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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头文章

2022/12/11经典文章

桥头文章(精选7篇)

三井洞桥

文/孙国锋

三井洞桥,在瀍河回族区的十一中门口,横跨在瀍河之上。即便本地人也多不注意它,因为它默默无闻,平凡到尘埃里。它不如同在瀍河上的民族桥、广济桥有名,更比不上主干道中州路上的瀍河桥了。

据考证,此地是宋洛阳城的“启明门”所在,故路名“启明路”;清代修有云溪观,又名三井洞庙,故桥名“三井洞桥”。

三井洞桥,见证了我的爱情。

我和她第一次见面,就在三井洞桥桥头的第一盏路灯下。她是我班“校草”的姐姐,而我是“校草”的班主任,因此,这次见面显得十分新奇、戏剧感十足。

“那个少年伫立桥头/路灯光垂挂如幕/秋的风恰到好处/一切都在期待/期待一个美丽故事的最初。”后来我在诗里摹写了当时的情景。“路的灯/夜的风/喧闹的人声/月光下婆娑的树影。”周围的一切都成为浪漫的背景,故事的主角就那样一见如故,并肩走过三井洞桥。“小树也禁不住/跟匆匆的风透露消息/笑得满地是零落的言语。”

从那以后,这座平凡的石桥无数次看到我们:丝雨里的伞下相依,雪花中的追逐嬉戏,夕阳下的携手笑语,夜深时的挥手别离。后来,它盼来了披红的车队,偷瞄了娇羞的新娘。再后来,它的石阶上多了一双蹒跚学步的小脚,石栏上多了一双肉嘟嘟、热乎乎的小手。

…………

今年春节回洛,无意中又经过三井洞桥。桥头的路灯依旧身姿挺拔,来往的人车依旧川流不息。我俩不觉驻足,相视而笑,仿佛又回到了十八年前的那个傍晚,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桥头伫立的少年。我拉起我的她,再次并肩走过三井洞桥,走向洛城繁华。

三井洞桥,不正像我们平凡却厚实的爱情吗?静默付出,温存守候。

三井洞桥,我的桥!

船到桥头自然直

文/白衣书生

今天我又要离开家了,半个月回。我不由得想起这年春节之际,陡然而来的封闭。疫情的大爆发势头太猛了,竟让这普天之下的人谁都不得安生,除了积极响应国家号召的众多可敬的逆行者,寻常民众即便远离重灾区,仍不免紧张与忐忑,至少出行不便了,生活不便了,原本毫不起眼的自由,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禁锢。

我想起那次封闭,足足两个月,就在一个大院子里的这区那区日复一日地度过。枯燥、乏味、压抑、焦虑深深地困扰着我,和身边的每一个人。那时候,谁也看不到未来,谁都机械地工作。为了全力抗击疫情,大院子积极地响应上级的号召,坚决执行上级的命令,强力夯实《防疫法》,谁家没有个老与小,谁家没有个亲人与病患,在那斩钉截铁的一刻,一切都以大局为重,一切都以服从为标准,大院子里外瞬时成为一个行动完全一致的整体,举手投足都整齐划一。实在没有办法,新冠肺炎的疫情无孔不入,风险实在太高了,谁都扛不住,谁都不敢掉以轻心,那么就干吧!

原本这年,我计划春节后就休一周的年假,甚至我提前办好了手续,可那突然的剧变却让我的计划泡了汤。在举国战疫的当头,若没有一个实在要命的紧要迫事,谁还好意思说这说那而影响大局的呢?我唯放心不下的就是家里年近九旬的老母亲,她胃口极不好,已经一个多月不能像样地吃顿饭了,每餐就那么两三小勺,真是令人心紧。可她又忌医,不肯轻易去看病,即便小区外就是一家诊所。或许年纪大的老人,总不太喜欢与医生打交道,与药物打交道,可能一是内心里的烦,二是怕,这谁都懂的。就是看了病吃了药,治疗的效果也未必就明显。

那阵子我心急如焚,可一点办法都没有。好在大姐在这边守着,她家那里的农村也开始搞封闭了,她怕动作慢了出不来,一听到风声就赶紧提前过了来,甚至比我的封闭之日还早了半个月。那阵子,谁都紧张,家家都人心惶惶,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阴云密布,满眼迷茫。好在母亲后来被带去本城的中医院,开了两三千块钱的中药吃,那该死的胃病这才渐渐地好转,这才让我的焦虑得以缓解。

