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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土文章

2022/12/15经典文章

故土文章(精选18篇)

常忆故土清明菜

文/周毖

清明菜是我们家乡常见的一种草本植物。在生活艰苦的年代,它是野菜中的上等嘉宾,饭桌上的稀客。其与生俱来的自身优势,至今仍客串于物质生活极其丰富的城市乡村,作为季节性的时令点心,满足食客挑剔的胃口。

可以这样说,我自小就与清明菜结下了不解之缘。除开它与我味蕾的无数次纠缠之外,还留给我美好的记忆。这个记忆跟快乐坚实地结合在一起,美化了我的童年。我的童年没有电视,更没有电脑,谁家有台收音机就是很奢侈的大件。来自科技的视听享受几乎为零,文字的信息又相当有限,除了看点画本之外没读过什么像样的课外读物。因此,我们的娱乐仅限于田野,河沟,太阳天,月亮坝。小小的心从来都没有约束在房子里,书本里。血液中流淌着满满的自由,每天完成极少的作业之后,常常奔跑于室外,脚接地气,头顶蓝天,浑身充满了大自然的气息。

童年的观察是那么细致,记忆是那么深刻。清明菜在每年春节前夕就开始发芽生长,到正月初虽然雏形已成,但太过矮小稚嫩,都隐没在返青的青草之中,不引人注目。恰恰在这个时候它才可以自由放心地发育,没有任何人去惊扰它的好梦。因为腊月,人们忙着办年货,忙着大扫除迎新年,主要心思都在大餐上打转转。正月,人们又忙着走人户,忙着看热闹,哪有心思顾及田里的小苗苗。更主要的是,它还不到长成的年纪,采摘起来很不方便,很难积少成多,而且折耗过大,大人们可不愿意做这费力不讨好的事。唯有我们这些在春节期间可以比平日放纵的孩子闲着没事,邀朋引伴到田间地头早早地采一把。

不知道什么原因,清明菜大多不长在田中央,却喜欢在田坎地边上安家落户,仿佛它天生就知道自己唱不了主角,只能查漏补缺似的。可一旦确定了自己的位置,所到之处绝不独门独院,而是成片成群。我和小伙伴们拿着口袋或提着竹篮,分头行走在阡陌之间,眼睛密切搜索清明菜的聚居地。偶尔一声“哎呀,这儿好多哟!”引得其他人循声一望,立刻心生羡慕,然后是急急地努力寻找着,恨不能立马找到一个比别人更丰茂的采集地。有时,眼前突然出现一片密密麻麻的清明菜,简直喜出望外,心里大呼一声“好多啊!”然后三两步走过去,弯下腰,蹲下身,在一片嫩绿中停留,在一片嫩绿中沉醉,手指紧摘紧采,脚底慢挪慢移,往往一鼓作气,片甲不留,站起来时才觉得腿软背酸。有时找半天也见不到庐山真面目,心里一阵失落,忍不住自问:“是不是走错了方向?”正月初几的天依然比较寒冷,我们穿着新花衣新布鞋,在田埂上天高地阔地劳动玩耍,呼吸着带有泥土气息、青草气息的空气,太阳懒洋洋地在头顶上晒着,慢慢地——慢慢地——滑下了山坡。

我们的劳动成果通常被大人视为儿戏,不被纳入做清明粑的正式日程。因为没有大人在一起的劳动根本就是一半在做一半在玩,那些如新生婴儿般的清明菜个头实在太小,而且和着一半的青草叶,所有伙伴的采集加在一起也不够做一顿粑粑填肚子。我们仍然期待着在草长莺飞的二月天跟大人一起采摘清明菜。干田里长满青草,其间的清明菜长势正旺,就像刚刚出落的少女水灵灵的,再也不藏着掖着,一眼都看得见。村妇们刚刚过完年,农忙未来,闲情未尽,春节未吃完的糯米粉晒在院坝里正盼着与清明菜结缘呢,一切都刚刚好。待到艳阳高照的时候,姑娘嫂子们提上竹篮带着小孩一路说笑扑向田野采清明菜去了。她们走进田野,大大方方地踩在还未灌水变稀的硬泥上,有的蹲在田中央,有的蹲在田边上,眼尖手快地忙碌着。温暖的阳光铺了一地,所有青草地都变了色,似乎有无穷个黄绿的芽平整而密实地盖了一层。小孩子采采停停,在阳光和青草间追逐打闹,各色的衣服像大朵大朵移动的鲜花,清脆的笑声如银铃般不绝于耳,那画面生机无限,把死亡都可以唤醒似的。村妇们嘴上招呼着孩子,手上麻利的动作一刻也不曾停下来,一来二去热得脱下棉衣扔在田坎上。田坎上的胡豆花还没谢完,排着队看这群人竞赛呢。

采回的清明菜经过择选、淘洗,用稻草熬出的碱水煮熟,捞出来滤干,保持能捏出水的湿度,和入糯米粉反复揉捏,直至菜和粉绵实地结合在一起。然后扯成大小均匀的小团,在里面放入红糖或咸菜腊肉馅,最后捏合起来放入蒸锅里。十几分钟之后,清香扑鼻的清明粑出炉了。小孩们吃着热气腾腾的菜粑,总不忘理直气壮地说一声:“这里面肯定有我采的那一朵!”

故土情怀

文/孔权利

王大叔是王巷村的老住户,好几代人都在这里生活,传到他这一辈,已经是第九代了。据老辈人讲,王家的祖先是从山西大槐树逃荒过来的,到王巷子村后,发现这里山清水秀、土地肥沃、民风淳朴,就在这里安顿下来。

王大叔家有五口人,早些年,实行家庭联产承包制时,生产队分给他六亩地,几十年过去了,修公路占些、修铁路占些、建工厂占些,现在,只剩下三分地。这块地位于乡村公路旁,附近有一眼泉水,浇水很方便,王大叔用来种菜。

这几年,王大叔地里的萝卜接二连三的丢,因为数量不大,再加上他大多数时间都在外打工,就没在意。今年年初,王大叔决定不打工了,安心在家养老。

望着长得绿油油的萝卜,有的已经露出头,王大叔心里美滋滋的。他每过几天就浇一次水,十天半月追一次肥,简直把菜地当成自己的孩子。

一天早上,王大叔突然发现少了三根萝卜,新翻的泥土还能看到。他很生气,以前丢就丢了,自己在外面打工,也没精心照看,不觉得可惜,今年不同了,自己在菜地里付出了很多。

为了萝卜,他豁出去了,下决心调查清楚。天不亮,他就起来,蹲守在地里,连吃饭时也端着碗坐在地旁,直到天黑,才恋恋不舍回家。

起早贪黑的坚持了十几天,萝卜没有丢,自己却累病了,感冒发烧,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过了两天,病情有了缓解,他又跑到菜地看,这一看不得了,萝卜又丢了三根,王大叔气得破口大骂。

自从再次丢萝卜后,王大叔决定改变策略。他在打工时听人说摄像头这玩意很好用,人在家里就能看到远处发生的事,还能录像。他咬咬牙花了二千元安了二个摄像头,电脑家里就有,儿子打工后一直闲置。他让安摄像头的技术员给自己讲了很多遍使用方法,直到技术员不耐烦了,他才勉强学会。

有了摄像头这个利器,王大叔也不往菜地跑了,天天盯着电脑。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刚吃完早饭,王大叔就发现有个人大大方方的在地里拔萝卜,丝毫不觉得是偷,拔出来后,擦掉泥,放到嘴里就吃。

看到这,王大叔撒脚就追,到菜地时,那人正提着萝卜往前走,慢悠悠的,好像郊游似的。从背影看,这人上了年纪,起码七八十岁。王大叔本来打算撵上去呵斥一番,一看是个老头,就改了主意,他想,如果一嚷嚷,老头有个三长两短,就说不清了。他决定跟上去,看看他家里有什么人,让家里人约束一下,不要再偷萝卜了。

王大叔跟着老头走了好几里路,直到一座二层小洋楼前,老头进去了。王大叔原以为老头家困难,没想到住着豪华的楼房,这和偷萝卜贼很难联系到一起,王大叔心想,这其中一定有原因。

他决定一探究竟,走进大院,一座假山映入眼帘,假山旁一张石桌,老头正坐在石桌旁啃萝卜,桌上有一盘酱汁,一瓶酒,老头吃一口喝一杯,十分惬意。

看见王大叔来了,老头先是惊诧,接着瞄了一眼石桌下的萝卜叶,淡淡地说:“你来了。”

老头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腰杆笔直,眼神犀利,虽然穿着普通,但气度很不凡。看着他神定气闲的样子,王大叔一肚子的火也不敢发了,反而有些局促不安。

老头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来的意思,萝卜的确是我拿了,我知道做得不对,来,先喝酒。”

老头从屋里拿了一个杯子,还端了两盘菜,一盘腊牛肉、一盘花生米,都是下酒的好菜。

三杯酒下肚,王大叔也不紧张了,说:“老哥,看你也不像穷人,怎么那么——那么爱吃萝卜?”

老头哈哈一笑说:“你是想说怎么那么爱偷萝卜,是吧?”

