也感到那段时光非常可贵,在炎炎夏日,悠闲地避暑,随手翻阅古诗词,阵阵蝉鸣,声声入耳。倾听蝉的鸣叫,成了夏日里一种别样的享受,再怎么烦躁的心也会一下子变得无比宁静。

那时,树下所谓的秋千还十分简单,只不过是一块长木板两端用绳索系住,再拴在两个相距适宜的粗树枝上。不过,坐在上面悠来荡去的,还是有些悠闲自得味道的。木板不是很宽,但一个小孩子,还是可以稳稳地躺上去的,可有时感觉木板实在有些窄了,连翻个身都不可能,躺在上面睡着了,就让大人提心吊胆的。可幼小的我们却不管这些,一到午睡的时候,就跑出来,争先恐后地躺上去,听着一声高比一声的蝉鸣,就像享受母亲哼唱的摇篮曲,悠然入梦。

可毕竟我们还不懂事,听着树上好听的蝉鸣很好奇,不知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发出来的鸣唱,便轻手轻脚地爬上树,想一探究竟,可蝉早飞了。我们只得“原路返回”,可刚返回地面,树上的蝉鸣声又起。几次三番,我们只得罢休。

不过,时间一长,不用我们苦苦寻找,就有幸和蝉来一次邂逅。它趴在低矮的树干上,就像一只长了翅膀的大蚂蚁,翅膀一振一振的,就像颤动的琴弦,随之发出悦耳的音乐。

不过后来才知道,这是个假象,蝉的叫声既不是来自喉腔,也不是来自翅膀,真正的发音部位在雄蝉的前腹部两侧,那里各有一个大而圆的音盖,下面生有像鼓皮似的听囊和发音膜。这发音膜内壁肌肉收缩振动时,蝉就发出声音来。雄蝉腹部还有气囊的共鸣器。发音膜振动时,共鸣器发生共鸣,褶膜和镜膜也跟着振动,这样,声音就很洪亮了。雄蝉的歌声忽高忽低,是受发音膜外面音盖调节的影响。

夏夜听蝉是别有妙处的。晚上的乡村闷热得像个大蒸笼,那棵大榆树当然也是个好去处。那里四面透风,空气流通顺畅,利于呼吸,利于睡眠。征得父母的同意,我便每晚跑到榆树下,躺在秋千上,望着高空明月,迎着习习清风,听着蝉鸣入眠,那真是凉爽而惬意的事呢。有时,虽然已是深夜,却了无困意,我就一个人静静躺在秋千上,听着蝉鸣,在婉转的旋律中思想往事,回味人生。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倒是一语道破夏夜听蝉的意境。

我爱听蝉,一直到现在,这种爱好还保存着。一听到蝉鸣,一种田园生活的恬适感立刻迎面扑来,让我仿佛置身于童年,仿佛回到了故乡,真的来到了老榆树下荡起了秋千。

夏日听蝉,是田园生活的回归,更是听觉的一次盛宴。忙里偷闲,站在树下,一边乘凉,一边谛听蝉鸣,是一种休闲,也是一种回味和享受。

有些人讨厌蝉鸣,其实,是他不懂蝉鸣的妙处,没有听懂蝉鸣的韵律。如果你真的静下心来仔细听,就会发现,蝉鸣并不聒噪,就像一个流浪者的长歌,通俗无奇,却又很有韵味。

“蝉噪林逾静,鸟鸣山更幽。”说的正是这一点吧。

如果你也在城市听到蝉鸣,那么不管你有多忙,都一定要停下脚步,好好听听蝉鸣,感受一下这来自乡村的音乐,因为这是蝉对城市的特别眷顾。

午后蝉鸣

文/马科平

时光走过了立秋时节,一阵风过,捎来了高亢的蝉声。它仿佛从遥远的天边而来,声音简单明快,很有穿透力。短暂的停歇之后,它又开始歌唱,不厌其烦的歌喉把我带回了乡村的午后。