两个月期满,终于得到分批轮班的指令,我总算被放出来略作休整居家观察了。坐在别人的私家车里,穿行在无比空旷而又极其冷清的街道上,我只感到入眼都是惨淡。我开始想到三年前父亲的去世,那时候无论走到哪里,看到什么都觉得一片惨白。我很不喜欢那种状态,可又无处逃遁,回到家也得关在家里,不能轻易出去,不过好歹又可以跟老母亲团聚了,守着她看着她好好的我就心安,况且日常所需的生活物资早有准备,在小区门口的蔬菜店就可以得以补充。

那时候,但凡有手机有电脑可以上网的话,关注疫情动态就是最为密切的事。外面的餐馆已然关尽,即便其他的商铺开着的也没看见有几家。那时候我想到了坚闭清野,想到为了阻击疫情的特殊时期,谁都别去给国家添乱,就是对社会最好的贡献。我只觉得被放回家短暂休息的那半个月,人老半天都回不过神来,我感觉自己都被关傻了,脑子都僵了,全然面对一个陌生的世界。好在我家的那个原本不太起眼的约莫20来平米的露台,种满花才叫花园,在那时发挥出了重要的作用,要不然还真感觉人要被憋疯。

只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而眼下我上班那里的大院子的封闭,不过是一种以防万一的预警。谁叫邻近的两座城市突然就发生疫情了呢!况且人都是活动的,都是要到处跑的,如今交通又发达,此前本城已经发生过两起虚惊。通过浩瀚的网络资讯,谁都看到那些身染病毒的患者,不遵守防疫管理的人,在网上胡说八道的人,涉嫌失渎职的人,后果是多么地严重与可怕,所以还是小心一点好,配合一些理解一些才对。

今天我就要离开家了,去我上班的那个大院子里隔离观察和封闭值班,大抵半个月就可以回来。母亲身体还好,精神也不错,这些天已经学会了看电视,虽然总是为那些剧情忿忿不平或横加指责,有时竟连我都笑了,她居然并未看懂人家到底讲的是些什么样的故事。不过这样也好,就当是让她寻了个乐子,总比成天闷在家里强。我一直很担心,由于天气寒冷起来,她成天呆在客厅里或是捂在卧室里,脑子的功能会衰退。所以我一再给她讲这厉害,好歹她到底是有些怕了,这才有了配合,开始看起电视来。家里的空调都是备齐的,但她就不用,苦口婆心地说过好些回,面对她的固执我也没办法,虽然我给大姐前前后后地作过好些交待。

我午后就走,大姐下午就来。面对母亲的衰老,当子女的都得尽上一份心一份力。这十来年,我看着父母一天天地衰老,着实地对人这生命感到悲哀,谁又能够雄壮一辈子呢?想当初我小的时候,父亲是个脾气超大的人,母亲是个全劳力,可谁也扛不住衰老,人一旦衰老到离不开人时,的确令人不太好受。想想谁将来不会这样呢,谁将来不会有这么一天呢,那还说什么说,做好自己为人子女的本分,既是做善事,又是为下一代作榜样,怎么想都值,这比讲再多假大空的话都有效。

和母亲相陪伴的日子,是我人生最为温暖的时刻。从小到大,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嫌弃我这个当儿子的,如今她老了需要依靠了,我为什么要去嫌弃她呢?即便她再没本事,没有过什么大的作为,但也是我独一无二的母亲啊,我为什么要去嫌弃呢?事实上我跟母亲感情很好,要不是父亲曾经脾气坏也可以这样好。记得上次哄母亲吃药时,我忽然想起小时候有回她带着我去老家的大队部看病,面对我的任性撒泼,她无比慈爱地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结果我双脚使劲地一蹬地下,结果就把她给摔了个四仰八叉,她舍得打我,只管哈哈大笑,竟连那个乡村医生都被惹乐了。

蓦地想起这些,我禁不住亲了下母亲那已然苍老的面颊,她便好开心,立时乖乖地就把药给吃了。我俩一下子就回到了过去,我儿时的温暖时光。就连昨天晚饭后,陪她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说着说着我就搂了搂她的脖子,母子俩就感到好亲近。想人这一辈子,无论活到什么年纪,在父母面前都是永远的儿女。我说人活得再怎么样都要讲良心,或许正是这个意思。

但愿这次的预警能够早日解除,但愿天下的城市与乡村都能固若金汤,本城也莫要再虚惊。那些境外输入或本土偶发的病例,也一如既往地得以扼制,尽快地治愈出院而康复。我愿天下的亲人们都深受,情侣夫妻都恩爱,朋友伙伴都乐融,人人都亲和,事事都圆满,谁都安全健康,谁都开心快乐,就当是我提前献上的新年祝福吧!