他接着说:“其实,我不是爱吃萝卜,是爱吃那块地里的萝卜。”

王大叔不解地问:“这有啥不同?萝卜都一样啊。”

老头喝了一口酒说:“你知道吗?这块地是我家的。”

王大叔吓了一跳,以为老头想讹自己,就站起来大声说:“咋是你家的?这是生产队分给我的,我都种了十几年了,对,我还有土地证。”

老头笑着说:“地当然是你的,我不是和你争地,我这把年纪了,要地有啥用?”

“我说是我家的,是指解放前,那时,我只有七八岁,肚子饿了就到地里拔一根萝卜,那味道太香甜了,我常常做梦梦到。我漂泊了大半辈子,吃了很多苦,你知道让我坚持下来的是什么吗?就是那块地和地里的萝卜,因为,我的根就在那里。”

“本来,我已经在国外定居多年,早年村里的一切已经不复存在,家乡变化很大,但那块地始终没变,泉水没变。看着地,吃着萝卜,我就好像回了家。”

老头动情地说着,王大叔不忍打断,就不停喝酒。直到天快黑时,他才醉醺醺离开,手里提了很多礼物。

父母在 家就在

文/冷雪

囚鸽般百平方米的“笼”,几乎使你迷失了自己或者忘却了回家的方向,在车水马龙的大街小巷中,在熙熙攘攘为名逐利的人流里。当残淡的霓虹灯倾泻夜的寂寞时,你恍惚中正愁上眉梢,或许心正隐隐地作着痛,因为你始终没能找着家的感觉,既便有着温馨的安逸的环境。

“君从故乡来。”你永远停滞在那静谧而安祥的小山村,那怕走到海角天涯,哪怕走到双鬓苍苍。譬如绿叶的妩媚,经过夏的洗礼,秋天的成熟,在瑟瑟的寒风里终究飘零归根。“狐死首丘”,不吻而合——对故土九九的眷念。

仔细想来,故土并未给你太多的幸福,而更多的是呜咽、苦难。隔三茬五的红烧作饭远不及一日三顿的香糯米饭;要穿上“的卡”的中山装要等到望穿秋水的除夕之夜;焚烧稻草是昔日最佳的薰蚊方法,在蚊虫漫飞的炎炎夏夜。然而,父母在,家就在。在贫困艰难的岁月里,父母抵抗着这扇闸门,养育着或多或少的儿女,含辛茹苦地屈指数着凡庸的日子,从来不自暴自弃。

父母是凝聚儿女的情丝绳。在你浪迹天涯的川流不息的日子里,在村口翘首而望的,就是“惟恐迟迟归”的你的双亲;在你回首的日子里,忙作饭制羮的,也还是你的双亲。

父母是直呼你小名次数最多的人。而如今,在红尘滚滚的大厦高楼间,你的小名被远远淡忘了;“笑问客从何处来”的乡亲,直呼你小名的人也寥寥无几了。在诧异的目光里,在试图接近的那一瞬间,你马上会想到呼你小名的双亲,你会深深感到家的远远流逝。

父母在,家就在。家乡离你越发遥远了,因为没有了自己的父母。思念的积累,源于双亲对你的无私疼爱,源于你对挑水劈柴、朝夕放牧的故土的眷念,源于你回家次数的不断减少。

父母在,家就在。父母永远是游子的牵挂,——永远是你的伤痛!

故土.思恋

文/江南烟雨轩

我站在故乡的街头,在冷风里,在飘雪的泥土之上,往日像一幕幕电影,喜悦、悲伤、遗憾、愧疚,所有可以纠结的,都在纠缠不休————

又是一年时光,于落雪的日子走近。黎明在窗外,浅浅的白,和纷纷扬扬的雪一起,分不清日夜。守着时光的卷轴,展开关于记忆的,以及有你没你的日子。我知道我开始想你了,温暖或清冷,我没有守着新年的钟声等待给你最早的问候,但我想守着今夜的黎明,在春天最开始的时候默念你的名,那是我所有的愿望所在,一个季节轮回的开始,一如我们相约的那个春天的时光,留给我可以纪念的日子。只是三月未至,我依然还有时间等待三月的来临,就像我等待你来时的样子,那让我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场景。我想我还可以在人群里找寻你的影子,在你长长的卷发里看见久违的妩媚,看见你温婉的笑,以及握在手心的暖,那份浅浅的娇羞,以及彼此异动的心扉,那让我醉了无数次的柳,被你缠绕的消瘦了的距离,反之,愈发丰满的思念。

我不知道你在何处,是否在甜甜的梦里,偶尔还有我的影子,而我全部的心思便就在此刻,念你、想你、爱你,即使我站在故土的黎明,守着春天的时间,在春雪降临的时刻,心怀暖暖的爱意,满满的祝福,我想你幸福快乐!即便用我全部的爱带给你些许的安慰都是一种值得。

我把心放空了,留给春天的黎明,你便在其中了,从未曾离开。我们相约守候的,不仅仅是诺言,你终究可以感受到我的念,于现实,于梦幻。我站在故乡的窗前,敲打关于对你的情愫,我想这个春天因为有你而愈发美丽,也因为有你,春满人间……

只有故土,才能开出最温暖的梦

文/温颜曦

记忆在时光里昏昏欲睡。在个季节里苏醒后疯狂生长。并不是多么让人喜欢的季节却承载着过多的回忆。站在青春的尾巴。眼睁睁的看着她流走。不怀念。不感伤。想有一场旅行。带走所有的不快乐。将心情放飞。

回忆终究是回忆。记忆里的夏天在今天已经找不到一丝熟悉得痕迹。曾经那些美好的时光终究是凋零在时间的罅隙里。而今充满回忆的季节变得如此冗长。似乎看不到终点。让人心生厌倦。思绪仿佛蝴蝶被粘住的翅膀。沉睡在每一个午后的阳光里。

那片深绿色的梧桐海还在记忆中盘旋。却少了曾经眷恋过的味道。原来所有的过往都逃不过时过境迁的模样。我的少年。模样如初。依旧流转我心间。爱着的时候。心上开出一朵花来。轰轰烈烈的绽放。盛放出浓烈的热情和炽热的心。仿佛可以燃烧整个冬季。

六月蓄谋了一场盛大的别离。渲染着悲伤的气氛。我亲爱的姑娘说她要毕业了。承载着她的梦想。而我走过的路途里。从不曾被烙上过梦想的字眼。好像那是多么遥不可及的未来。现在的生活。没有热情。平静如水。却心生欢喜。

七月把悲伤的泪水带走。渲染出梦想的蓝图。所有的不快乐在土地里根深蒂固。开出名叫幸福的花朵。那些即将背井离乡的人们。又要踏上远方的土地。浇灌自己的梦想。就像曾经的自己。不顾一切的逃离。却在逃离后开始怀念故乡的天空。还有那里深爱的亲人。只有故土。才能开出最温暖的梦。

八月将梦想深种。在陌生的城市。等待九月的盛放。十月的天空飘着陌生的雨。打湿了谁的脸。淋湿了谁的一腔孤勇。十一月的风里。谁还在坚持最初的梦想。踯躅前行。十二月的雪花。冻结了谁炽热的心。熄灭了谁热烈的情。

一月的寒风里。你会不会站在故乡的土地上热泪盈眶。你会不会将曾经所有埋怨过的岁月遗弃在风里。你会不会带着梦想开出的花朵回到属于自己的家。二月的阳光里。即使远行。请认真的告别家乡的土地。告别最亲的亲人。带着他们所有的关怀走向你梦想开放的城市。

三月里。看一场桃花开。等一场命中注定的相遇。

我在人间四月天。

故土情

文/廖华歌

我在厚厚的时光中穿越和寻找,记不清是第几次到这儿来了。鱼关村移民纪念亭、淅川丹江移民民俗博物馆……这是我几年来在全国两会上说得最多的话题,也是我最为感动、离我心灵最近的地方!每一次来到这里,我都感觉是在用心品读一首感天动地的乡土长诗。这山这水这树木这曾经烟火人家的村子……情意绵绵,缱绻萦怀。我相信生命是有感应的,要不为什么未曾相约,我总能与远道回村来的移民们相遇?

