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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文章

2022/12/25经典文章

主任文章(精选7篇)

初恋可能是一场大雪

文/庞白

我最早知道初恋这回事,是因为我们教导主任。他是一个堪称完美的男人。教学上,远近闻名,多少家长将小孩托付给他而高枕无忧;作为班主任,他对学生和蔼而又严格,耐心而又不容置疑;生活里,同事视他如兄长,老婆视他如大哥,小孩视他如偶像。他曾做过我的班主任,同学聚会时,提起往日的老师,只有他,没有谁认为有缺点,没有谁讲他哪不好。

就是这么一个人,怎么也会有初恋?

当年生活在小镇上,没见过世面,不懂事,好多年,我还以为男女成家之前是没什么交往的,办过酒席,然后一起生活,柴火油盐,生男育女。不知道结婚前还有初恋这回事。

大约是上初二的时候,有一天,我在学校里不小心听到一个年轻男老师对一个年轻女老师悄悄讲,教导主任与女朋友的初恋当年是如何轰轰烈烈。听他们的对话,我有些蒙。他们讲的“女朋友”显然不像是教导主任的老婆。教导主任的老婆,我熟悉,她去菜街买菜,路过我家门口时,经常要和我妈聊几句。她是一个大大咧咧、热情如火、疾恶如仇的女人,身材略胖,嗓门响亮,行动如风。而那两位年轻老师讲的人,不但长相俏丽,而且聪慧,学识过人。

由于好奇,放学回家,我向父亲转述了自己听到的,并问他,主任有这么个女朋友?话音未落,我便遭到父亲一通责备。他严肃地告诉我,主任没什么女朋友,他是一个好老师、好父亲。同时,他勒令我不可以随便胡说八道,并强调,在学校的任务是学习,不是听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时任小镇小学校长的父亲不是一个脾气急躁的人,平时跟我们讲话,都是以理服人,耐心又和蔼,他和我们教导主任是朋友。但是,听我这样讲,他竟然一反常态。我于是虽然嘴上支支吾吾认错,心里却肯定了教导主任有“女朋友”是事实存在的。

又过了若干年,我大致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梗概。教导主任和以前的女朋友是同学,两个人一起参加高考,都上了录取分数线,但女方家庭的经济条件实在无法供她上学,而正好男方有机会留校当老师,就选择放弃读大学。于是男的用自己微薄的工资供女的读完了大学。女方大学毕业,本来应到了“收获的季节”,殊不知,“画风一转”,两个人终还是没能走到一起。女的分配到外地工作,日复一日,面对和小镇不一样的世界,遭遇和初恋不一样的感情。可能是“时过境迁”,反正后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两个人之间,终了也只有当年一段情而已。

在他们适逢初恋的那个年代,人际关系、物质生活均相对简单,在当时,主任的遭遇,颇让小镇上人愤愤不平了好一段时间。他病了很久,沉沦了很久;后来,他和在他失意、沉沦那些时日不顾闲言碎语细心照料他的女人组成了家庭,有了一双儿女,他儿子大我两岁,女儿小我两岁……后来,小镇传来了刚退休的他去世的消息。后来,他的妻子跟随儿女到了外地生活,他的女儿有时会给我母亲打打电话。她是我母亲的学生。后来……关于他,没有后来了。

和朋友聊天,讲起初恋,我便想起了这件事。不知这世上,是否曾经有人理解或知道他初恋的甜蜜与幻灭。如果知道,会不会替他甜蜜而悲伤?如果理解,会不会因他的幻灭而替他由衷欣喜?

初恋可能是一场大雪,不管我们是否高兴,它都会如时从天而降,覆盖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白茫茫中,可能会让我们的脚印更加清晰,也可能慢慢地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在东北偏北爱你之初见

文/雪兔兔易欣

2016年2月。北纬43°。东北偏北。

不知觉间,来东北已经两年了。天气渐渐转凉。刚来时的晴朗秋日不复重现。

我,江小荷,24岁,杂志社编辑、自由撰稿人。毕业后我远离老家,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带着七年感情失败的创伤。想要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两年时间,倏忽就过去了。

我不知道接下来迎接我的会是什么?也不敢去想。我只能做到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1、初见

这年头纸媒不好做啊!网络通信如此发达,碎片化阅读,谁还会看杂志呢?可我就是喜欢杂志,我喜欢在听得见鸟叫的清晨和静谧的夜晚,亮着一盏灯,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很有安全感。

杂志社坐落在城市的繁华角落,三层的独栋。听说是民国时候留下的建筑,青砖瓦,木质楼梯,反复修缮过几次,古朴中给人一种历经沧桑的厚重感。闹中取静。我第一眼就喜欢了。后来我才明白,我那时喜欢这种安静、窝心的感觉,是因为在感情的世界里漂泊得太久,渴望有一个避风港。

我就是带着这种逃避现实又期待幸福的心情遇到沈毅的。

那是一个秋天的午后。午间尚且暖和,早晚已添凉意。当时社里要出一套关于各行业优秀企业家创业经历的丛书。我因为本科辅修过经济学,所以毛遂自荐选了金融投资行业。其实我的算盘是,做金融的哪个不是信口开河,正好对方有倾诉的欲望,我就稍加编辑即可完工,何乐不为?我相信,最难的事情其实最简单。

我拿着一本新出的杂志交给主任审核的时候,沈毅正坐在主任办公室等他。我敲门。“请进”,里头的人说道。我不仅心下奇怪,主任平日里可没这般客气,他都只说“进”。后来我跟沈毅谈起这段,他说我太敏感了。是吗,我很敏感?嗯,沈毅说着把我搂进怀里。

眼前果然是另一个人。西装革履,气定神闲,手里叼着一直烟。我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能把西装衬衫穿得那么好看!不禁身体向后一倾。