家乡人管蝉叫知了。吃过午饭,人们小憩,村子变得安静起来。鸡在树荫下刨出的土窝昏睡,黑狗软绵绵地爬在地上,张嘴吐舌,闭目养神。只有知了肆意的欢叫声,从院子的椿树、柿子树、榆树、槐树上传来,像是在弹奏一曲动人的乡村音乐,传遍村里每个角落。

趁娘歪在椅子打盹,我不再假装睡觉,小心翼翼从炕边翻身下地,光脚轻挪,蹑手蹑脚走出屋门,找到藏在老榆树背后早已备好的捕蝉器,一溜烟跑出家门。

捕蝉器其实简单,一根竹杆,顶端有铁丝弯成的圆圈,收集几张新鲜的蜘蛛网,粘到铁丝圈,用手一触,黏黏糊糊,正好用它来粘住薄薄的蝉翼。来到树木茂盛的村北城壕,搜寻知了的踪迹,午后日头炙烤得人通体流汗,脚下泥土蒸腾起阵阵热浪。

午后知了叫得欢畅淋漓,整个村子都是它的声音。仰起脖子,循着声音在树丛中追寻,有早到的小伙伴,像潜伏的侦察兵示意我注意。知了爬在褐色的树干上嘶鸣,看似忘情,实则不然,一旦觉察到风吹草动,便警觉地停止鸣叫,悄悄蛰伏起来,身上的颜色与树干混为一起,很难发现。

我们比知了有耐心,头顶烈日,身体静止不动,眼睛一刻不停地四处搜寻。过了一会儿,可能经不住同伴的诱引,知了暂时忘却了眼前的危险,继续开始忘情歌唱,暴露行踪。

锁定目标,心中一阵窃喜,我们屏住呼吸,手举竹竿慢慢靠近,距离差不多时,快速把铁丝圈扣在它的身上。当接触到知了的一瞬间,摆动竹竿,让更大面积的蜘蛛网粘到翅膀。被粘住的知了渐渐动弹不得,只好束手就擒。

在村子里这般来回游荡,每棵树都投去审视的目光,小胳膊、小腿和浑身的皮肤晒得象熟透的苹果,黑里透红。捕获到的知了,找些茅草、树叶,生火烧烤,味道鲜美。

岁月叠加,往昔斑驳,远离家乡,悠扬的蝉鸣竟一下子从生活中消失了。依窗凭栏,耳畔传来蝉声,感觉亲切生动,眼前浮现过去历历往事,缅怀那逝去的时光……

秋夜依窗听蝉鸣

文/温筱鸿竹

又是一天之夜时……

窗外的蝉鸣一次划过我的耳旁,分不清这远近的蝉鸣,心里似乎听到什么,匆忙的心再一次让我在这夜色里止步,这喋喋不休的蝉鸣,为何一次次将沉寂秋天的心唤醒?

习惯了在静夜里写字,静静的夜晚,如同是一首静美的诗歌,很色的文字里总能看到如星星般跳跃的文字,让人沉醉、痴狂。

一次偶然,遇上文字,便渐渐的在心里对文字多了一份依赖。文字如同是我行走在沙漠里的一块绿洲,干渴的心在哪里总能找到一份希望。文字又如同是自己的影子,静静的聆听着我心里的倾诉,遇上文字,当心与文字浑然一体的时候,我们是无法辨析自己,只有将自己交付给这文字的时候,我们才能听到生命在时光里如水流的声响!

俗话说,年怕中秋月怕半。时光在转眼之间又一次走近中秋时节,一年又一年的温暖在时光的枝头摇曳,春花秋月,秋蝉的名叫,缠绵了人们心里一季又一季的婉约,听到在树叶摇曳里流走的年华,我的心深深感到一份生命失去的寂寞,伤感至极,真想就是这摇曳中的树叶,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这样至少给人留下一份念想。

明明知道生命没有如果,可是我还是想,跨入时空,牢牢牵住彼此的手,让流年,在倾城的笑靥里繁华。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然而,谁能留住时光前行的脚步?