在这个空了的山村,这承载着一村人往日生活的故土,我和他们,和这儿的记忆,互为亲人……

我去过不少地方,也走过很多村庄,但在我的经历中,为凡人立碑还是第一次听说并实地见证。那些祖祖辈辈生活在这儿的村人,为了国家,别离故土,迁往异乡。但无论走到哪里,他们的祖宗先人他们的根,却永远只能属于这儿。

为了能让移民们心有所寄,回来时能够有一个缅怀亲人的地方,找到旧日家的感觉,移民后代周成保和几位有识之士,商量决定为这些移民建造丰碑,把他们的名字全都刻在碑上,像山西洪洞大槐树寻根祭祖园那样,让子孙后代回来后仍能寻到根脉,让世纪之举的移民精神千秋万年代代传承。

2014年10月3日,央视《焦点访谈》曾以“凡人丰碑”为题,深度报道“不能忘却的纪念”。人们用注目礼,用生命,与这一座座丰碑在时光中呼应。

逢年过节,移民们都要回老家来走一走,看一看,特别是每年的清明和农历十月一,他们是必定要回来祭祖。常常,望着浩瀚无边的江水,他们再也找不回昔日自己的农家小院、果树良田、耕牛庄稼……他们是那样茫然,那样无所归依。

自从立起移民丰碑,移民们再回来便有了去处,有了家的感觉。多少次,他们那沾满泪水的脸紧贴在碑上,粗糙颤抖的手轻轻摩挲着石碑上自己的名字,彼此惊喜相告:“老哥,快看!我在这儿,咱两家紧挨着,还像先前那样,是隔墙邻居呢!”“好着哩,咱们鱼关村的人,全都在这亭子里的碑上团聚着,谁也不孤单,端上饭碗还能到各家串门儿,不论哪家人回到这儿,看的可都是全村人,祭奠的也都是全村的祖先啊!”……哪家有了婚丧嫁娶,哪家的孩子考上大学,哪家被评为五好家庭,哪家的粮、果大丰收,他们都要回来到碑前说道说道。在这里,名字已不是简单的符号,而是实实在在具体的村人,无论他们走到哪里,都永远与这片生养了他们的土地血脉相连。

相较于文字,实物更具有力量。

与移民广场、移民丰碑和移民纪念亭相邻的移民民俗博物馆,是移民们永远的思念和牵挂!只要回来,他们是无论如何要进去看看的,亲眼看看,心里才踏实、安稳、舒展。

淅川籍媒体人曹国宏等,经过9年严冬酷暑走村串户,费尽心力将移民们生活中用过的石磨、石碾、石桌、斗升、油灯、契约、农具、乐器、木雕、渔叉、木床、竹屏、纺车、织布机、老城墙砖、老电话机、老电影放映机以及锅碗瓢勺水缸等都搜集起来,又4年建成博物馆。一馆的村史和人生,一馆的丹江沿岸农耕文化和历史,一馆的家园见证!每一样实物都是一个故事一堆古老的时间,是这家人生活道路、命运遭际、苦乐兴衰的披阅和实证。每一样物什上,都带着生命特有的气息和印痕,都散发着热量和光芒,它们是移民们看得见摸得着、上面叠印着他们无数指纹的具体的故土情怀!移民们不仅能一眼认出自家的那些物件,这些物件也能一下子就认出自己的主人,一颗颗别离伤痛相思相恋的心,就这样被深深打动着,暖着、照着、亮堂着……

如今,这儿已被河南省文物局批准设立为:南水北调移民精神教育基地博物馆。在这儿,有什么能比留住移民精神,留住移民乡愁根脉,为移民守住一方心灵家园更好的呢?可以不知身在何处,可以不知所为何事,甚至可以不知生死,但故乡是我们唯一能带在身上的行李,而故土是哪怕地老天荒,也永不移位的我们每个人的生命胎记……

淡淡的炊烟徐徐升起,我闭目坐在鱼关村移民纪念亭前。恍惚中,我和一村子的男女老少相聚在一起,听他们说笑吵闹,听他们对日子的设计和打算,听他们诉说离别之苦和回到家乡来的欢欣,以及搬迁之后开始的新生活……

我听见自己的心在说,请记住,这棵新栽下的香樟树,这片新成长起来的柳林,这一批批不断走进来又走出去的学员……所有这些,全都与鱼关村,与每一位移民,与静水流深的丹江,心心相印,息息相通……

鱼关村移民纪念亭,矗立着56块石碑,上面镌刻着16.5万淅川移民的姓名……

故土年年黄花飘香

文/5120352319

上个世纪初年,陈纤美余东方一家经历了战火硝烟、自然灾害、社会动荡、生离死别的各种苦难,家庭是他们灵魂渴望永久的安住港湾。在他们的生命过程中,对故乡和家园的记忆,是长久不变的美好追忆和怀念。

上辈人对家乡的怀念依恋,是因为那里有成长的美好记忆,有童年或少年童心无猜的伙伴,也有亲人安住故土。回首在父母膝下得到的关爱呵护,往昔美好的记忆就会历历在目,使我们回到在父母怀抱中的温暖,重拾不再的家庭温暖。也正是这份温暖的记忆,使爱代代相传。

而后辈对故乡的爱和情感,是因为那里是祖辈父辈生长的地方,那里依然有自己家的亲人、有自己生命的根。

在《故土黄花芳香》里,余星薇在两个母亲同样的关爱呵护下长大,在外祖母精心教导中成了一个栋梁之才。家庭温暖培育了她内心丰富的个人情感,社会和身边人家庭变故和感情悲剧的磨难,让她体察了生命的尊严和生命的意义。长大成人后,就连她对婚姻的选择,看似简单迅捷,其实也有着理智的观察、爱情的根基。

她对故乡的依恋,源于那里住着她幼年里启蒙成长的母亲,是她外祖母和父亲生活过的故土。可这块故乡的土地,给了她过多的伤痛记忆,从她出生前到离开这里。外祖父背叛了外祖母,使外祖母在生活上二十多岁就守着一对女儿再未嫁人。她这个故乡的母亲,因抢险导致终身不孕。有一个养子娇惯着长大,最终被养子欺凌而死。就连邻里的一段爱情传奇,最终也演变成了一场惨烈的人间悲剧。

因而,余星薇把对故乡的这份情感连根拔起,连外祖母的父母的遗骨一起迁葬到了自己居住的城市,毅然决然的与故土做了坚决的分离,彻底的离开了让自己的伤心地。

陈纤美对故乡的爱,不仅仅是因为这里长久地住着自己的父母,也是这里曾有她年轻时代美好的回忆。虽然美好的记忆短暂,却因此更加弥足珍贵。她曾在这里等到了心中的爱人的归来,把这份爱延续给了女儿。更因为她自己给女儿所说,她临终想睡在父母身边,不想做个孤魂野鬼,这就是传统的落叶归根。

另一个漂泊者余东方,九岁就离开了父母,流落到了陈纤美身边,成为她的弟弟。经历了战乱后,和陈纤美的女儿陈婴宁在城市安家。晚年的时候,他同样想回到故乡,睡在母亲身边,却没有他弟弟余锄头所说的福气。因为,他要陪着一生孤独的美姐陈纤美,还有自己的妻子陈婴宁。他其实没有了自己的选择能力,女儿余星薇已经自作主张,安排了这一切。

另一个离开故乡的人是张大河,虽然他离开的故乡没有多远,却是再也回不去的永远。

因为家中兄弟姐妹众多,他被以怀着对报恩的爱的名义送给了不能生育的陈婴宁做养子。养子身份的敏感,使他觉察到了自己身份的不同,对亲生父母的情感思念抱怨,对养母的爱的不解和怨恨,使他形成了性格扭曲。他心灵的深处,可能是渴望着得到一份真正的母爱,也因此对爱充满了挑剔。最终,他成为了一个悲剧人物,临终时他依旧念念不忘地说;我没有妈!

故乡,牵系着我们的家庭情感,牵系着我们爱的思念。无论漂泊到哪里,我们都会用爱回望故乡。没有了对故乡的爱,就如同没有了爱的根。

故土总会变成心中的昨日黄花。

故土年年黄花飘香!

心的故土

文/颓废的星夜

耳塞戴在耳上,没有声音。耳线俨然成为掩耳的工具,隔离了与外界的联系。仿佛这样心就能静下来,细细品味过去的种种。那段流年,那些人,那些事。

回忆总不由人,说不清楚什么时候来袭。某一刻心弦的波动,总会牵引出什么。脑海会不由自主的勾勒出那些意象。仿佛无声电影,连带着一笑一颦,都格外清晰了。我坐在床前,凝视着窗外,映在眼瞳的是一棵叫不上名的青树,风轻轻掠过,听着树叶“沙沙”的呼吸声,怔怔发呆。

离家已有俩个月了,这段时间足以让一个人改变许多。我似乎变得越发的安静了。耳朵不离耳塞,听着一首首熟悉的老歌,会不自觉的跟着节拍轻轻哼上俩句,抑或是和着节拍,用手指轻罄着桌面,自娱自乐。会看着窗外,呆上很久很久。我想家了,想我亲爱的母亲,想我那不善言辞的父亲……

犹记得小时候一家人欢欢乐乐的时光,那时候是没有忧虑的,也许儿时的心看什么都是美好的呢。看那天,是澄蓝澄蓝的,看天上的飞雁,是结群成对的,看点缀在天间的白云,是洁白洁白的。然而它总是令人欢喜的。

最怀念母亲做的香喷喷的菜肴,那是有着淡淡清香的母爱。最怀念骑在父亲肩头,走在田埂里,看四周充满大自然味道的田园,安全感自在心间,那种感觉永远不会忘怀的。母亲带着慈祥,微笑着说,长大后你要记得做吃的给我们吃哦,可别连家都不归。我信誓旦旦的回答到,一定会的。父亲说,你要好好努力,走出这世界,去看看,到时候记得把外面的事说给我们听。我也信誓旦旦的回答,会的。我知道,母亲只是想做儿女的能惦记着他们,而父亲,则把期望寄托给他的孩子,去做他不曾做到的事,完成他的愿望。我知道,我也一定会去做到,做好的。