高中运动会的时候,夏离曾就穿过西装。夏离酷爱打篮球,身材很好看。他第一次穿着西装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直觉得,就差一束玫瑰花了,必须得艳红欲滴、还要带点刺的那种!该死的20岁法定结婚年龄太tm迟了。

我把杂志放在主任办公桌上,转身正欲离开时,恰巧主任进来,见我进来,遂向西装男笑道,“正要给你介绍呢。这位,江小荷,我们杂志社新锐美女编辑”,又向我说,“这位是沈总,xx私募基金董事长。还不快见过沈总?”我感觉到男人的眼光将我全身上下打量一番,只一瞬间的功夫,心里别扭,嘴上依然礼貌地说道,“沈总好”。沈毅摁灭了手中的烟,起身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我有些纳闷,赶忙双手接过来一看——沈毅。我记住了这个名字。

下班后主任请客,我作陪。餐厅是街对面的一家四星级饭店。离的很近,走路过去。路上,沈毅突然问我,江小姐是南方人?不,我老家西安。

吃过饭,主任和沈毅先后离开,我自己步行回家。

我一个人在公司附近租了间小公寓。没有合租,一是为安全,二是我天性好静。这间小小的屋子,就是我现在的避风港。

我倒在床上就睡着了,第二天一早醒来,天已大亮。

快到午饭时间时,主任又把我叫去办公室。我进门一看,沈毅今天又来了。主任吩咐我道,“小荷啊,等会你陪沈总去吃饭。”“恩,好的。”我答应着。

沈毅今天换了件深色的衬衫,看上去比昨天那件又年轻了好几岁。我随即打断自己的想法,我怎么会关心他的年龄?关我什么事呢。

沈毅让我选吃饭的地点,我们去了家附近一家新开的自助餐厅。我的想法是,午饭和工作两不耽误。我问起他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他一一回答。

吃完饭回去杂志社的路上,沈毅问我,来东北还习惯吗?挺好的,我答道。

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沈毅谈起他公司的创业经历。我才有些了解这个将近四十岁的男人。这是个沉默比交谈时更加吸引女人的男人。

我起身给窗台上的鸢尾浇水时,感觉他的眼光柔柔地裹着我。

他讲话,我听。他沉默,我续新的茶水。谁也不想结束。直到橘红色的夕阳透过窗户洒进来。

期间,他说道,你今天这间黑色毛衣比昨天那件白色的好看。我把头发拢到耳后,笑答,黑色好搭配。

前后半个月的时间,沈毅每天都去杂志社。上午他在主任办公室,中午我们一起吃饭,然后聊一个下午,晚上我加班赶稿子。有时候半夜一觉醒来,盯着天花板,月色如水从窗户倾斜进来,直到地板中间,我不禁想起从前和夏离的某些片段,然后又沉沉睡了,再做一个梦。

天渐渐冷了。我换上了厚厚的毛呢大衣。东北的冬天来得早,十一月的光景,五点就天黑了。

我的初稿还没有完全整理好的时候,沈毅临时出差去上海了。我随即恢复了原本的生活,每天依然忙碌而充实。偶尔夜里醒来,却觉得,醒的时候也是一个梦。

放得下

文/风景

井冈山的培训本来不打算去的:一则革命老区想必穷山恶水,将之归为可去可不去的类别;二则路途不便,没有航班,没有直达火车,搞不好得在南昌或吉安过夜;三则正在筹备个论坛,事情千头万绪,放不下――这个放不下,才是主要的原因。

后来决定去,也是为了放下。哪怕是强行表现出姿态,也要从纠结中走出来。

于是要单位派了车和司机。走的是林志玲姐姐导航的路线,说是只有五百多公里,竟然走了八个小时。那条路是好路,全程高速,路宽车少。尤其是江西段,一路穿山过洞,最长的隧道有五公里?国家为老区建设还是下了本钱的。那路就一直通到井冈山。上山的路也与别山不同,既平缓又宽敞,双向四车道。因此,这一路的感觉非常好。

车行至茨坪,就大大意料了。没想到这个小镇建设得相当好。一条主干道,水杉林立,沿路的宾馆、培训中心别致漂亮。有些象庐山,但是较牯岭镇规模大、档次高,而且那个干净和安静更是庐山比不了的。到底革命圣地,可能有较多国家级的投入,又开发得晚,起点更高。心里暗声叫道:不错!相比那些山啊水啊,我更喜欢这样的山间小镇。崇山峻岭间能够坐拥这样美丽干净的小城,比单纯的山水更有着人间烟火的温暖。

刚到宾馆去就遇到领省的女主任。我们将办的论坛就是与他们合作,上周刚接洽过,相见格外亲切。我说在井冈山可能只能呆一天——当时还真是这么想的。她说:这么早回去干嘛。你别太丢不下了。大姐可真是一语中的啊!忍不住要和她谈谈论坛的细节,她笑道:你也是个操心的命。

女主任其实是副主任。最初他们的男主任说要来。不管是男主任还是女副主任,他们可以丢下工作来培训,我当然也能。这确实是我来的动因之一。

培训会议是各省同行难得相聚的机会。研究室主任在一起,说起来都是泪。领导拿你当神仙,什么都要求懂,地上全知天上一半。女副主任说着说着说到男主任。男主任即将提拔高就,而女副主任对他颇多微词。说他责人严,对什么人什么事都不满意――领导除外。而且当面不说,背后说人。女副主任和另外一个副主任背后一对就都清楚了。“他说我不懂业务,说D主任不懂管理。”“他还说我想出风头。我都五十多岁了,怎么会和他争。”背后八卦一下,心中更加释然。

男主任纵然这样,还不是一样提拔。我既无名利的欲望,还有什么放不下的?说到底,责己太严,习惯使然。因此自信不足,怕事情没做好,怕别人不满意。今年的一段时间心情太差了。只要有工作任务就反感排斥,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烦是因为这些事情带给自己的压力。有压力是因为标准定得高。既烦,还怕。那就不妨想想身边许多自我感觉良好的人,为人做事谈不上多高明,还不是过得有滋有味有声有色。我凭什么自我菲薄。不妨多点胆气。事前不要怕,事后不要悔。不必追求别人的喜欢,追求也不一定能得到。女副主任说:反正我就是尽力。有多大力量做多大事。因此,既然拿得起,有何放不下呢?