于是,坐在这秋夜里,我独自在遥想、凝望、沉思、寻觅……

这是一份怎样的心情?思绪万千,在这静谧的夜晚里,却分明找不到一块属于自己的空隙。我不想止步,只想借着一份人间的灯光在秋夜的蝉鸣里寻找。天上的星星,如同是孩子们的眼睛,在漆黑的夜幕里眨着眼睛,他们在彼此交流着,挂在天边的月儿,弯弯的如同是一只弯弯的小舟,乘着儿时的梦在向着亲情的团聚时光靠近,靠近!

望着星星里的月儿,我的心渐渐的放松,流年在这月夜如同是静谧的文字,一次次地度过我心灵的小桥,靠近我梦呓的边缘!去听一场夜色秋蝉的演奏。

在我生命的文字里,月儿与星星交汇,彼此要在漆黑的夜幕里相恋,永不走散,我的心注定要与这场秋夜的蝉鸣交汇相遇,于是,我不再徘徊。如同是月儿散落出淡淡的怀想,一整夜地在静静的听着秋夜里的蝉鸣,你听,那多好的声音,由远及近,从近致远,可惜只是从我们的睡眠里走过而让人感受不到那鸣唱的悲情,我想,有一天当真听不到秋夜里它们的鸣叫声,秋天可能就真的从我们身边走过了,它们用自己最后的悲鸣结束了自己在这个季节最后的生命,停止的心跳,多么渴望再挽留住它们的声音?

为此,在漆黑的秋夜写字,我更多的是在秋蝉的鸣叫声里寻找一份生命离去的眷恋与不舍,蝉鸣整夜不停,为这秋凉的夜色增添许多怀想。

坐在屋子里听着窗外秋蝉的鸣叫声,我的心再也不感到孤寂。因为这蝉鸣给予了我一份生命的执著:不论今夜过去,明天会遇到什么,这蝉鸣告诉我,那一定要好好的赶路!

一个人,一本书,一生路,我们都是这时间的过客,在这流年的记忆里,不是时光刻把我们在这流动的光环里,而是自己要记住这流动时光的风景。

春来秋去,每一次季节的来往,都会激起我们对生命的一份感想。月有阴晴圆缺,人间有悲欢离合,和这岁月的河流相比,那悲欢离合不只是大海上泛起的一层层水波吗?想到生命的离殇,我猝然感受到这秋夜蝉鸣的悲凉,写到这里我的心再也快乐不起来。

静静的月夜,在时光的流动里一次次地划过我的心田,我想到落在草叶上的露水,那不是秋蝉的悲鸣吗?生命,一笔一划,简洁明了,该多好?可是,在一次次面对离去的时候生命便多了一份负重与创伤,这样生命就再也不像生下来的时候那么单纯与快乐,我们不尽会问,生命呀,你来的时候那么快乐,离的时候总会沉甸甸的而放不下一切呢?

我想这就是人情吧?一个情字赋予了生命万般的色彩,可一个“情”字,一个“欲”字便让这简单的生命多了写不尽的情怀,为此我们会常常谈到七情六欲,今夜我仔细斟酌,好好的理解了这七情六欲的涵义:所为的“七情”就是指喜、怒、哀、乐、爱、恶、欲,它们在人们生活的过程乃是非之主,利害之根。而与之相伴产生的还有人们常说的“六欲”:即生、死、耳、目、口、鼻。我们看看这六欲,不就是泛指人的生理需求或欲望。为万物之生灵的人们,生存,生就怕死亡,生就要活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于是嘴要吃,舌要尝,眼要观,耳要听,鼻要闻,这些欲望与生俱来,不用人教就会。故而,在后来有人把这概括为见欲、听欲、香欲、味欲、触欲、意欲。你说,有了这些,我们能不烦恼吗?