我现在已算是一个成年的人,也是身在异乡。我知道,有一个地方永远不能忘记,我知道,有一些人永远不能忘掉,无论你有多忙,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去做,请别忘记,有一个地方叫做家,有俩个人,一个是母亲,一个是父亲……

故土湾沟记

文/杨贤博

1

记忆中,我爷是一个会折腾、也能折腾的人。年轻时从湾沟来牧护关做长工,买了姓南的地,落户到了秦茂。他改变了生存环境,也改变了自己的人生轨迹。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域上,像大树扎根般成家立业,娶了我奶奶,养育了七个儿女。试想,如果我爷不从湾沟跑到牧护关打长工,就不会娶了我奶为妻,不会有我父辈一大家子,当然,更不会有我了。在养育我的这片土地上,是德高望重的人。我爷年轻时,在镇子上摆过摊、卖过老红糖、卖过点心,有个老字号的商铺,是远近闻名的大厨;年长后,村子红白喜事必请至上座的人。据说蓝关古道蓝桥处当年国民党一将军“曹大汉”给他父亲过80大寿时,提前个把月接他去当执事的人。小时候时常听老人提及我爷,多是赞誉的声音。

46年前,也就是1971年的正月,我爷去世了。那年四月,我来到了世上。虽未曾见过,却时常听人谈及关于我爷的往事,而我的身上,似乎也有了我爷的秉性。和我爷一样,我也喜欢折腾,加之那些年家里贫穷,贫穷让人立志,想办法努力挣钱,改变贫穷的面貌。从秦茂迁到街道,从山里搬到山外,不断折腾,不断改变着生存环境。对我爷的记忆,除了别人口中的往事,就是摆放在堂屋的遗像了——一尺多长的白胡须,大辫子,穿着黑色长袍,个子高大,很有气势也很严肃,威严的注视着相框外的世界。小的时候看到照片总是怯怯的,长大后则成了敬畏。

湾沟,是秦岭深山中的一个村子,属于长江流域,也是丹江源头的一个支流。沟深约十公里,半沟有一块山石突出,道路变得狭窄,以此为界,一半属于行政区域下的铁炉子乡,一半属于黑龙口镇。十年前体制改革,铁炉子乡撤了,合并到黑龙口。三年前,黑龙口合并了牧护关乡,又统称“牧护关镇”。如三国中说“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成为了历史的必然。人类在不断地折腾着,寻找着有利于生存发展的环境,改变着生存状态,也谱写着历史,所有的发生都是历史。

弯来弯去的一条沟,从沟口到沟垴,中间有条常年不枯的河流蜿蜒着,顺着崎岖的山路相依流淌。河边有数不清的柿子树,树冠繁茂,树身沧桑粗壮。有几棵高大的核桃树,三四个人伸着胳膊才能搂住,树很高大,仰望树冠,几乎与天相吻。以前只能拉架子车的通村路,现在拓宽了不少,能行驶机动车,却没有硬化,两边长满了草。沟里土木结构的民房均靠坡而建,房前屋后,必有树木茂盛生长,丢弃的石磨石碾长满苔藓,沉睡在屋外不起眼的角落。这些石磨石碾曾是生活不可缺少的工具,而现在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被逐渐遗忘掉。村子里电网已经改造,圆滑的水泥杆上架设着绝缘电线一直通往沟顶最后一户人家。

沟是斜坡向上,形成了梯田状,当年砌垒的一台阶一台阶的土地,耕种了玉米和洋芋。夕阳下,蒙着地膜的玉米泛着五彩的光,株距与行距形成了整齐图案,构成了一幅美丽乡村图。这是至今很难见到的仍保持着原生态、原布局的村庄,人们安静地耕种着农田,房屋依然土木构建,没有随处乱建的砖房或小洋楼,虽然年轻人也有不少走了出去,但村路上、屋檐下、河渠边,总有三三两两的老者,在聊着天,做着家务,绣着鞋底。不时还能看见耕种者在田地里的身影……

这个沟里,几乎全是姓刘和姓杨两大姓。遇见了本家一位老者,坐在门口抽着旱烟,论辈分我叫他爷爷。他不认识我,提及父亲名字,他马上亲切起来。老人把屁股下的凳子让给我坐,自己圪蹴在门口台阶上。他比我父亲小十岁,多年前我们来沟里上坟,总嘟囔着要给我们做饭,也多次在他家里喝水。他屋外上上下下有几处坟地,老人一直守护着,每年清明去烧上几张纸祭奠先辈。聊了许多陈年往事,起身走时,突然地想起车子后备箱有一条烟,取出来送给他,他坚决不要,我硬是塞进他怀里。

2

有住户,当然有坟墓,人类在不断繁衍。

记忆中,我去祭拜过16棺坟,以叔父的讲述都是我祖先的坟墓。那时候,每逢清明都要过“清明会”的,那时候缺吃,饥饿是常事,“清明会”是春节后唯一一次能改善伙食的日子。父辈四家每年轮流招待家族所有人“吃席”,每户安排人去湾沟上坟,早起吃饭后,步行一天,翻秦岭,下到沟底,到了湾沟口,从沟口走到沟垴上坟,沿途有很多坟。在坟头压几张火纸,插三支香,在杂草与枝头挂上红黄绿白纸剪的两指宽、尺五长的纸溜儿,搬几块石头砌垒坟头,铲几铁锨土“全坟”,跪拜在坟头前点燃一沓子火纸,磕头作揖,算是礼毕。叔父会站在身边,给我们讲坟墓的主人,以及邻坟之间的关系。一条沟跑完,上完16棺坟,已经是下午三点左右,腿酸、肚子饥。再原路返回,饭菜已经准备好,桌子也摆好了,男女老少等着我们回来开席。每每上坟回来,总有一种干了大事凯旋而归的荣耀感,喜悦地讲述着一路的所见所闻,大口吃喝。后来,大伯大娘、三叔三婶、小婶我妈以及我的哑巴堂哥相继去世,埋葬在了屋子后边山坡下我爷我奶的老坟旁,“清明会”也没有继承下去。再后来上坟的人就少了,年迈的父辈走不动,年轻的堂哥兄弟外出谋生,年幼的侄子上学,去湾沟祭祖成了一件不易落实的事情。有一年也是我和叔父一块儿在清明去了湾沟,把祖辈们每座坟墓的土用准备好的十多个布袋儿一一装好背回,安置在老坟旁,立了碑子,撰写了碑文,建成了一座大的坟墓。算是解决了没有人跑路的问题,也了结了父辈多年来一份心愿。

从此后,几乎没有再来过湾沟。

每次路过湾沟口的地方,总有一份无法言说的情感。我的人生没有大的出息,且最大的缺点就是爱怀旧,记忆中的事随着年龄的增长竟愈加清晰。也不止一次地告诉别人,这里曾经是我的故乡我的根!对于我爷,更是多了一份感慨与自豪。几年间,多次约堂兄、侄子、儿子想在春节或清明再去湾沟看看,追忆故土,缅怀先辈,延续一下我爷当年的那份精神,感受这里当年的生存状况,感慨现在的优越与幸福,却难以落实。社会让生活变得匆忙,人越来越忙了,离故乡也越来越远了,别说一块儿去湾沟走走,就是去屋后上坟的人每年也都在减少,原因是多方面的,能够体谅,也就多一份包容与理解。生活在继续,我已是年近半百的人了,一切正常的不正常的,都是生活的必然……

时常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闲人”,无聊的时候,总会有太多情绪,而这些情绪促使我有一些超常的行为。这不,在这个无聊的下午,突然地想走一趟湾沟,也就来了。

与故土的对话

文/王兴寨

对于生于斯、长于斯的我,对故土始终怀着一份特殊的情感,故土的血液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注入了我的灵魂,我像敬畏生命一样热爱着故土。无论我在外漂泊流浪多少日子,灵魂深处依旧眷恋故土的淳厚和真实。

今年清明时节,趁着小长假,携妻带儿回到了大山深处的故乡。小住几日,在心里头竟然生出了许多滋味与感慨。看见故乡熟悉的一切,多年漂泊、无以慰藉的心灵与这片土地融在一起。在绿意葱郁的乡野中,在宁静的大山里,与土地和庄稼对话,嗅着泥土的气息,聆听春之声,灵魂也如禅心般宁静。

躺在柔柔的春草丛中,眼望被大山切割成不规则的天空,童年时家乡的底色便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海。也许我们应该感谢滋养我们的故土,她给我们童年时太多的记忆,村旁的小桥流水、村舍牛羊、晚霞飞天的场景,向世人展现了她纯朴之美。其实,以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脚下的这片故土,也许正是因为那时的交通不便、信息闭塞,才给后人留下了今日故乡的生态与自然之美。

母性的光辉浸润着这里的每一寸土地,她用汗水、智慧、血泪乃至骨肉,孕育了无数个家乡人的生命,以人世间最美好的品质,修正和鞭笞了许多陋习和罪恶。同时,也让这片土地日益焕发生机与活力。