这一天还给单位打了电话。有些事情不放心。然后便不再打了。我的分管领导在外面,总会不时打个电话发个短信微信,我对此非常反感。甚至要骂娘。既如此,也不做讨人嫌的事。有多少工作是不能放手的呢?又不决定党国的大局。生活也好,工作也好,都要放轻松一点。

我还是想认真听讲的,正好这个专题自己也马上要去讲课。授课的各位处长实在不敢恭维,完全是老和尚念经,听者乏味,估计连自己都讲不下去。大脑一片空白地听他们讲,内心里升腾起信心。不谦虚地说我比他们讲得好。这种水平都可以出来显摆,我确乎太要求完美了。

课程如是,便盘算着要翘个半天课。半天时间只能去一两个景点。课后一打听,井冈山居然不卖单票,只卖套票,不管你去哪都是二百六。听说是比较好玩的龙潭也只要一个半小时,想必没什么东西。这样的山适合休闲,景色倒不见得奇佳。这种想法或许是去不成而生发的酸葡萄心理,总之为反抗霸王条款,决定不去。但是动了心,课是不想上了,便决定去北山烈士陵园和革命博物馆。

第二天的上午心情便格外轻松。偷得浮生半日闲。我们先去北山烈士陵园,据说这是来井冈山的规矩。拾级而上,先纪念堂,再往上登山路,有雕塑园,最后到达纪念塔。没时间细看烈士的详细介绍。从山上下来便往革命博物馆而去,只是走马观花地转一圈。半天时间看过什么没有留下深刻的印象。记得的是:秋日干爽的感觉,温暖的阳光照着,清风拂面,空气中充满着路边桂花的甜香。

每天晚上便下山去逛天街。我这么喜欢山间小镇,就不浪费时间。说是下山,走上十来分钟既到。所在宾馆应该居于茨坪的至高点,好多条道路放射状的通往山下,每天选取不同路线。一旦天黑,更加安静。街上人多些。天街就是廉价的仿古街,都不怎么用心地去仿古。但是沿着山势而建的那些宾馆民居还是颇有情致。街上随处可见穿着红军装的学员,感觉十分怪异。有个挹翠湖,居然十分小巧精致。山上的人文景观倒不值得期待,黄泥巴的土房而已,都圈起来如盆景一般。这些点滴就是对井冈山的印象。

回到房间,看看手机,思考一些思想。在井冈山的晚上,居然在思考怎么样收拾屋子,接下来又上了一天课。如果不是和家人一起,在这里呆长了也无味。心里还有事,还想早点回家。而这个事居然是想把家里好好收拾清捡一番。前年搬家时匆忙,很多东西来不及细清便打包。两年过去,到处都塞得满满的。储物间连身都转不开。不知道那些盒子柜子里有什么,东西也没有归类统一置放,对于我这有强迫症的人来说简直无法忍受,心里就一直堵着,日子过得一直是将就、凑合、杂乱的感觉。这段时间清理一下,还没全部完成,但已经更爱我家,理顺了人的生活劲头也足些。

一直就想清理。直接的动因是看了《滚蛋吧!肿瘤君》。不由想到:如果生命所剩不多,我最想做的是什么?我的答案居然是:清理干净所居之处身外之物,整理多年留存的文字,然后心无旁鹜地和爱的人去看世界。这些愿望,除了看世界需要时间,其他两件事现在就可以做。这个愿望充分说明自己是个有洁癖的人,实在忍受不了牵绊太多。这是放得下还是放不下?清洁自身,也是为了放下,为了了无牵挂。

要做的事情很多。最怕的是拖延症。一件事一件事去安排去实施就行。在山上有空将近期的事情理一理:回去后那个周末就要去邻省开会;再接下来要去讲个课,课件还得修改完善;还有个会议要讲话;国庆节要去北京参加同学会,得把票订下来,安排好行程,和在京的同学朋友联系一下;呆两天从北京直接去南通,既去一趟还得看看有哪些值得去的地方。事情多,但总得一件件的做。该做什么做什么,不要乱。挑水就是挑水,砍柴就是砍柴。能挑多少水砍多少柴,看时间精力而定。

终于回程了。回程的收获是和司机张师傅八卦一下。他说到领导的司机,爆了不少猛料。原来一把手的司机,长得又高又帅又白,有次陪领导出差晚上酒驾擦了别人的车,自己还浑然不觉。院里派人去交警大队领人,这醉醺醺的小子居然在交警大队门口解开裤子撒尿。他只感叹年轻人啊玩性大,要不然给领导开几年车不是什么都有了。我们分管领导的司机也换得勤,第一任司机春节期间私自开车回家出了事故,车被扣还不报告,节后领导上班要用车才露馅。第二任司机把自己的加油票一千多拿到院里报,院里不报,他当场撕掉条子第二天就不来。据说他还吸毒,找其他司机借了好多钱。单位即将车改,张师傅也在关注自己的命运。据说他们和院里的合同不规范,不是每年都签,如果不再聘用,他们准备闹。他愤愤不平地说领导的司机都得了蛮多好处,老婆或者孩子的工作解决了,还有的房子分到了。他准备还留在院里,既然车改了,他们的事就少了,他可以去开专车,专车似对车辆有要求,那他就开黑车。院里这些司机的世界也这么丰富。静下心来去了解一番,还挺有意思。真是虾有虾路鱼有鱼路,虾有虾的快乐,鱼有鱼的悲哀。