世界之大,宇宙之阔,我们的生命有的时候为何找不到属于自己的一块净土呢?今夜我再一次在秋蝉的鸣叫声体味着一份生命的不舍。

今夜依窗听蝉鸣,我似乎听出的只是一份生命的纷扰,生命的静谧!

蝉鸣

文/成仁明

这匹山雄居而此,记得小时侯,我们到山上放牛砍枈,那些欢乐的事情便深深留在记忆中,让人难忘怀,蝉鸣也许就这样被我喜欢着。

而屋前是一片片庄稼地,也有一些散落着的山,这些山上多有树木,而星罗棋布的杉木,更使人悄然神清气爽。不管有什么鸟唱歌,都使这样的村落更添一些色彩。蝉便绝唱了许多年,它们一代又一代,在我们村落后中间的山林中唱,戓者两旁拔地而起的山上唱,或者遏落我们村落后那一匹静卧着的大山某一树叶丛中唱。

这样的蝉鸣就如风的声音两的声音水流的声音一样亘古不歇地唱着。

我不清楚为什么古人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绿波荡漾的村落叫“老寨” ﹐它一直羞涩见于我的诗中, 我因此为我的偏见耿耿于怀。 蝉是这个地古老的诗人之一,然而它一直在用心地唱,唱树木也欢腾起来。

在远的地方,我们也听得到蝉鸣的声音, 它铺排着这个季节的燥动, 尽情卖弄歌喉, 待你细细地想亲近它寸, 却发现它近在只尺, 我们只要拔开树木叶, 一个让人感叹的生命就在眼前。 我们殊不去讨论它是否在于发情期, 我们只为它的歌声感到震憾:小小的生命的激情四射。

在老寨, 我很随意就能见到这样一只生命。 我很容易就被它们的歌声打动, 我和它们窈窈私语, 它们还一直都睬我, 只有我不理采它们的时侯, 我不把它们写进我的诗歌, 我甚至觉得把我的衣胞之地写进我的那些文字也是粗俗。 一个老寨的地名如此被我唾弃。

蝉继续在鸣, 它不为它的单调感到烦燥, 不为这个天气就停止歌唱, 好象从没有过, 蝉鸣见证了太多的风两历程, 这个一百多户人家的山村, 生生死死的欢乐悲欢从没停止, 甚至我学得了它的那份执拗, 不轻訁放弃。

在绿色的景象中﹐我这样走近一只蝉鸣, 只为生活而歌唱。

秋韵蝉鸣,绵月而息

文/晓梦芳菲

天涯明月夜,多少相思入画中,捧起曾经的水墨丹青,静静的感念,风雨飘摇的青苔新街,你若安好,我亦晴天。

--题记

曾经的潇潇雨滴,飞花瓣瓣,已是落花成琢,冷风吻干了心思绻缱的诗意三千,地老天荒的歌打湿了时光的眼眸,纷飞今日秋雨般的思绪,乱红秋千,飘过荡荡空落的柔情深种,瘦了一地相思,深深浅浅的足迹,搁浅在我们说好一生一世的日子,摇曳在那个骤雨的秋,片片落红成阙。

今夜,打开记忆的画轴,找寻曾近的期许,找寻秋色里轻飘而来的低吟浅唱,风起时,拾满芬芳的记忆,放在安眠的枕边,温情一帘幽梦,而此时,那画轴的清纯被童话里的巫婆偷走般,心痛焦急,乱了字迹行间,剪剪清愁,篱落月色,心弦清音,随风而落。

你说:有一种相识,在路上,有一种相知,早已封存在心里,只是路过的时候打开了那扇窗,彼此都看到了那些风景,便迎来了春暖花开。晨曦微熹中,我看到了那一缕阳光,流转的岁月,翻阅所有的尘世浮华,静候,一朵花开得旖旎,清香随风,色彩如蝶,不诉凄沥,不倚栏杆。情愫平和的曲调静守一世的安雅。

天涯明月夜,多少相思入画中,捧起曾经的水墨丹青,静静的感念,风雨飘摇的青苔新街,你若安好,我亦晴天,记忆深处,笛音婉转着落花的雨滴,哪一曲是曾经的花开茶靡,余音绕梁,入梦,却截不断思念如昔,这素洁的思绪,飘摇如浮萍,细致不了泅渡的诗意,岁月以雨的姿态滑落,可曾听见青苔的低吟浅念,今夕何夕!