方便别人就是方便自己

文/王新荣

那是我来城里时发生在老家县城的一件事了,至今我仍记忆犹新。

那天,我和同村的两位老乡一起坐长途汽车来城里。车子是提前联系好的,要我们下午三点准时在县城西边的护城河桥头等着。

中午饭后,母亲便早早地把我们送到了村口的候车点。

到县城的时候,一点一刻,时间尚早,去城里,也没事干,索性,便把行李搬到桥头那边等长途车到来算了,万一误了车,就得明天再走。

然而,我们三个人,七个行李包,包虽然不大,但都是家里的老人给城里的亲朋好友捎的土特产,特别沉。而刚才下车的地方离桥头还有两公里路,自己搬过去吧,太远,也太沉;喊车吧,滨河街哪有车子,索性,三个人轮换着向前一步一步挪。

大约挪了二三百米的路程,迎面驶来一辆三轮车,是位大嫂。远远的,我就向她招手,车子驶到我们跟前停了下来,我说:“大嫂啊,帮帮忙,把这几件行李帮我们运到对面的桥头。”大嫂看了看地上说:“你们这是要干嘛呀?”我说:“我们到桥头候长途车去呢。”大嫂说:“放上来吧。”

我的心刷得一亮,连忙和那位老乡把行李搬了上去。

路上,大嫂告诉我们,她是县城附近一所村子里的村民,她们家有一座蔬菜大棚,她刚才去菜市场发菜去了,这不,正要赶回去拉第二趟菜呢。

我说:“大嫂一看就是个生意人,言行举止间很精干。”

大嫂脸颊红红的说:“看你多会说话,没有那么好。“

不知不觉,就到了桥头,我和那小伙子把行李卸下来。随即,便从包里掏出五块钱递给她,并歉意的说:“辛苦了,大嫂,耽误你拉菜了。”

大嫂挥了挥手说:“不要钱,我是看你们行李多人少,帮你们的。”

我和那位老乡说:“这怎么行呢,大热天的,你拿着买瓶饮料喝。”

大嫂不等我们把话说完,便骑车掉头要走,我本能地想把钱给她,她却大声地说:“出门在外,谁没有个难处,与人方便便是与己方便,方便别人也就等于方便了自己。”

一瞬间,我被大嫂的回话惊呆了,想不到,一位贩菜大嫂竟能说出这番颇有胸襟的话来。而我自己,就在刚来的路上,还一直在心底盘算,都说城郊的人贼精得很,也不知道她帮我们把行李送过去得蒙多少钱呢,想到这,我的脸不由自主得滚烫滚烫!

船到桥头自然直

文/虹锦天蓝

晚上10:30,坐在电脑前,关掉灯,带上耳机。不知道自己要想些什么,随笔乱涂。写着写着,才发现文字是很有限的,是很难真实表达自己某时某刻的心情。心情是个极其复杂的东西,瞬息万变,千奇百态。

在很多的时候,我清楚的知道我心中有一种很清晰的活动,可是自己无法用语言表达出来。这个时候才想起以前老师说的:世界上有许多伟大的艺术家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能够很形象的用语言真实的把自己内心世界描写出来。即使是他所描述的人和事,似乎是与他们自己无关。在QQ上,常常看到兄弟朋友们发表各种各样的心情,借助各种QQ表情,也许还没有清楚的表达自己当时的心情。一个人的心情,并不是简单的一两句话可以表述的,同一事物,对于不同的人来说,会引起不同的思想活动,就必然会导致不同的心情。想想中学的语文课堂上,老师讲解人物的心理活动时总爱说“他当时的心理应该是……”。那个时候,时常在想老师怎么就知道他是这样的心理呢?