回来,忙会务。会前四天,领导又开花,要请更高级别的领导。领导是不考虑具体办事的艰难的。后天就要报到,明天我们便去打前站了,更高级别的领导还未有回信。会议指南都不能印,一切日程都要根据更高级别领导能否来而调整。但是,我怎么就一点都不急呢?由他去吧!搞成什么样子就什么样子。我在我能掌控的范围内做到位就行。

你就是天边的一片红霞

文/高山松

所谓红霞,其实就是一片红云,因为日出日落时的太阳光是红色的,这种红光照在云上就形成了红霞。我之所以把你写成红霞,不仅仅因为你的名字叫柳红霞,更重要的是你从事晚报副刊编辑工作,尽管你是荆州晚报副刊部主任,但你总是把为副刊投稿的作者当成是一轮红日,而你自己却甘当一片云彩,在那些红日的辉映下,你这片云彩自然就成了一片红霞。俗话说“予人玫瑰,手留余香”,我想正是这个道理吧。

尽管我一直在路上行走,一直在文字的边缘徘徊,但我却很少看天气行事,对“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这样的谚语也知之甚少,或者说从来就没怎么在意,这是性格使然,我天生就是这么个“我行我素”的德行。在对报刊投稿时我依然会很随意,并不会如有些作者一样仔细揣摩报刊用稿的风格和特点,然后有的放矢,因此在我投稿的生涯中往往是“空投”的时候比“投中”的时候多,但在紫荆农庄的“秋天物语”采风笔会后的投稿却是个意外。

记得那是2010年11月中旬,我有幸参加了《荆州晚报》与《荆门晚报》联合举办的“秋天物语”采风笔会活动,回来后要求每人写一篇笔会的稿子,当我把稿子写好交给柳红霞主任后,柳主任不仅亲自帮我作了修改,还在QQ上给我耐心讲解了《荆州晚报》副刊用稿的风格。我记得当她把修改后的稿子传给我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钟了,晚报的稿子也已经定稿。我接到稿子后觉得还有些不妥,于是又花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进行了润色,这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钟,柳主任已经回到家里正在吃饭,当我打电话要求柳主任把我原先的稿子换下来的时候,她二话没说,丢下饭碗就上QQ接收了我的稿子,并在家里联系上了正在值班的编辑。因为我重新修改后的稿子增加了300多字,原先发稿的版面装不下了,柳主任又和编辑一起想了很多办法,当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钟了,而这时候,柳主任的晚饭还没吃完呢。当我第二天早上捧着晚报副刊,读着副刊头条上我写的那篇《喧嚣过后是孤独》的文稿时,我不禁被柳主任的敬业精神感动了,虽说我不是红日,无法将一片云彩照成红霞,但每当我在文字的缝隙中徜徉的时候,我总忘不了抬头看一看天,看那片红霞是否在天边挂着,因为天边的那片红霞会带给我一份踏实和宁静的感觉。

我和柳红霞相识也是在垄上花开概念餐厅,当时餐厅还在试营业阶段,餐厅的老总委托铁舟请一帮文友来体验一下这个概念的含义。我记得柳红霞是开着一辆红色的小车过来的,还顺手从车上拿下来一瓶我们当地的名酒,就餐的时候,柳主任主动坐到了一张长条桌的顶端,把方便的地方让给了别人。柳主任自己不喝酒,劝酒的功夫可是一流的,你别看她戴着一幅眼镜,那眼镜不仅度数比白酒的度数高,而且据说还有一种透视的功能,因此在柳主任面前,我总是尽量避免与她的目光正面接触,仿佛一接触到她的眼镜,不仅我的酒量会暴露无遗,连我的一些想法也会暴露无遗,这时,我好像变成一个透明人一样。柳主任总是面带微笑,说话的声音也不高,尽管是初次见面,因为有她的微笑作为铺垫,有共同的话题作为突破,所以大家一点也不显得拘谨,就好像是神交已久的老朋友在作推心置腹的谈心一样随意。酒过三巡之后,我们这群诗歌爱好都就露出了“疯子”的本性,有人现场吟诵时,柳主任马上就找到纸和笔做下记录,因为柳主任姓柳,所以有诗歌爱好者便以柳为题当场吟诵了一首古律,弄得柳主任怪不好意思的,当时两片红霞就飞上了她的脸颊,这时她便成了名符其实的柳红霞了。你要说柳红霞文静,有了作家小池在身边,她的文静就显示不出来了,你要说柳红霞疯狂,有了铁舟这个“疯子头”在场,她又显得是“小巫见大巫”了,我想要形容她的性格,唯有用“落落大方”几个字最为贴切不过了。

落落大方的柳红霞不仅有较好的凝聚力,也有较好的亲和力,这主要得益于她的性格比较随和。就在垄上花开聚会后没隔几天的一个傍晚,我们为赴诗人铁舟之约,柳红霞又亲自驾车几十公里来到紫荆农庄,其实铁舟当时约我们过来是没有任何目的的,但是当她与《荆门晚报》的编辑和《江汉商报》的编辑碰到一起后,通过语言的交流,话题的碰撞,他们很快就达成了联合举办“秋天物语”笔会的协议。俗话说“有意栽花花不发,无意插柳柳成荫”,一个目光敏锐的人,在哪儿都能找到灵感,并且通过自己的人格魅力把一场毫无意义、毫无目的的聚会一下就变成了一个有主题、有纪念意义的磋商。而正是有了这次磋商,才有了两周后《荆州晚报》与《荆门晚报》联合发起的“秋天物语”采风笔会的成功举办,不仅活跃了荆州和荆门两地文坛的气氛,还激发了两地文友的写作热情。由此可见,柳红霞主任还是一位有心人,作为一位有心人就是当机会来临的时候能够瞬间抓住,从这次笔会的协商和举办的整个过程我们可以看到,柳红霞在这当中自始至终都起到了一个桥梁的作用,“为他人作嫁衣裳”既是她的职责所在,也是她的人格最直观的体现。