幽幽的叹息,又一季花开花落,又一季秋风凉薄,闭目凝思,秋雨滴滴,蝉鸣嘶嘶,唤醒着灵犀,海洋之滨,曾低眉遥想的牵念,不约而来,脉脉相思隔着千山万水的路程,隔不住时间,打开彼此的文字,才知,君思吾亦思,点滴念想,早已如月季花般侵染了四季的芬芳,包容了晨光晚露,那一刻,谁能痛心如我,终究,这些炫美了此岸彼岸的杨柳依依,播种成独特的风景,深情地植入大地的心脏,今日,隐遁落叶纷纷的静美!

秋风乍起时,一丝凉意萦绕心间,几多秋月,几多落叶桑榆,绻缱思绪的纷杂,品读人生百味,远黛碧绿在九月的门楣滑落,随风、随水、随心,随性,恋念却如秋风,青青子吟,悠悠我心般浓烈了枫叶的颜色,唤醒雨巷深处忧郁的眸光,在没有对白的剧目里回落了烟雨蒙蒙处的一袭花香,这一刻,穿过时空逸出的纤心若水,抽芽出怎样如莲的花来,并且孑然笃行,赴一场千年的约定。

时光清浅处,聆听一袭风吟,微弱的话语,是寂寥过后的沧桑,漫过每个流泪的日子,顷刻回眸了昨日往昔,终究,那些点滴以梅雪相迎的俏丽和冰洁落幕,虽凉薄亦温馨,岁月的兰州,搁浅在即将冻结的水面,在静夜里,煮一杯香茗,研一砚墨香,听一曲温婉的清音,舞长袖挥洒,亦知道无论是转山转世的诗意,还是刹那芳华的期盼,都是你莹润眸光里的一道风景,是一眸相遇的相知相惜,就用一点浅墨描绘曾经的懵懂,驶进流年江河,寻燕儿南归路程,回归那座心城,守得白月光的宁静。可否?

用一片枫叶的色彩,唤醒季节的深沉,时光的竹竿,已然划过岁月的河流,那些印记,用灵犀整理成婉转的曲调,亦或,用格律的诗歌吟诵,感念世间所有的纷杂,再净化摈弃,穿织成记忆的锦衣,陪伴着岁月年华。

醉卧花香的古亭萧瑟,氤氲的湖光山色尘封了水雾,冷风拥着云的多姿,只是轻轻的遮住了凝眸的方向,已是泪染千行,不奢望回眸的温暖,不寻求海枯石烂,时光走了,谁能寻得回来,可知,只为这一次相识,曾站成一个世纪的守候。

秋,听风吟,浅唱祈愿,秋韵蝉鸣,绵月而息,一签求得,寂静欢喜。

听蝉鸣夏

文/谈笑在指尖

夏日炎炎,热风扑面。

静坐书案前,翻几页闲书,听窗外阵阵蝉鸣,觉有心旷神怡之感。

喜爱听蝉鸣,在这炎炎夏日里,会时常沉醉于蝉鸣之中。夏日听蝉,时节各异,别有一番韵味。从旭日东升,到夕阳西下,蝉鸣之声不绝于耳。不同时段听蝉,虽觉其声陶陶然,但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清晨,蝉声从小区的树木间传来。仔细听去,隔了夜的蝉声,似乎沾染了清晨的露水,声声里,饱浸了水般的凉意。想像那蝉,不知是停在哪棵树端弹唱,是那浓稠如墨的香樟树吗,还是那挺拔俊秀的银杏树,抑或是那笔直秀气的白玉兰?此时,树叶子尖上的露水将干未干,微风过处,珍珠散落,凉气袭人……蝉的心情可能与我一样,舍了一早的清梦,享受清晨那清风的盛宴。

