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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

作者: 哥本哈根的苡米阳光2013/05/05生活随笔

生活里总有很多鸭毛蒜皮,大蒜韭菜的小事,而这些小事认真分析起来是很有意思的,或许这就叫作品味生活吧。春晚要数最火热的节目,非小品莫属了,小品的题材就是源于生活中的小事,外加上幽默诙谐的表演,活泼可爱的动作,就显得格外尽致了,爱看小品的人大多都爱品味生活,思考生活。

现在像我这样大的年轻人,其实都是很幸福的,就拿我自己来讲,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悲惨的男孩,厌世烦俗,叛逆无道。一则是家庭因素导致我从小就没有定向,二则是生活这个大环境导致之前有点人格分裂,乡下人家都喜欢攀比的,比的东西很多,你家有没有钱,你家有没有权。特别不能不提到就是乡下女人很喜欢嚼老婆舌,长舌妇这种东西在以往的乡下家家户户都有,有些男人都不能例外。我的父亲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感情就出现了危机,90年代初期的时候这种事情在乡下还是很不能容忍的。那一段时间仿佛我家就成了全村人的焦点,长舌妇闲暇时候的话题。

我就是在这样一个大背景下长成人的,小孩子时候有这种不幸,内心自然就会自卑起来的。93年正好是全国经济大风暴的时候,我父母去了江苏做了生意,把我也带去了,那年我才4岁,跟着爸爸妈妈其实是很幸福的事,起码要比乡下吃的好,穿的好。姐姐就没那好命,被撂在老家跟奶奶过了,这种好日子一直持续到我8岁那年,我记得那年正好是香港回归,全中国的人都目睹撒切尔夫人在邓小平同志面前差点摔跤的那一幕,连乡下人都知道。

说我从江苏回来的原因有很多,小时候在江苏调皮捣蛋,爸妈怕我在城市没学好,才没办法将我丢回家和奶奶过,这是一种说法,另一种说法其实更确切些,就是我的父母感情危机已经不能叫危机了,叫破裂才来的确切点。

就这样,我就随了我奶奶过活了,在乡下小学堂念书,那年正好老家的新校堂盖好,之前的一届是在我们老家祠堂里念书的,这个我姐姐最有体会,她一二年纪都是在祠堂里念的书,听闻那个老祠堂吊死过不少人,又破又烂,以后我上二年纪的时候,村里人在老祠堂演过最后一场戏之后,就荒废了。一直到现在,去年才有听说在重建了。头一年回家念书,就感觉在乡下不习惯了,吃穿小时候都不会介意很多的,关键是那些小同学们把我看成另类了,打着一股子城市腔,他们都不怎么愿意和我玩,头一天去上课,我是穿着小西装,打着领带的去的,是我母亲给打扮的。那种打扮不要说当时乡下的小孩子了,连大人们也会觉得很稀奇。他们给了我一种很怪异的眼光,这种眼光让我一度很不舒服,母亲在家时间没多久就回江苏去了,她回江苏的第二天我就果断没有穿那套小孩子西装了。

以后跟着奶奶就随了俗了,时间过去几个月,慢慢就适应了起来,同村的小孩也没有了那差异的目光了,可是我天性顽劣,在江苏调皮捣蛋的本事也就带到了乡下,不出多久我就坐上了孩子王的位置。指挥一群赤膊光脚的小孩子们掏鸟窝,烤红薯,烧窑子(中秋节老家的风俗,烧瓦窑)。那段童年的时光在乡下过的很好。

98年那年中国发生了特大洪水,我还在村里自盖的小学堂念二年级,那年秋天我家盖房子,是加房,以前是一层楼的平顶,奶奶年纪大了,说夏天一层楼热的受不了,才央我父亲加盖了一层,父亲回老家盖房子的时候带回来了我在江苏的所有玩具,还有彩电,音响,那年秋天就是在这种欢快的日子里度过的。

说起那台彩电,我还是很有记忆,我和我姐姐小时候都很爱看电视,听我妈妈说在我去江苏之前,我家那会还没有买电视,隔壁邻居家买了,所以我和我姐姐经常会光顾这邻居家,他家是兄弟两个,最小的和我姐姐一样大,每每我和我姐姐去他家看电视,他兄弟两个就会欺负我姐弟两个,每次都把我和我姐姐欺负的哭回家,所以我母亲一气之下买了台黑白电视机,才平息了那小孩子之间的硝烟。现在父亲带回了彩电,就炸开了锅了。乡下也就我家第一个买彩电的,所以去我家看电视的人也不会少,那段童年的时光现在想想也还会觉得很有意思的。

99年那年澳门回归了,中国更不得了了,那一年我知道了是葡萄牙这个西欧小国占着我们老族宗的土地几百年,那年我正好十岁,还是个小孩子,就喜欢上了历史地理,这个爱好源于我的父亲,我的父亲在我小时候走南闯北,每次回家,都会带很多城市旅游图回来,父亲就会给我讲解这个城市的人文,历史和风俗。所以在我上三年级的时候,全国的地级以上的城市,我基本都有了了解。这种好处一直到我上高中才有体会到,父亲是个理科毕业,他陈旧的观念是“学会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所以一直支持我去学习理工,而我一直瞒着父亲学了文史,这是我对不起他老人家的一件事。

2000年以后我就进入青少年期了,十多岁虽然还是个小娃,但是已经加入了中国共青团,可惜共青团这顶帽子,也没能盖住往后进入青春期的叛逆,初三那年我开始走向灭亡了,那段时光除了和同学鬼混外,就是看小说,看的全不是名家经典,而是武侠和修仙神话,上课时也要看的,所以成绩像我奶奶的身体一样一日不如一日,我的父亲从来不会说我什么,但我想这种被小说沉沦这件事情一定要瞒着下去,不能让他知道的。父亲给我的期望太大了。

好在我醒悟的早,初三那年不知道怎么回事,灭亡后像获得重生一样,爱上学习了,中考两个月前夜夜挑灯学习,还是把成绩追回来了一些,考上县里重点高中。

高二那年我奶奶带着对我父母感情的失望和遗憾,去世了,那天我正和同学在学校象山脚下论古谈今,就听见同学在喊我,说班主任找我有事,我去了,班主任告诉我刚才我父亲来电说我妈妈去世了,我一听差点没昏死过去,我们班主任是吉安人,而我们老家叫奶奶和妈妈有点同音,回家之后才知道是带我长大的奶奶去世了,我不知道我心里是什么滋味,那一刻我发现在我心理面啊,奶奶虽然带着我长大,可还是觉得母亲与我亲一点。

在我奶奶去世几个月后,我爷爷也去世了。童年的记忆随着这两个我至亲的亲人一起埋葬了,那年姐姐去了哈尔滨念俄文。我都不记得她有没有回来。

一直到现在,才把埋葬了的过去挖出来来品,其实生活就是要懂得去品,哪怕是一个人呢,没事想想小孩时候做的傻气的事情,就会咧开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