其实藏在柳红霞厚厚的镜片后面的还有一双慧眼,这在其后的紫荆农庄“秋天物语”笔会和垄上花开文学沙龙上都得到了充分的体现。在笔会和沙龙的现场,当我们这群“疯子”一个个轮番登台表演的时候,她总是捧着一个本本,拿着一支笔静静地坐在会场的一隅,时不时地在本本上留下一些用慧眼识出的明珠,这些明珠后来被她称为垄上的花,并且在每一朵花的前面都被堂而皇之地冠上了一个“最”字,比如诗人铁舟被冠以“最具魅力的花”、诗人康宁被冠以“最具气质的花”等等,无一不是真实而又贴切地抓住了这些人的个性特征,并且在这些花的后面都有一大篇说明词,让每一个人读了都倍感亲切和温馨。柳红霞在观察这些诗歌爱好者和文友时,都是坐在台下以欣赏的角度来面对的,所以她往往能精准地抓住这些人的优点和特色,我想她在读到作者的投稿时一定也是以这种姿态来欣赏的,因此《荆州晚报》副刊的稿件质量一直都是比较高的,即使没有稿费,一些比较有名的诗人和作家也都乐意把稿子交到她的手上,一些文学爱好者投稿也相当踊跃。按照柳红霞的一句口头禅来说就是,作者就是我们的上帝,如果没有稿源,我们的晚报副刊也就可以关门大吉了。

而当一些文友发自内心地夸奖柳红霞的时候,她的两片红霞又飞上了脸颊,她说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所做的这些也只不过是尽了一个普通编辑的职责。而正是这么一位平凡的女人,用她的人格魅力带给了我们这些文友不平凡的感受;正是这么一位普通的编辑,用她的职业操守带给了我们这些在文字中艰难跋涉的行者前进的动力。如果说简单就是幸福的话,那么伟大,不正是这些平凡累积起来的吗!

“润物细无声”的那些事

文/李忠会

身处职场30余载,不觉已到快退休的年龄,梳理过往,总有那么多被岁月过滤不掉的人和事想诉诸笔下,跃然走到我笔端的是我们的一个主任,一个少有的凡事“刚刚好”的人,常常以一件件小事 “润物细无声”地浸润着人的心,让人心里涌起那么一点点小感动、小感悟和对他的信服、欣赏和敬佩。

主任生于70年代初期,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个子长得“刚刚好”;说话语调不高不低,措辞不严、不浮,略带幽默,但不黄、不俗,柔而有刚,实在而真诚,说话风格“刚刚好”;与他共事六年,从没见他发过一次脾气,也没见他板着面孔训过什么人,他批评人的时候就是几个“希望”,话不多不少,画龙点睛,态度总是“刚刚好”;他不高兴的时候就是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但他不怒自威,自带魄力和独特的气场;他与人交流的时候,善于倾听,善于理解、善于相信,从不居高临下,姿态放得“刚刚好”;不管事情再多、工作再忙,从没听见他有过一句怨言,也不见他火急火燎、慌乱无序,他都能轻重缓急处理得悄无声息,高效而严谨,从容而淡定,工作状态也总是“刚刚好”。

记得我们做送市创优稿件,在填写主创人员时,我根据付出劳动的份额,写上了他的名字,他说,怎么将我的名字写上呢,我不要。我说,主任,节目的背景音乐是你找的,你还参与了制作啊,本来就有你一份功劳啊!“我做的是我份内的工作。”最终,表格上的主任名字还是被他自己给删除了。我知道,他删除自己的名字已不止一次。看淡名利,虚怀做人踏实做事,这是主任对我们无声的教育。

我进入电台工作的几年间,前后请了两次长病假。在第一次长达三四个月的长假里,主任承担了我一周五组节目的编辑任务。我有次说:“你怎么不把这个任务分担给其他同事呢?”他说:“大家都有任务,我编,也正好学习体验一下嘛!”其实,很多时候主任很忙很累,但他就是一个不随意将苦和累“下放”的人。

第二次长假是在单位工作最忙的时候,“达标建设”千头万绪,我又一次将一只腿摔骨折了。主任多次带着部室同事到医院或家里看望我,陪我聊天。在他们面前,我没掩饰声音的颤抖,也没掩饰眼角的泪水,那一刻,我感觉主任和同事就是我可以倾述可以依赖的亲人……

一个周末的上午,主任来到我家,给我送下乡补助费。我问道:“几百元的事,你还亲自跑一趟?”主任说:“顺便来看看你嘛。”没喝一口水,简单聊几句,他匆忙走了。目送着主任的背影,我感觉自己的眼睛有些潮湿。

又一个下午,主任来电:“我给你送证件来了(单位用于统计的职称、学历等证件),你在家吗?”“我没在家,我去发廊洗头了。”“那你说你在什么地方洗头,我给你送过来……”这是我在病中、单位处于最忙碌状态下主任为我做的两件事。

“你被这两件事感动了吗?”丈夫问我,我点头告诉丈夫,生活中我们能为之感动的是一般人做不到或不这样做的,你想,主任已经看望过我几次,那些证件我又暂时不用,钱也可以微信转,他何须亲自跑这两趟,他家与我家又不顺道。特别是单位正处“达标建设”期,忙碌状态不亚于“打仗”,有的同事直呼“忙得连爹娘和孩子都没时间管了”,对于主任来说时间更是宝贵,而他还能为我一个普通员工做这些“无足轻重”的事。我感动他的姿态——每时每刻他都将自己放得很低;我感动他找的那个理由——“顺便来看看你”,弥足真诚和珍贵;我感动身处生命低谷时,他让我获取了被尊重、被重视的人格满足感;我感动他给我这扇病痛中暗淡的心灵窗棂投进了一缕温暖的阳光。