一个人的心情应该不仅仅是外界事物的作用,应该还包含有个人的素质、文化、环境以及遗传等诸多方面的因素在起作用的。有时候在内心中出现两种绝缘相反的图画,好像是有两种力量在较量,而且是势均力敌,不相上下,就在那瞬息里,爆发了,这个时候,灵魂出窍,在内心深处恐怕是灵与肉的搏斗,两败俱伤才有可能停息。这个时候,就感觉累了。

有人说,人在心情最好的时候是在无知的状态下。不知道说的难得糊涂,还是真的糊里糊涂。正好庆幸一下,自己知道的不多,接受的信息少,这样心情构建的网络就不大,心情就容易控制,所以自己的心情一直不错,呵呵。但是,该懂得的东西,不能含糊。我也知道营造一个好的心情,很多时候只一种自我安慰,要真正达到这样的境界,是很难的。

心情变化,有时是不讲信用的变化,一正一反,一方一面,变化无常。孟子说过:“养心之善者莫过于寡欲”。礼记上说过:“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想,非礼勿为。”说的貌似就是这个吧。所以很多时候,不能正确的描述自己的心情是司空见惯的。心情,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好或坏,它还有很多的面孔的,让你似是而非,既熟悉又陌生。

所以,很多时候,我们不必想太多,“船到桥头自然直”也不一定是一种消极的态度。

槐花殷红

文/墨涵轩客

知道有红槐花,也看到了红槐花,才是近几年的事,足见得我自己是孤陋寡闻的。前几天去踏青,就看到咸阳二号桥头西面的渭滨公园里,有多株红槐花树,和成片的白槐花树相间点缀在一起,茂密葱绿的椭圆形槐叶,与簇簇红的槐花,串串白的槐花映衬在一起,嫣然成趣,使得相邻的傲然挺立的钢铁斜拉桥,也添加了几份妩媚。

春日里,暖暖的阳光照在殷红殷红的花蔟上,一嘟噜一嘟噜的槐花,拥挤着争先显示着生命的活力。我站在桥头,贴着栏杆倾探起半截身子,凑近去想闻个究竟,一缕缕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每一蔟红槐花大约都有近二十朵小花簇拥在一起,丰满盈盈,每一瓣小花未绽放前就像一把皮质的小酒囊,低垂着,乍一细看,又如雕刻精巧的殷红色的玛瑙,晶莹明亮,煞是惹人爱恋。

我欣赏红槐花,不仅仅是因为它风姿卓卓,色彩靓丽,却是它谜一样的传说和孤芳的个性。从知道有红槐花起,就听说它虽能入药,却有毒,可近而不可侵,可赏而不可妄。红槐花不能象白槐花那样,被觅食尝鲜的人们采撷来做蒸麦饭,卷饼子。每到四,五月份,满树的白槐花成熟了,老远望去象银色的蝴蝶挂满树间。有时候还等不得蜜蜂来采蜜,人们便提着布袋箩筐,拿着竹竿和带钩的绳子,硬是把凡是能看得见够得着的槐花,都一缕缕给捋下来。有的人更是无德的干脆连树枝都攀折断,一株株好端端白晶晶亮灿灿的槐花树,被欺辱的可怜兮兮的,霎时落英缤纷,凄凄惨惨戚戚。世间能吃的花确实不少,被吃成如此凄凉模样的,恐怕非白槐花莫属了。想到此,我倒要真的为红槐花庆幸了。

想到也是,高洁者自有高洁者的胸怀,典雅者自有典雅者的情趣,君子卓尔不群,普通人无须临摹也无须攀比,更无法欣赏。有道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同是槐花,同样丰韵灼灼,一花任凭世人啖入馋嘴,一花却令觅食者望而怯步,心欲贪而身不前。槐花如此,人何由之?