生活在故土的每一个人,时常把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设计成人生理想的家园,祈盼生我养我的家园来抚慰被快节奏生活所带来的心灵不适。

我们从大山里走出来,逐渐远离了故土,在拼搏和奋斗中,在自卑和轻浮中,故乡渐渐被淡化和遗忘,就像想起母亲那张被山风山雨雕刻成满脸褶皱而又粗粝的脸,遇见外人也不愿提起,想以此来掩藏我们内心深处的伪装和虚荣。当我们在失意和忧伤中、在孤独与无助之际,夜深人静时,掩藏于内心深处的故乡底色便时常浮现在眼前,让人想起故乡的慈祥,哪怕闻到几句浓浓的乡音,竟能瞬间激活身心所有的亢奋,给疲惫的心灵滋生出一种强大的力量,在哭过笑过醉过后,挥一挥手,向昨天告别。依旧背起行囊,昂起头颅、挺胸出发,在喧嚣和繁华的世界里张扬着故乡人的个性,去开创新的人生天地。

与故土的对话,时常让我们感受到一份心灵的慰藉,徜徉在破旧的老宅旁,品味岁月的闲适和安然。坐在家乡铺满野花的草地上,享受着田野里弥漫飘散的庄稼花开的气味,又仿佛看到了夕阳下的炊烟、月光下的农院,带一瓶故乡的老酒,在空旷的大山里把酒独饮。喝到感怀时,对着古老的大山,高声唱一曲“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让山风把纷乱的思绪带走,让我的心境重新回归古老悠扬的民谣里。面对日益苍老的家园,自己越来越感到如今老家的丰厚与贫瘠。老屋越来越破败,种植庄稼的人越来越少。家园的目光,一次次被外出打工的人和举家外迁的人所模糊。思绪像负重前行的耕牛,踩踏出一种凝重沉闷的伤痕,让风景里的故事渗透出了多层次的立体阵痛。

曾有一段时期,我不敢写下那片土地上的片言片语,想象着文字以外的阡陌小巷,害怕我写出没有灵魂的文字亵渎了故乡的尊严。

与故土的对话,让我想起这片土地的无私恩养,想起这片泥土中掩埋着我的父母及先辈们的灵魂,饱经沧桑的这片苍凉厚土,忍辱负重,承载着我们,托举着我们,像母亲的心语,教诲着、召唤着,时刻伴随我们生命的旅行。

恍然间终于彻悟,在故土博大宽厚的胸怀里,那才是我们身心的真实依靠。在我们人生旅途里,故土永远是我们温馨的家园,是我们正直挺拔的脊梁。

思恋故土

文/路玉景

“国庆节”假期,对故土的思恋之情油然而生,想起了那山、那水、那土、那人、那情,不觉流连忘返,一幕幕浓浓的乡情在深深触动着我的心灵。

屈指算来,我已离开生我养我的故土三十一年有余。记得我离开故土那年是1985年,我参加区组织人事部门乡镇干部招聘考试,被录取为乡里的科协助理员后才离开的。

家乡坐落于荆山脚下,山林茂密,野菜、中草药品种繁多,小时候经常和伙伴到山上挖苦菜子、青青菜、曲曲芽、车前子等野菜,捋槐花、榆树叶,一时解决了家里缺粮的燃眉之急。老家东南紧邻乌河,水波荡漾,清澈见底,芦苇茂盛,鱼虾资源丰富,在过去缺食特别是缺肉的年代,能到河中捕些鱼、捕些虾、摸些螃蟹,给家里改善改善生活,是何等的荣耀啊。每到“清明节”过后,天气逐渐转暖时,二哥便在星期六中午放学后,经常带我到河里捕鱼、捕虾、摸螃蟹,一待就是几个小时,回到家里已是日见西斜。那时,我尚小,只有跟在哥哥旁边打下手,拎着盆子、烧水壶盛哥哥捕获的鱼虾蟹,哥将细孔筛子正面斜对河水岸边插到水里,用木棍向筛子里边轰赶鱼虾,不一会儿,筛子里的鱼虾就蹦蹦跳跳抄上来了,倒到盆里煞是喜人,我摸了又摸,总觉爱不释手。鱼虾能摸,但螃蟹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哥从靠近水岸的芦苇根旁边洞里摸出一个个螃蟹扔到岸边,让我捡到烧水壶里去,我刚要拿螃蟹,螃蟹甲竖起老高,要夹我,吓得我嗷嗷叫,赶紧收回手,这可好,哥摸的螃蟹到不少,可在我的不作为下跑了很多,哥立马数落了我一顿,把我数落哭了。数落归数落,哥硬生生教会了我拿螃蟹的技巧,后来我拿螃蟹不再害怕,反而得心应手了。母亲将我们捕获的鱼虾螃蟹洗干净,炸鱼、炸螃蟹、韭菜炒虾,端到饭桌上香味扑鼻,吃在嘴里咀嚼回味无穷。如今的乌河已基本干枯,好在当地政府部门正在加紧治理,让她恢复昔日的母亲河容貌。

土地是农民赖以生存的根本,小时候经常帮父母亲收收庄稼,只是帮帮手而已,不是那么卖劲的干,干多了父母亲心疼得慌,怕累着我们,也不放心。搭上把手帮着割割小麦、掰掰玉米、刨刨地瓜、晒晒地瓜干,父母亲就心满意足了。我用镰刀割麦子割不长时间便累得腰疼,不时坐在麦捆上歇会,有时还恶心呕吐,都是等到父母亲将自己麦畦里的麦子割到地头再回来接我,地邻人家见此笑的不得了。掰玉米也是如此,二三百米长的玉米地,在里边怎么也掰不到地头,还是父母亲接我掰到头,咋一从玉米地里钻出来,风吹浑身湿透的汗水,甭提有多爽了。大集体时,小麦、玉米产量低,地瓜产量高,我们的主食就是吃地瓜干面蒸的窝窝头,父母亲将生产队里分的地瓜,洗净后用地瓜刀切成片,挂在大树间拉的铁丝上晾晒,有一次半夜三更,天气骤变,要下大雨,我从睡梦中被叫醒,急急忙忙赶去收地瓜干,父母亲让我打着灯笼照着,照着照着我朦朦胧胧打起盹来,将灯笼摔坏了,父母亲责怪之余扑哧笑了,至今我仍很内疚。或许当时大人们在想,我还在上学,还是个正在成长的孩子,没有练出活来,事事原谅我了。我高中毕业后,回家经过半年的锻炼,我和大妹妹担当起了侍弄庄稼和家务的重任,能替父母分忧,我心里才得到了些许安慰。现在侍弄庄稼全部实现了机械化,农民的日子越过越红火,真是天壤之别呀!

村里无论谁家遇有婚丧嫁娶,大家都会赶去帮忙,无论谁家修缮房屋或遇有灾情都去帮把手,无论谁家遇有困难都会伸出援助之手,至今村里仍保持着无论谁家孩子当兵都请其到家里吃水饺的良好传统,可谓一人当兵全家光荣,全村人更为之骄傲和自豪。在困难时期,我家缺衣少食,乡亲们经常给我家送煮好的水饺、面粉、煎好的鱼、白菜、衣服,有时请我们这些孩子到他们家做好吃的享用,使我家熬过了苦难的日子,一步步走到今天。听说谁家某某生病住院了,有的带上钱,有的带上鸡蛋、水果等慰问品,赶去探望。记得在农村医疗条件差的年代,一次我母亲深更半夜突然得了疾病,不省人事,邻居闻知立马找来地排车,拉上母亲,冒着大雪,深一脚浅一脚地将母亲送至6里外的路山医院得到及时救治,挽回了母亲岌岌可危的生命。在我考录乡干部后,乡亲们像对待参军似的,请我到他们家吃欢送饭,个个叮嘱我要好好干。村里要修路,得知消息后,无论在家的还是在外参加工作的,都纷纷慷慨解囊,不长时间就收到捐款好几万元,确保村内主要道路都修成了水泥路,为文明村建设添了一把劲,助了一臂之力。

现在,每当我回故土一趟,都要帮父母亲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侍弄一下家务,到庄稼地里嗅嗅庄稼散发出的特有芬芳,抽空到庄里乡亲家帮帮工,与街坊邻居叙叙旧,拉拉家常,展望一下幸福美好生活,认为这才不失为农民应有的本色。