工作中,他的严谨与细致经常让我感叹不已。电台有一些外购节目上载前必须审听。有次,我直接在网上审听,主任说,以后必须下载后审听,我不解。他告诉我,你在网上审听,万一与我们下载的不是同一个版本呢?(其实一般不可能出现的情况他想到了)“以后我下载了传给你再审听哈。”一位播音员告诉我,主任审音频,要对着文稿审,一点也不敢马虎。还有一次,主任将外购节目拷到我优盘里,发现我优盘里没有之前他传过的几档节目,然后又重新将其下载了一次。我说,主任你真是个不怕麻烦的人,那些文件你之前已经传给我了,只是我当时下载在手机里了。我知道,主任是怕我漏审了什么节目,其实,下载和网传那些文件挺麻烦的,有时要传三四个小时,而主任每次都说:“我不麻烦,只是麻烦一下电脑罢了。”主任的细心和耐心已到了极致。

安排工作时,主任的方式中藏着“艺术”和“技巧”。我看见有次他叫小A改进节目编排,他没当着大家的面说,你应该怎样怎样,他打印出了一张纸递给小A,后来我无意中看见了这张纸上的内容:“小A,我想对节目提个建议,多几条资讯,增加信息量,分几个板块,提高节目的深度和广度……”平时,他叫同事们互相学习借鉴,提升编辑质量,从不会厚此薄彼地点名说哪个做得好,哪个做得不好,他只会说,希望大家向编得好的同志学习借鉴!那么,编得好的同志是谁呢?他从不会说出口,他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每个人的自尊。睿智的主任,他知道都是成年人,凡事心里都有数,他不制造尴尬、压抑和紧张,只营造和谐、愉快与轻松。

我和同事有时调侃主任是“百科全书”,单位什么文件,什么资料找不到,问他,准能找到,他的电子档案做得非常到位,分门别类,存放有序。他的大脑档案也“建构”得非常精细全面,什么不懂的问他,也准能找到答案。

主任的工作很繁琐,也很辛苦。有次,我问他,你怎么再苦再累都不吭一声呢?他没有正面回答我,在一次聊天中,他说了段让我很受益的话。他说:“其实做好一件事,做会一件事,锻炼的是我们自己的能力。”他举例说,比如,做表格,我以前不会,我遇到了就只得学,学会了,做成了,我自己就多掌握了一项小技能。其实我们做事都是为自己做,为提升自己的能力做。主任的这些话我经常拿来教育孩子。

我没见过主任的父母,我常想,是什么样特别的父母,会调教出这么性情好又智慧的儿子呢?后来,我观察到一件事,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一丁点答案。多少次,办公室里大家七嘴八舌聊八卦的时候,主任安静地坐在一旁捧着书看——这年代,能静静看书的人已经不多了,他看的是什么书呢?趁他不在的时候,我进行了打探,只见他办公桌上摆放着一本厚厚的《沈从文散文集》、一摞《读者》杂志,还有什么电之类的业务书,哦,我们的主任,原来在看这些书啊,我脑海中冷不丁地冒出了哪个名人说过的一段话:“你四处寻觅,欲得睿智、坚强和宁静,但你只能在书海的一角,才能找到它们。”主任好像是学无线电专业的,但却有着深厚的文学底蕴和修养。他既有理科生的理性、逻辑性强、做事严谨,又有文科生的感性、细腻、想象力丰富、做事灵活等性格特点。

我们的主任现在已经升职了,但我们还习惯称呼他为主任,因为这简单的称呼后面承载着太多——成绩面前的相互鞭策,工作重压下的相互支撑,不愉快时的相互包容,谈天说地时的相互调侃与分享……

他搬离办公室的时候,我们都有一种深深的失落感,有想哭的感觉,因为我们觉得,搬走的不是一位主任,是能与我们平等交流调侃的“哥们”,是我们朝夕相处相伴的一位亲人,是我们情同手足的一位兄弟,也或许是我们凡事都能问到答案的“百科全书”……

在一大片祝福声中,我只说了一句:“主任,你的升职是必然的!”因为,我感悟到,生活原本是公平的,它尊重才华、也尊重努力、更尊重人格。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那些看似并不起眼的小事,如悄然而至的春雨,纤细而柔软,但它于人于心却有着不可抗拒的力量。

遥望

赵静下班路上遇到张伟,张伟想送她回家,可是却让赵静反感,她好不让容易摆脱了他,就要到家了,却遇到她的邻居顺子,赵静赶紧停下自行车。

“静静,下班了?”

“顺子,那天多亏有你帮忙,真是谢谢你了。已经到家了,来我家坐坐吧。”

“不了,你客气啥,乡里乡亲的。”顺子说着,让开路让赵静回家,他瞅着静静进屋后,才慢腾腾的回家了,早就对赵静有好感的顺子,庆幸自己总算为她做了一件好事,这样的机会难得啊。

赵静和顺子是邻居,他们的年龄相仿,两家老人们的关系也很好,顺子家弟兄们多,赵静还有两个小妹妹,因为顺子的兄弟经常和赵静家的妹妹吵架,女孩子老是受欺负,为此两家老人有时候也难免会面红耳赤。自从静静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学习也好,工作也好,顺子就暗暗的喜欢上人家了,时不时的停留在门口,有意无意的想和她说说话,就是不说话,瞅上一瞅也好。

那晚静静推车在大街上溜达,就被顺子看见了,他远远的跟着他,以为她和人约会哪,看着赵静独自坐在公园条椅上,他就纳闷了,她在等谁?后来几个青年出现在哪儿,他不失时机的出面保护了她,化险为夷,他多么希望赵静能对他产生好感,具体为什么他也说不明白,依他现在的条件,他还只有偷偷喜欢人家的份。

赵静妈妈早就做好晚饭,她的两个妹妹已经吃饭后学习去了,她瞅瞅妈妈的眼神,没有生气,就慢吞吞的说:

“妈,我今天又碰到张伟了,他好像在单位门口等我,妈,你告诉二姨,我们不可能的,虽然那人有钱,可是我们的脾气不对付,我看辞了他算了,给人家个信,让他不要来了。”

静静妈妈明白女儿不喜欢张伟,就同意了:

“那我抽空去你二姨那儿,把你的意思告诉她吧。你姨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二姨为我好,可是那个人年龄太大,和他交往他会急着结婚的,可是我还不想……”

“妈明白,你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吧。”妈妈扔下一句话就收拾碗筷去了。赵静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躺在床上她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赵静今天很高兴,年终发奖金了,她把钱递给妈:

“妈,这是我发的奖金和工资,快过年了,给妹妹买衣服吧。”

“奥,这么多啊,你也买件好些的衣服吧,再买一辆新的自行车吧,那辆旧的给你妹妹上学骑,上初中路远了,来回方便快些。”妈妈高兴的说。

“我上班不远,要不我坐公共车行了,把车子给二妹骑吧。”如今公交车也多了,赵静的确也不想再骑那辆旧自行车了。

“那行,我早上做饭早些,可别耽误上班。”

赵静家里条件不好,父亲常年有病,干不了重活,家里就只有靠妈妈给人家加工服装挣钱,供给孩子们上学,如今看到女儿工作工资不少,很开心,她原本也不希望女儿过早结婚,想趁她年轻多帮衬一下家里。

过年的热闹气氛浓了起来,厂子很快就要放假了,赵静被主任叫了去:

“小赵,今年我们厂子的效益很好,这与你们设计科的成绩分不开的,你和小王工作都很积极,配合的很好,我有个小小的建议,我们一起庆祝一下如何?”

“奥,可以啊,只是……”赵静心想,她的奖金和工资都给了母亲,如果到饭店吃饭,没有钱怎么办?“我家里……有事,等我去办。”

“什么事啊,需要我的帮助吗?”

“奥,不用不用,就是帮助妹妹买衣服的事。”

“啊,好办,等吃完饭来得及。”看到赵静还犹豫着,他忽然明白了:

“吃饭的事,我已经告诉王涛了,一会他就来拉着我们去,王涛真是个好青年,吃完饭我让他送你回家。”

赵静突然脸红起来,她想主任是误会她了,她顺从的上了王涛的车,来到饭店门口,看到前来开门的王涛,赵静觉得不好意思,她还是第一次和男同志一起进饭店。

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来了,看到主任往酒杯里倒酒,赵静心里发憷,自己可不会喝酒,心里拿定主意,不喝。

“来,小赵、小王,我们共同干一杯。”主任把酒杯递给赵静。

“不行!主任,我不会喝酒。”赵静红了脸,她说的是实话,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喝过酒。”

“奥,没关系的,什么都有第一次,喝吧。”

“要不让她喝饮料吧。”王涛对主任说。赵静接过酒杯,放在桌子上。

“不行!多少喝点,意思意思,我们为庆祝一年来的成绩,应该喝的。”主任固执的说。无奈,赵静只好端起酒杯,她看到他们两个人都举起酒杯等她,也不好再推辞,只好少喝一点,呛的她直咳嗽,赶紧喝水压压。

赵静一面应酬着主任,一面给王涛使眼色,王涛趁着主任出去洗手,把赵静杯子的酒倒掉,换上水了。赵静感激的看看他,其实王涛好像也不能喝酒,他的脸也挂色了。

“小王,小赵,我今天约你们喝酒一是为了庆祝一年的工作成绩,还有一层意思,你们猜猜是什么?”

赵静猜不出来,到底主任要说什么?

赵静下班路上遇到张伟,张伟想送她回家,可是却让赵静反感,她好不让容易摆脱了他,就要到家了,却遇到她的邻居顺子,赵静赶紧停下自行车。

“静静,下班了?”

“顺子,那天多亏有你帮忙,真是谢谢你了。已经到家了,来我家坐坐吧。”

“不了,你客气啥,乡里乡亲的。”顺子说着,让开路让赵静回家,他瞅着静静进屋后,才慢腾腾的回家了,早就对赵静有好感的顺子,庆幸自己总算为她做了一件好事,这样的机会难得啊。

赵静和顺子是邻居,他们的年龄相仿,两家老人们的关系也很好,顺子家弟兄们多,赵静还有两个小妹妹,因为顺子的兄弟经常和赵静家的妹妹吵架,女孩子老是受欺负,为此两家老人有时候也难免会面红耳赤。自从静静大了,出落的亭亭玉立,学习也好,工作也好,顺子就暗暗的喜欢上人家了,时不时的停留在门口,有意无意的想和她说说话,就是不说话,瞅上一瞅也好。

那晚静静推车在大街上溜达,就被顺子看见了,他远远的跟着他,以为她和人约会哪,看着赵静独自坐在公园条椅上,他就纳闷了,她在等谁?后来几个青年出现在哪儿,他不失时机的出面保护了她,化险为夷,他多么希望赵静能对他产生好感,具体为什么他也说不明白,依他现在的条件,他还只有偷偷喜欢人家的份。

赵静妈妈早就做好晚饭,她的两个妹妹已经吃饭后学习去了,她瞅瞅妈妈的眼神,没有生气,就慢吞吞的说:

“妈,我今天又碰到张伟了,他好像在单位门口等我,妈,你告诉二姨,我们不可能的,虽然那人有钱,可是我们的脾气不对付,我看辞了他算了,给人家个信,让他不要来了。”

静静妈妈明白女儿不喜欢张伟,就同意了:

“那我抽空去你二姨那儿,把你的意思告诉她吧。你姨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二姨为我好,可是那个人年龄太大,和他交往他会急着结婚的,可是我还不想……”