古人吟咏槐花的句子可谓多矣,纳兰性德的《点绛唇》有“西风恶,夕阳吹角,一阵槐花落”。白居易的《早蝉》有“衡门有谁听,日暮槐花里”。元好问的《伦镇道中见槐花》有“真向槐花问前事,为君忙了竟何成”。却都读不出是否是写给红槐花的。不过也无妨,殷红殷红的槐花哟,想你不必孤寂,独邻桥头望夕阳,春在我乡。我礼赞你。

母亲的雕像

文/紫苇

我们村南路口,有座年代久远的小桥。每当看到那座小桥,我心中会油然升起一种眷念,一种被母爱温存呵护的激动。于是,岁月被忆念拉近,在桥头路口,母亲迎风站立、眺望远方的影像,仿佛就在眼前。

那是1976年的一个秋天,我度过了村办小学的启蒙岁月,徒步到距村3华里的邻村上初中。下午放学回来,快要进村时,远远地,看到村南桥头路口有个依稀可辨的人影,在频频地抬头张望。那是母亲,在接我回家。

从那天起,母亲便与那座小桥连在一起深深地植入我的记忆。每当鸟雀归巢的黄昏,或是彩霞漫天的傍晚,无论风霜雪雨,天冷天热,我每天放学回来,总能在桥头路口看到一尊雕像,一尊用母爱塑起的雕像。

两年的初中生活很快结束,我开始到离村八里的一所县办中学读高中。离家远了,又不能每天回来,母亲也就更加关心、体贴她的儿子。那年月在生产队,家家生活困难。同学们带往学校的干粮,一色的粗粮,条件好点的,也只能带上玉米饼子或窝头。从我上初中时起,家庭不幸便接踵而至,先是父亲病逝,后是爷爷病逝,再后来是年轻的四叔病逝。三年亡故三人,欠下了数

不清的债务。为偿还债务,母亲省吃俭用。白天下地劳动,晚上在煤油灯下纺棉花,织布,做针线活。由于母亲的勤劳,我们姊妹几个,即使在最困难的日子,也从没有衣衫褴褛过。饭食虽差,但总能吃饱。也许是我外出读书离家远的缘故,母亲对我的生活也就特别照顾。她和我的几个姊妹在家吃粗淡的饭食,却网开一面地让我把玉米饼子和窝头带往学校。高中两年,我是在母亲的呵护下,背着母亲的疼爱和期盼走过来的。

有人说,在母亲的眼里,孩子是永远长不大的。高中毕业后,我到附近的一个砖厂打工。那时,我已经长大,也学会了照料自己。但母亲对儿子的外出仍然不能放心。于是,我每天做工回来,又能在桥头路口看到我的母亲,母亲的那座雕像。

黄昏中的步行

文/朱金华

沿县河延伸的这段鹅卵石铺就的林荫小道,我是再熟悉不过了。上下班由这里经过,每天用脚步丈量,沿途一草一木尽收眼底。五月石榴花火红,八月丹桂飘香,由春季直绿到严冬的一丛修竹,随风摇曳的柳枝,初夏的蛙声,秋日蝉鸣,聒噪的麻雀,打盹的白鹭……

靠近桥头的几棵树,搁在往年,早已满枝芬芳了,而在庚子年这个不寻常的新春,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街巷寂寥,静悄悄不见人影儿。

新冠肺炎疫情蔓延,顷刻间,蜗居斗室成了生活状态。

平日里总是期盼闲暇时光,过个不加班的安逸周末都是奢侈的想法。可当下有大把时间可供支配的时候,竟然无所适从。好在有电视陪伴,永远不会寂寞。上世纪90年代,家里有了一台组装黑白电视机,弄根长竹竿顺着后山梁漫坡找信号。自此,从外面回到屋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机。

自幼养成了阅读的习惯,《东周列国故事》《警世通言》,到后来的《福尔摩斯探案集》等等,这些心爱读物,不知不觉早已搁置。每年正月必读的金圣叹批注的线装本《三国演义》,已有好几年没再触碰过,还有满书柜外出逛书店乘兴买回的书尘封已久。蜗居闲来无事,翻箱倒柜终于找出几年前没看完的《基督山伯爵》,脑际时常浮现主人公扬善惩恶、报恩复仇的故事画面,那跌宕起伏迂回曲折的情节,总让我牵肠挂肚。

又是一次黄昏中的步行,天幕低垂,寒风裹着雨雪砸得面颊生疼。街上除了交警在执勤,绝少车辆和行人。脚步匆匆中,不经意的一瞥,看见靠近桥头那几棵树,枝上有鲜艳小花在风雪中摇曳。这满枝的花朵肯定不是今天才开放的,可昨天从这里经过时咋没留意到呢?

春天来了,花与树在寂寥和阴霾里,无言地凝聚着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