穿透心灵的感动

文/段代洪

有些感动是瞬间的。有一种感动却是恒久的、深入骨髓的,随着时间的久远,愈加能够抵达心的深层,触发千丝万缕的怀想。

在这异乡之城的雨夜,我想起了远在天国的父亲。二十多年前的一幕幕,便如默片,穿透夜雨,穿透阁楼紧闭的窗,一一呈现在眼前。

那一年,石榴花开得最艳的时候,身患肝癌的父亲依依不舍地辞别了人世。

遵照父亲遗愿,那年秋天,当枯黄的叶片开始飘零大地,我和二弟捧着父亲的骨灰,踏上了送父归乡的伤心之旅。

数天后的黄昏,我们终于到达了那个叫石安的小镇。久候多时的二舅接到了疲苦不堪的我和二弟,也怀着无比凝重的心情接迎了在外漂泊多年的父亲。

天亮,父亲回到了生他养他的故里——庙堂湾。骨灰盒置放在祖房的堂屋正中,朴实善良的乡亲们闻知后,纷纷放下手中忙碌的活计,赶到堂屋,给父亲焚上一炷香。他们是那样真切的悲伤,一如母亲,一如我和弟弟。他们是把父亲看作了远游后魂归故里的亲人。淳朴的婆婆和婶婶们,把我和二弟拥在她们温厚的怀里,用粗糙的手一遍遍抚摸我们的头和脸。我们却没了言语,也早没了泪水,只是眼神滞滞地看着翻飞的木屑。大伯大叔们用了质地良好的木材,给父亲赶制棺木,他们神情专注,额际腮旁挂满了醇酽的汗水。

依照故乡习俗,出殡应在天亮之前。出殡那天,下起了绵密秋雨。八个乡亲抬着沉沉的棺木,摸着黑,深一脚浅一脚地行进在崎岖的山道上。我和二弟披着长长的白孝,紧随其后。临近墓地,领头的远房三舅吼起了一种十分哀伤的号子,其他抬棺和送葬的人们,也随之哼唱起来,凄婉的号子在鸿蒙的旷野蔓延着、回荡着。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一种感动如闪电般击中我的身体。许多天来,我没说过一句话,没流过一滴泪,然而那一刻,我却如洪堤崩决,汪洋恣肆地大放悲声。那悲声里,有多日的压抑,有对父亲的不舍,更因为深入骨髓的感动。在送殡的长队里,没有几个与我沾亲带故,甚至好些我压根儿就不认得。我突然明白了父亲为何选择故土作为最后的栖息地。父亲是对的,饱经沧桑和冷漠之后,他的灵魂只有回归故土才能得以真正的安宁,也才不会再孤单。

许多年过去了,我一直不知道殡葬父亲时,乡亲们用浓厚的乡音唱出的那些号子是怎样的内容,然而那从嗓间吼出的苍劲哀婉的调子,却有着不可抗拒的穿透力。我永远无法忘却那一刻我内心的强烈震颤,无法忘却那一刻我荡气回肠的悲哭,更无法忘却故土和故土亲人带给我的铭骨刻心的感动。

魂系故里

文/今生有约

我离开生我养我的故乡已经30余年了,出来时懵怔年少一个,如今鬓角已现缕缕白丝。30余年的尘世风雨中,我并没有多少想起故土,不知何时起,故乡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石却偷偷地、悄悄地攫进了我的梦境来。

今天晚上我就做了一个相同的梦,来来回回地做了好几遍,闭上眼睛就是在那所老房子里。梦境是这样的:我一个人在没星没月、半开半明的大街上走,不知怎得就拐进了一个长胡同里,走进了一所黑黢黢的院子,推开了一扇坐北朝南的木屋门,燃了一支半截蜡烛头,没来由地坐在一张漆黑的,但已经斑驳了的八仙桌前了;这是三开间的一所房子,屋里面空荡荡,没有炕,也没有任何家什。我竟然猛地意识到了,这不是故乡已经死去很久的奶奶爷爷居住的那个院落,那所屋子吗?是啊,我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呢?我不是生活在现代化的城里已经几十年了吗?我立时感到了脊梁的冷嗖,心神的惊怕!我迅速吹灭了那半截摇曳不定的烛头,掩门而出;院子里依然是那种半黑半明的朦胧天光,但树木花草却清晰可见,还有记忆中最深的,我生下来就有的那棵歪脖子枣树,我的瞎了眼的奶奶就是每天每天坐在这棵枣树下的。我忽然吓醒了,在暮秋的夜里,竟然出了一身大汗。

我知道我思念故土了,也知道我的故去多年的奶奶爷爷想念他们的儿孙了。其实类似的这样的梦境我做过不少,只是自己在白天里就睁眼给忘了,可今日是醒在半夜里,却不敢忘记。生活中有很多事情也是这样,在困顿之中记牢的事儿,但在春风得意之时,就会趾高气扬地、坦坦然然地给忘却了,就像我一样。

人都说亲人之间有一种感应存在并相互关联着,我是坚信这一点的。读大学的那年暮秋,考最后两门功课的头天夜里,我就梦到了久病的爷爷忽然拄了拐棍,走出了那所老院子门口了,而且是在阳光初照的早上;红红的日光笼罩着弥漫了爷爷的全身,那是一种祥和升平开来的绮丽景象。谁会想到,那次我回家下了火车,刚走出车站,妻子却在站口外面等我了,见面就说,你没接到电报吗?爷爷昨夜去世了。我的头嗡地一声,就炸了开来……

现在回想起来,那就是一生中疼爱我的爷爷在临终前传递给我的一种信息感应吧!而且回到乡下老家的时候,大哥二哥也说出了类似的这样的梦境,兄弟三人同时梦到爷爷,而且是相同的梦境,这就越发证明了尘世间残存着亲人滞留下来的信息,亲人之间的这种信息是相互关联的,互为沟通的。还有一件事情可以证明,那也是好多年前了,我梦见爷爷对我说,他的家在滩东头的河湾里,房子被水淹了,挺冷的,要我们给他修一修。我梦醒之后,开始也没有当回事儿,谁知隔了没几日又是相同的梦境出现了,于是我就把此梦在电话上说与了乡下的母亲,母亲在电话的那端说早就知道了,爷爷的坟墓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洞,下雨时往里灌水,已经被父亲填实了。母亲说过那些话后,我就再也没有做那个相同的梦了。

今儿晚上,我又反复做这个梦,在梦中并没有出现爷爷奶奶的面影,也没有听到他们跟我说话的声音,也没有什么暗示,这又是为什么呢?我就躺不下去了,披衣起床,灯下深思,良久良久,才释怀开来,我知道是我思念故土故人了。那里虽然偏僻,虽然荒凉,那终于是生我养我的故土啊!“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几十年的尘世风雨,漂泊逍遥,最终叶落归根。多少海外万里侨胞还终老魂归故里呢,那是因为那里才是他的祖国,他的家乡,他的根本啊。

冥冥之中,我明白了,我梦到的那处院落,是我记事起最早最古老的院落,那个梦在昭示着我不能忘记老家,不能忘记也不能愧对祖宗,更不能忘本啊!是啊,30年了,30年来我又有多少次想起我那遥远的,在地图上根本没有标记的孤零零的,前不靠街道,后不着店铺的故土呢?如今倒是真的深深体会到了“故土难离”,“故土难忘”,“月是故乡明”的真实内涵来了。就连李太白也长叹:“床头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李白大概也做过与我相同的梦吧,也是在夜里醒来的,也是醒来后写下的这篇传世佳作吧!只是人们只知道这篇诗文的千古不朽,并没有真正理解明晓诗人作这首诗时的真实境况罢了。

太白一定和我今天一样的,在梦了故土之后,他在颠沛流离远离故土的异乡他地,梦醒之后,望着窗外一地的月色,感伤之极,遂写下了这首为人乐道的名篇,只是我不能诗,也没有李太白的才华和名气罢了。

那一片故土

文/锦泠

墨色的暗夜,飘散的思绪在桔红色的灯光下游荡不息。这是一个很美的夜晚。这样的夜晚无声无息,只有露珠在草尖上凝聚。这样的夜晚倚窗眺望,月色朦胧,山影隐匿,在山的那一边,啊!山的那一边,是我的依恋和思念,焦渴与盼望,是精神与灵魂的归宿,是我日思夜想的故乡。

故乡是永远的,永远停留在我的愿望和梦想。我最终会告别这如潮的市声回归故乡,是故乡的泥士孕育了我,是我真正的大地。

只有回到故乡,我才能寻找到安慰,智慧和灵感,才能写出有血有肉的文字,字里行间才能澎湃着神秘的力量震颤心灵。

故乡的山野草丛。溪流碎石。无数的花草树木。不知名的小动物。都是故乡流淌的血液。它们以神奇的方式渗透到我的心灵深处,渗进我的全身,全身的每条血脉每个细胞。我的一切来源于那一方故土。故土是那丛丛灌木满地藤蔓是那条安谧幽静的小河崎岖弯转的山路。

山路直通故地。

故地是周身的血脉。

血脉喷涌,我常常俯身叩向大地,紧贴泥土,倾听泥土的声音,呼吸泥土的气息,感知着脉动和体温,像个热切纯洁的孩童虔诚得泪水盈盈。面对亲切本色的故土,面对它的温厚,无私,无论多么生动的语言,其实都无法准确地表达。

我知道我一生的跋涉,只是为了它,为了我手中能够始终抓着一把扎实的泥土,为了心灵的充实和落定。我是在它的哺育饲喂中,倔强地成长起来并且,成为它的种子,在它温暖的子宫里萌发膨胀。