“妈明白,你的事情你自己拿主意吧。”妈妈扔下一句话就收拾碗筷去了。赵静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躺在床上她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赵静今天很高兴,年终发奖金了,她把钱递给妈:

“妈,这是我发的奖金和工资,快过年了,给妹妹买衣服吧。”

“奥,这么多啊,你也买件好些的衣服吧,再买一辆新的自行车吧,那辆旧的给你妹妹上学骑,上初中路远了,来回方便快些。”妈妈高兴的说。

“我上班不远,要不我坐公共车行了,把车子给二妹骑吧。”如今公交车也多了,赵静的确也不想再骑那辆旧自行车了。

“那行,我早上做饭早些,可别耽误上班。”

赵静家里条件不好,父亲常年有病,干不了重活,家里就只有靠妈妈给人家加工服装挣钱,供给孩子们上学,如今看到女儿工作工资不少,很开心,她原本也不希望女儿过早结婚,想趁她年轻多帮衬一下家里。

过年的热闹气氛浓了起来,厂子很快就要放假了,赵静被主任叫了去:

“小赵,今年我们厂子的效益很好,这与你们设计科的成绩分不开的,你和小王工作都很积极,配合的很好,我有个小小的建议,我们一起庆祝一下如何?”

“奥,可以啊,只是……”赵静心想,她的奖金和工资都给了母亲,如果到饭店吃饭,没有钱怎么办?“我家里……有事,等我去办。”

“什么事啊,需要我的帮助吗?”

“奥,不用不用,就是帮助妹妹买衣服的事。”

“啊,好办,等吃完饭来得及。”看到赵静还犹豫着,他忽然明白了:

“吃饭的事,我已经告诉王涛了,一会他就来拉着我们去,王涛真是个好青年,吃完饭我让他送你回家。”

赵静突然脸红起来,她想主任是误会她了,她顺从的上了王涛的车,来到饭店门口,看到前来开门的王涛,赵静觉得不好意思,她还是第一次和男同志一起进饭店。

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来了,看到主任往酒杯里倒酒,赵静心里发憷,自己可不会喝酒,心里拿定主意,不喝。

“来,小赵、小王,我们共同干一杯。”主任把酒杯递给赵静。

“不行!主任,我不会喝酒。”赵静红了脸,她说的是实话,从小到大她还没有喝过酒。”

“奥,没关系的,什么都有第一次,喝吧。”

“要不让她喝饮料吧。”王涛对主任说。赵静接过酒杯,放在桌子上。

“不行!多少喝点,意思意思,我们为庆祝一年来的成绩,应该喝的。”主任固执的说。无奈,赵静只好端起酒杯,她看到他们两个人都举起酒杯等她,也不好再推辞,只好少喝一点,呛的她直咳嗽,赶紧喝水压压。

赵静一面应酬着主任,一面给王涛使眼色,王涛趁着主任出去洗手,把赵静杯子的酒倒掉,换上水了。赵静感激的看看他,其实王涛好像也不能喝酒,他的脸也挂色了。

“小王,小赵,我今天约你们喝酒一是为了庆祝一年的工作成绩,还有一层意思,你们猜猜是什么?”

赵静猜不出来,到底主任要说什么?

又到丹桂飘香时

文/张帆

操作室前的花圃中,有一棵枝叶茂盛的桂花树,它季季青脆滴绿,呈现出勃勃生机。

三十五年前,车间的老主任亲手在这里栽下了这棵丹桂树。

深秋的一天清晨,熬过了夜班的疲惫,我信步踱出操作室来到门外,一股浓郁的清香气息扑鼻而来,是那么的清醇,那么的沁人肺腑。循香而至,我来到了桂花树前,不经意地朝那脆绿的树丛望了一眼,忽然发现那常披绿装的桂花树上竟渗出了星星点点的橘红,一股新鲜而兴奋的感觉油然而生,“丹桂树开花啦”!我忘情地大声喊过之后,随之陷入往事的深深回忆之中……

昔日的一幕幕场景浮现在我的眼前,三十多年前的这块土地还是沼泽一片,只有一望无际的芦苇,在季风的胁迫下,耷拉着脑袋,全没有今日这般喧闹欢腾和厂房林立的模样。那时候,老主任是金陵石化指定对口支援安庆石化建设调过来的。在筹备开工最紧张的那些日子里,老主任带领着一群刚从南京培训归来的毛头小伙和黄毛丫头们,整日里忙着吹扫管线,查验各种设备,制定开工方案。记得是一次工休的时候,不知老主任从什么地方弄来了这棵桂花树苗,并亲手挖坑和我们一道栽下了它。老主任还说过,这是名贵的丹桂树,能开出桔红色的十字形花朵来。当时听了,我就不禁怦然心动,因为长这么大,只见过白色的碎米粒似的桂花,桔红色的丹桂我还从未见过。打那以后,我就时时祈祷着这树能早日开出那从未见过的花来。

然而,一年又一年地过去了,始终未能见到丹桂树开花,我总是在期盼与失望的交替中满怀着等待,期望着桔红色的丹桂花在来年能开。而老主任却未能等到花开就退休离开了我们,离开了他曾经为之出过力流过汗的这块热土。

今年的金秋十月,这树终于开出了满树繁花。在经历过漫长的等待后,我终于看到了那桔红色的花,闻到了那沁人的清香。遗憾的是老主任却未能享受到这些,他回山东老家已有十几个年头了。

立在树前,闻着花香,我怀着特殊的情感仔细地打量着这棵树,脑海里便浮现出当年老主任带着我们筹备开工的情景,便想起老主任挥锄栽树的那件往事。我不知老主任是否还记得他栽下的这棵树,也不知老主任是否还记得他曾住过的那间简陋的工棚……

每当丹桂飘香的季节,我便会情不自禁地想起老主任,想起三十年前和三十年里那些创业的人们,想起第一次会战、第二次会战、第三次会战中那些曾经忙碌过的日日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