午后,火辣辣的太阳照射在树林,蝉在枝头肆无忌惮地歌唱着。时而高亢激越,时而低沉婉转,曼妙的鸣叫不断地在树间萦绕回旋,宛如正在上演一场大型的交响乐会。高亢激越时,恰如一阵急雨,从枝头上哗哗泻落,令人感受一种雨打芭蕉的美妙情趣;低沉婉转时,则如绵绵春雨被风悄然牵去,其声渐远渐弱,直到完全消失。骄阳下,房前屋后的杨树、樟树、杏树、桃树、梨树、柳树上,透过枝丫的缝隙,总能看到蝉的黑色身影,躲在树叶隐隐处悠扬而热烈的吟唱着,唱的如痴如醉。

暮色里,蝉声显得格外动听,与烈日下的蝉声截然不同,烈日里的蝉声是骄阳炙烤发出的呼喊,那是蝉躁。而暮色里的蝉声是黄昏宁静优雅的歌唱,那是蝉颂。它们在歌唱一天的美满结束,在歌颂晚霞的灿烂辉煌。聍听暮色里的蝉声,像似躺在藤椅上欣赏一首优雅的小夜曲,声音空旷而纯净,没有一点儿混沌之感。

在书中听蝉声,更是别一番情趣。古往今来,文人雅士们爱蝉怜蝉,咏蝉颂蝉,写蝉画蝉,蝉在文人墨客的笔下,总是被赋予了特殊的色彩。

“一闻愁意结,再听乡心起。渭上新蝉声,先听浑相似。”在白居易的笔下,蝉是化不去的乡愁。唐朝孟浩然写的“日夕凉风至,闻蝉但益悲”诗句通过写蝉把颓废心情描述的淋漓尽致。 “蝉噪林愈静,鸟鸣山更幽。”在王籍的笔下,蝉成了寂静的象征,一个人行走在夏日山间,观古木参天,浓荫蔽日,更兼有凉风习习,泉水淙淙……一颗尘心,已洗净了大半。再听见那远离尘嚣的啁啁鸟鸣,绿意染过的山间蝉鸣,人如何不感到心灵的宁静?。而在虞世南的笔下,鸣蝉成了高标逸韵的人格象征。他借鸣蝉抒发了自己因为立身高洁,而不是借助外力被皇帝所信用的自豪感。“垂缕饮清露,流响出疏桐;居高声已远,非是藉秋风”。同样是咏蝉,骆宾王却以蝉自喻,“露重飞难进,声高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余心?”抒发了政治上不得意,言论上受压制的强烈愤慨。我最爱的还是宋朝朱熹《南安道中》的两句诗:“高蝉多远韵,茂树有余音。”尤其是那个“韵”字,真乃神来之笔。在诗人耳中,响彻于炎炎夏日的蝉鸣不是令人生厌的杂乱噪音;而是轻快婉转,相映成韵,悦耳动听,有着音乐节奏的天籁之音。

其实蝉鸣本身是表达不了任何感情的,正如宋朝杨万里说的“蝉声无一添烦恼,自是愁人在断肠”。说直白了,无论是喜怒悲凉还是聒噪,都是墨客们触景生情,借“蝉”发挥自己的心情罢了。今天我们听到蝉鸣大多没有古人那么沉重的思绪了,这或许是今人的生活节奏和时代的变迁之故吧。然而,在古时候一些天涯旅人、仕途达人,更或者是被贬官宦,他们如一叶孤舟在江湖上沉浮,即使身处人群之中也会倍感寂寞,闻蝉鸣而秋思、而悲伤便是人之常情了,特别是有着缠绵哀婉之情怀的文人墨客更是如此。