是它孕育了我,我忠爱它的四季,四季的幻变是永恒不灭的美丽。对四季的怀念炙热如火,顶礼膜拜得无以言说。一切的隆重只是为了迎接春的降临,冰河裂开,溪水叮咚,小狗兴奋得奔跑,小鸟吟唱得昼夜不休,柳色绿,白杨新,杏树斑斓,混合着各色的丛草,活跃明亮。鸣奏着苏醒的喧哗,窥视着青绿的草木,沐浴在晨雾朦朦的光色。已经无需叹息伤感,春天是消逝苦难的场所,是重新开始的起点,不必瞻前顾后,不必拒绝承受,就在这样的季节,变得坚强起来,明朗起来,安慰那颗尘世中匆忙浮躁的心灵。春天是晶莹剔透,而抚慰融解的,天真而快活。夏天却火爆华丽得令人瞠目结舌,不同凡响的随意和洒脱,生长和繁殖的尽情,像汹涌的波涛,总是那么豪气冲天而壮怀激跃,光灿耀目得义无反顾。蓦然回首间,震惊而骇异,一种强烈的感觉,深刻,辉耀。狂雨倾泄,丛草茂密,鸟虫轰鸣,水流湍急,火红的阳光燃烧着大地的生物,加速成熟。荫凉处的呻吟潜藏着无限的隐秘,心跳加剧。神往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成熟中的果实,在乘凉的快意中津津乐道。等到果实的成熟,漫山遍野,它们是土地的果实,神奇而美丽,欢笑的脸庞在劳动的间隙一低头,一仰脸就捡拾起个个欣喜。真是富足宽容的季节,鸡肥猪壮,猫狗追逐,收割的兴奋一波高似一波,互相诉说着偶尔也带来阵昔日的回忆。在秋高气爽的天空下,感受着充实的真实,在富丽堂煌的色彩中感受着生的丰富。

使我敏锐地觉悟,付出了就有收获,不要吝啬自己的情感,不要冷漠他人的关爱,无意间的举手之劳,有时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人性的善良,足以抵挡寒冬的冷酷,温暖一颗颗冬季里受伤的心灵,勇敢地奔赴风雪的相约,在罕见的冰封万里,创造出嫩绿的生命。学会承受寒冻,承受苦难和摧残,生命才会更加强大而坚实,才能生存,才能生活着生存下去,一代又一代,延续着,脉脉相承,筋骨相连,历经沧海桑田的变迁而生生不息。

是呀,唯有那片故土。

故土里流淌着渗透着蔓延着暗红的血液,从一条血脉流到另一条血脉,旷日持久孜孜不倦地遍布成千丝万缕的血脉,经过千千万万年的毁灭与重生,凝结成深刻的血质,在强大的血流的冲击下,光芒四射,昭示了一个个神秘而悲壮的故事。

故事里的主人公是我挚爱的亲人。无论走出多远,相隔多久,都无法走出亲人的视线。

我们曾在共有的岁月里,迈着庄严的步伐,浑身上下散发着泥土特有清香。那样的气味和色泽无以替代。即使穿行在天涯的茫茫人群,也能准确无误地辨认出那个故乡的人。

故乡人的骨血是故土的脉膊,每每相逢一个故乡人,就是一次滚烫的脉跳,未语泪先流。

多年来的经历,使我深深地感知,在身居繁华的都城,也曾拭着写下些有关城市的文字,直到那寂静的黄昏,怀着真诚的心态去阅读时,才强烈地感觉到茫然,茫然到失望,才惊觉那些华丽的文字只是一种完美的外部形态,根本无法驻留心底。因为它艳丽的色彩空乏而飘浮,没有体温,生命和灵魂。没有根脉,血汁。只有扎根在泥土的文字才是我真正的文字。

只有在山的那一边。

只有山那边的故土。凝重深厚的色泽,在夕阳如血的照耀下绚丽夺目,深不可测。它以厚重含蓄的冷峻,和细腻柔和的温情,征服我年少时的狂妄菲薄。在一次次别离的伤筋动骨的疼痛中,敏感而专注地体味了宗教的虔诚和精神的图腾。它以温厚无私的博爱和宽宥容忍的坚定,雕造我傲然不屈的个性魅力。在一次次怀想的一往情深的执着中,成为生命的再生和精神的延续。

它在尘世的血质永不会绝灭。

我的皇天后土。

遗失的草原

文/戈壁蒙古情

随着火车的轰鸣声,故乡慢慢的消失在视野的尽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眼角又怕被同车的游客发觉。我的身后是我生长的故土、养育我的父母、学知的母校和流淌的族魂。

依然记得五年前的那个下午,当我第一次踏上离家的火车时,父母眼眶中流淌的热泪。每一次的离别,我的内心添上对父母的歉意。我怀里依然抱着的是从故土上捧起的一把沙土。五年的时光里,我把这捧土当成了我广袤无垠的原野,梦中我无数次策马狂奔、激情呐喊。

在无知的青春岁月中,我无法理解那些流浪者思念家乡时热泪盈眶的情感。当有一天我也离开故乡,在南方的雨水中流浪的时候我才懂得了那是思乡的情怀。他们是伟大的,历史的车轮无情的碾压了他们,让他们流离失所,浪迹天涯。相对与他们来讲我是多么的幸运,想家了可以回去看一眼,可是他们有的一辈子都未能看上一眼故乡的影子。这是多么的苦涩与悲凉。

每当看到席慕容老师的诗歌,心中那份疼痛像无数根针扎般疼痛。慕容老师用她的诗歌唤起了无数个流浪者的思乡之情和心中的悲凉。一首”出塞曲“道出了慕容老师心中狂热的思乡之情。

在父辈的心里,故土是他们的一切。土地是神圣的长生天赐予他们的无价之宝。因为那是祖辈用热血和生命保护的土地。可是到了下一辈的我们时对土地的认知变得暗淡。我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八零后、九零后、零零后能够记得自己土地的边界的人能有几个?我不知道五十年后的我们是否还能拥有祖辈留下的土地。今天的廉价变卖,将来我们会到连葬身的几尺黄土都需要别人的施舍。

一囱囱的烟囱直插云霄,空气污染了。一辆辆的矿车满载而过,资源枯萎了。一条条河流干涸了,水源消失了。一个个矿场的崛起,草原遍体鳞伤了。最后在这片土地上生活了千百年的牧人和牛羊成了替罪羊,默默的为那些开荒者和开矿者们的替罪羊。

草原,我未曾见过。我的故乡正是前些年新闻里那个覆盖京津的可怕沙尘暴的起源地科尔沁沙地。在不久前那里还是草原千里万里,如今我只能从历史的沧沧古卷中寻找遗失的草原的印记了。

“陆浑”故土行

文/杨力

对于一个远在1100公里外的客人来说,如果要对河南洛阳嵩县的陆浑国家湿地公园产生兴趣,肯定有故事。

嵩县,古称陆浑县,而“陆浑”二字,则隐藏着一个古老民族的兴衰史。大约春秋战国时期,在秦岭之北迁徙过来一支骠悍的西北游牧民族---陆浑戎。他们在这儿繁衍生息,却让当时的秦晋两国如芒刺在背,最后胁迫陆浑戎整体迁至发源于嵩县的伊河两岸,归属于秦国管治。

后秦晋两国交战,晋国战败,秦国惩罚战败国晋国的一个附加条件就是,把陆浑戎的管辖权划归晋国。尔后时代变迁,晋国壮大后为了防止陆浑戎生乱,干脆派兵灭了陆浑戎,至此一个游牧民族的称号消失了。到今天也只能从遗留有陆浑乡、陆浑水库的名称上去遥感当年。

饭坡乡,嵩县的一个乡镇,因为这儿有许多老家的亲戚,去年国庆我们回到了这里。迎接我们的,除了故土的血缘亲情,还有温暖我们肠胃的松针牛肉汤和单锅烩面,而最令人难忘的,就是位于饭坡乡西南面陆浑水库的美景和美食。

陆浑水库,是陆浑国家湿地公园的中心区域,周长35公里的宽阔水面,有着波光粼粼、水质清澈、鱼儿畅游、水鸟欢飞的渔乡风光,每当渔舟唱晚,随便选一家渔家乐,就能吃到久负盛名的陆浑炝锅鱼。

首先选陆浑水库5公斤左右的草鱼,鱼背上剞上花刀,肉身刷上盐水入味,下油锅高温至熟。另一锅中,小火将草果、白蔻、小茴,山萘、八角等10余种香料以及葱姜蒜、火锅底料温炒至香,再掺入一种专门熬制的高汤,下熟鱼大火烹10余分钟起锅,浇面子油再洒上香菜、葱白即成。陆浑炝锅鱼外酥里嫩,肉质鲜美,除了大厨将普通的原料拿捏得当,最主要还得益于陆浑水库优质水源的滋养。

其实岂止草鱼,在陆浑水库盛产的40多种优质鱼类中,最珍贵的要算陆浑银鱼和伊水鲂鱼。前者至今仍是出口创汇的主打鱼类,而后者则有一个美好的传说。大约1100年前,唐朝大诗人白居易来到这里,他对当时盛产于此的两大珍馐陆浑稻米和伊河鲂鱼赞不绝口,提笔留下了被后人传颂的“红粒陆浑稻,白鳞伊水鲂。疱童呼我食,饭热鱼鲜香”的美好诗句。而坊间的传说是,当时一条伊河鲂的价值,盖过一头牲畜,比如《洛阳伽蓝记》就记载:“洛鲤伊鲂,贵于牛羊。”今天的陆浑水库,伊河鲂鱼的踪迹时有发现,可能是2013年开始的陆浑国家湿地公园打造和5A嵩县大旅游的规划,让整个生态得到了恢复和保护,让伊河鲂鱼的繁盛不再是一个传说。

陆浑国家湿地公园,是科研与生态、观光与休闲的有机统一,更是我们对于人类与大自然和谐相处的一种企盼。

故土

文/蒋小林

搬家那天,娘一眼落在了挂在墙壁上的父亲遗像上。父亲的人生岁月浓缩成了一张照片,装在像框里,挂在堂屋正中,望着家,守着根,想着儿女。娘走了过去,许久才开口说道:“老头子,我们搬家了,这里的田土征用了,房子拆迁了,你生活了一辈子的房子没有了,守了一辈子的土地也没有了,你今天好好看看老屋吧,我们搬家了。”娘说完,站在凳子上,轻轻把父亲的遗像取了下来,抱在了怀中。

望着娘的举动,我心头涌出难舍的情怀,离家的惆怅在心中弥漫。我明白娘的心绪,她搂着父亲的遗像在和她生活过70年的老屋告别。屋里堆着各种家什,吃的、穿的、用的,成包成捆堆放着。家正是由人和各种吃的穿的用的组成,如今把这些东西搬走,房子就是立在大地之上的标志,人走了,屋空了,再也不是家了,心也随之空了。

我站在院坝里,太阳浅浅地照着我,看着我生活过四十年的乡野,山坡上那些野花,那些野草,那些树,那些竹,在阳光下舒展着自己的身体,自由地生长着。那些草,那些花,那些树,那些竹,我闭着眼也能闻着它们的气息,闭着眼也能喊出它们的名字。

院坝边的土坎上,一株车前草露珠滚动,露珠滚落出它少有的心事,我认得它,这株车前草是娘在野地里扯回来把它栽在院坝的地坎边,一天天、一年年,车前草由一株变成一片,密密匝匝。小时易伤风,母亲便在房前屋后扯些折耳根、茅草根、防风、升麻等,和着院子里的车前草煎熬出一大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让我下肚,然后捂上被子发汗散寒。

院坝里苍劲、拙朴、根深粗壮扎于泥土的杨槐是我童年的梦魇。我幼年稍有些顽劣,常被父亲折杨槐树枝抽打。特别是六岁那年,我在家帮看三岁的妹妹,在杨槐树下,我折了一大堆槐花让妹妹独自玩耍,自己却跟着小伙伴到门前小河沟里捞鱼。中午回到树下,发现妹妹不见了,收工回家的父亲顺手折了一把槐树枝条边打边骂:“你脚杆贱!你脚杆贱!打死你!”父亲打得我无处藏身,母亲闻声赶来夺下父亲手中的树条。原来妹妹已被母亲抱回了家。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丢下妹妹独自疯玩了,每次放学回家路过杨槐树,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到父亲的痛打。

老屋的后园是祖宗的坟地,高祖卒于民国初年,当时在陕西汉中做麻布生意。古稀那年,一场风寒让高祖明白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他害怕自己病故他乡,于是把中药熬好用一瓦坛装着,让二高祖雇马车从千里之遥的汉中回到故里。

据父亲说,高祖死得很满足,是第一个葬在老屋的后园子里的人。爷爷病故于灾荒年,咽气前用手指着自己的嘴巴示意饿,父亲趁着黑夜到别的生产队偷了两颗还未长大的白菜。爷爷喝了半碗菜汤便闭上了双眼。

十余座祖坟得全部迁走,年愈八旬的母亲非要亲自张罗,带领我们一家大小起起跪跪,祈求祖先原谅,望祖先庇佑后人。最后,娘在每个坟头扯了一株艾蒿,并用红布分别作了记号,叫我写上祖先的名字,然后郑重地交给大哥,吩咐等新坟垒好以后,一定要把这些艾蒿栽在各自的坟头。

数十束电筒的光亮照在坟头的石头上,块块青苔斑驳的石头仿佛生显起百年的故事来,万古的石头立在坟头树立起岁月的标志,我长眠于大地之上的亲人的一根根尸骨在泥土中被挖了出来,重新放回一米二的小棺木中,仿佛祖先们又重新轮回过一次。想不到,百年以后,还能用这样的方式与他们相见。我看见的是他们的身躯化成泥土的脉胳,长眠百年以后有子子孙孙为他们送行,今晚,他们走得并不孤单。一阵鞭炮响彻夜空,祖先们远离了安息了百年的故里,把根留住的乡愁在我心头凝固,我的心也深沉了起来。

窗外下起了小雨,娘抱着父亲的遗像望着窗外,最后一天站在自己的屋里,最后一天看着自己的家,我不忍心去打搅她,让娘最后一天站在自己的屋里,回忆自己的故事,想着自己的心事,便是最好的安慰。年逾八十的娘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

梦里故土情,人间四月天

“我说你是人间的四月天,笑音点亮了四面的风。轻灵,在春的光艳中交舞着变。”轻轻吟诵着优美的诗句,独自漫步在宁静的校园中,看看周围一片又一片的浓绿,心里蓦然一想,我似乎又等来了一个生命的轮回。

四季更迭,过往不息。闲忙稀疏的日子过得毫无规律,一眨眼已是四月下旬。转晴的第一天,江城的空气变得少有的清新。和煦的阳光铺满了纺织大学校园的每一个角落,时不时还会从东湖吹来阵阵淡雅的清风。这样的光景,大概已经十分接近于诗人林徽因眼中的人间四月天了。

用心细细感受着这番熟悉美好的同时,我也在不经意之间想起来故乡的春天。

2008年仲夏,考入大学的我第一次远离故乡罗田来到了省会武汉,如今已然是第三个年头了。时光流逝,停留在脑海中的记忆至今仍未忘却。每年的春季,尤其是江城叶绿花红、磨山和珞珈山赏樱游客络绎不绝的时节,眼前总会浮现出凤城义水河两岸俊美秀丽的风景。尽管各地的春天有诸多的不一样,但每每在四月,我总会因为春临江城而依稀梦到故乡的山和故乡的水!

去年四月底五一小长假,缘于想家我特地回去了一趟,只不过没有直接经由罗田。从武汉启程,取道麻城,过了青山和天兴洲大桥,一路上总会有山山水水的伴随。车子在云雾山山腰盘旋前进,映在眼前的葱绿越发浓烈,也越发地散透着故乡山水独有的气息。山涧河谷里的流水声,交杂着这个季节清脆悦耳的蝉鸣鸟叫,让人倍感亲切。

而就在彼时,第二节中国杜鹃文化旅游节正如火如荼地进行。“人间四月天,麻城看杜鹃”,广告带给人的欣喜憧憬,附加上晴天丽日的恰到好处,一切返乡途中的劳顿便在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在家度过的假期感觉太短,却会留得住极深极细的乡土印象。当你厌倦于城市闹区间的车来人往,或者厌倦于繁忙紧张的都市生活,抑或是因为长期待在钢筋混凝土的框架里而烦躁乏味时,回家,在五一前后回家,那绝对是一次不错的选择!这期间不仅融入了我对于故乡热土最真诚的情愫,也多少含蕴着自己对于平静生活的追求和向往。

而此时此刻,尽管自己仍在城市未返,但只要看一眼窗外的盎然春色,凭着印象便足以感知到千里之外的人间四月。我料想得到,麦地里穗子愈见饱满,白色的花粉迎风时起时落;我料想得到,田间的油菜花金黄一片,蝴蝶,蜜蜂会尽情地在其中穿翔;我料想得到,竹林深处,温暖的眼光细洒在地,春笋的尖头上或许仍带着晨曦的露珠;我料想得到,丘陵垸上,一排排茶树嫩叶待采,水田埂边,农耕的人们正在休憩间放歌。

……

然而,印象终归印象。

现实里的人生中充满了迁徙,长大以后更是多半的时间身处异地奔波忙碌。但是,不管我们走到了哪里,不管我们身在何方,谁也不能忘记曾经成长过的故土,谁都割舍不断童年最恬淡的记忆,也都难以放下对于故乡山水人情的眷恋!因为有这么一番维系和牵挂,无论哪里的春天也都会自然而然地带上故乡的印痕伴随着我们一生的足迹!

写到这里,我不禁想起了邓丽君演唱的的《原乡人》。这首创作于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歌曲曾经一度唤起了无数的离乡游子浓浓的故土归属感。而事实上,对于每一位身在异乡的人来说,就如同歌词中传唱的那样:“我张开一双翅膀,背驮着一片希望。”——那希望,寄托于自己的亲人、朋友,也更是寄托于永恒的故乡!

在充满希望和温暖的人间四月天里,写下这些,聊以表达我对故乡的深切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