蝉只是自然界中客观存在的弱小生命体,蝉的一生极为不易,它的生命非常短暂。蝉的一生可分为卵、若虫和成虫三个阶段。它的卵和幼虫需要在黑暗的地下蛰伏四年,才能换来世间短短一个月的生命。它们从卵成蛹,蜕变成蝉,可谓漫长坎坷,历经生死,艰苦卓绝。为此,歌唱便成了蝉的生命极致。他们为爱而歌,为生而唱。他们把爱谱写成一曲无遮无掩、畅快淋漓的啸歌,舒啸畅快地直白倾吐。

聆听窗外,蝉在热烈地鸣叫,在生命的血液里不知不觉会有一种沸腾,会有与声声蝉音一起呐喊嘶鸣的冲动,聆听窗外,我反思生命的意义,夏蝉生命不足百天,如此短暂,却是如此热烈,人生难过百岁,人生苦短,有几人曾有过夏蝉的热烈?我们为什么不能像蝉那样,喜也放下,悲也放下,一切随缘,无需强求得,也无需刻意失,去珍惜爱情,珍惜生命,讴歌大爱呢……

作者简介:谈笑在指尖 原名:张 波 喜欢把日子中的点点滴滴写进文字里,始终保持着乐观心态,过好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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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

文/谭云

傍晚,在公园里散步,蝉声飘浮在周遭的空气中,让人沉醉。想想,如果夏天里没有蝉鸣,那该是多么落寞、寂寥。

儿时生活在乡下,房前屋后绿树成荫,三伏天里,蝉儿开始叫了,不知是哪一只率先登场,发出一阵清脆悠长的高音。一蝉唱,百蝉和,那叫声一浪高过一浪,在阳光里打着漩涡,把炎炎长夏鼓捣得沸沸扬扬。

蝉的叫声像一只温润的小手,把孩子们的心挠得痒痒的,其实这叫声是很难吸引我们的,最多是无聊时捕几只蝉来玩,我们垂涎的是蝉蛹的美味。晚饭后,孩子们三三两两打着手电筒,睁大眼睛在树林下四处寻找,很快就会发现破洞而出的蝉蛹在缓慢爬行,有的已经爬上了树干,我们像摘豆荚似的一伸手就捉了几只下来。

将蝉蛹洗净沥干,然后入油锅爆炒。爆炒出来的蝉蛹黄灿灿、油亮亮,吃起来咸咸的,鲜鲜的,糯软中有一丝柔韧,淡淡中藏一缕异香,实在是人间美味。

中药里有一味药叫“蝉蜕”,它是蝉由幼虫变为成虫时脱下的壳,据说可以疏散风热、治疗喑哑等症。我们在找蝉蛹的时候也捡蝉蜕,穿成长串,挂到房檐下,风干了卖给收购站,换得的钱用来购买学习文具或心仪已久的小人书。

古人对蝉是心怀敬意的,它甚至成了复活和永生的象征。当时人们爱把一只玉蝉放入死者的嘴里,以求得庇护和永生。西晋诗人陆云在《寒蝉赋》说蝉集“文、清、廉、俭、信、容”六德于一身,这话未免有点言过其实,但蝉的文雅、清寒却被赋予丰富的象征意义,初唐四杰中的骆宾王因上疏论事触忤武后,遭诬下狱,写下了著名的《在狱咏蝉》,此诗以蝉比兴,寓情于物,抒发了诗人品行高洁却“遭时徽纆”的哀怨悲伤之情。

《昆虫记》中法布尔谈到蝉的生活,“四年黑暗的苦工,一月日光中的享乐”。庄子在《逍遥游》里写道:“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蟪蛄,就是我们所说的蝉。也许蝉儿早已了悟生命来之不易而又极其有限,所以只要生命不息,这些大自然的歌唱家就不会停止歌唱,这份执着、坚韧与淡泊,让人心生敬畏,也让我对世俗人生多了一些通透的看法。

如今,童年早已远去,家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老屋四周的林子,已变成了一幢幢楼房。随着乡村树木的大面积减少,蝉声也稀落了,这不免让人心生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