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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安份的村主任”

作者: 梁邦华2013/04/11短篇小说

(原创)“不安份的村主任”

田根子大学毕业应聘回到自家村当“村委会主任”,田福村“田不洼”组村民小组长老吴犯糊涂了。

那天在村民选举会上,田福村“田不洼”组现任村民小组长的老吴,看到这个选举结果,是又惊喜又矛盾。老吴是村里精减干部的时候,被领导按排在田不洼组任村民小组长的。他虽说目前独生女儿在城市买了商品房,住进了城。但他和老伴不愿离开田不洼这片根深土长的地方。对于他的“不愿离开,”田不洼一些村民只有一个解释,就是说他“没捞够本钱”。他一边在组上问问农事,一边利用农闲的时候到城市跑厂子做废品回收生意。凭着他的精明强干, 这两年他在城里的生意做红火了,为女儿在城市买了商品房。但他和本组村民们的关系就疏远了。他有时也想干脆脱离农田算了,可是他毕竟在这个脚下生活了五十多年,和这块土地、这方的父老乡亲有着一种“血浓于水”的无比深情。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去吧!心不偷凉飕飕。对于田根子大学毕业,不出去到大城市求发展,回到村里来“当村官”他既惊喜又矛盾。他暗地里为这个后生大学生拧着一把汗。老吴在自家组上任组长,是村干部们对他这个“老同志”的照顾,都是“三代老亲”,虽然人口多,人心复杂,但都是乡里乡亲,遇到“问题”好商量;田不洼地厚土肥,多打粮食多收入,农林牧鱼各方面搞得都不错。

老吴在田福村也算是“老干部”了,做了二十多年村会计。村里培养青年干部,让他回到自家队里当个“小组长”,他二话没说。现在本组田老大家后生田根子大学毕业,不去大城市工作,偏偏回到自家村当“村委会主任”。他头晕了。他当了多年“村官”,自我经验总结“村官”不好当!田根子上任不久,田不洼的村民就向他反映了一大堆问题:第一,田不洼的集休树木被砍伐卖掉,村民们不知道钱的去处。第二,西北坡说是开渠灌溉,被开挖了一条长不过百米的河,三米多宽、二米多深的河面,不但浪费了耕地又严重地影响着人民的生命安全。第三,平时 组上干农事,看不见组长带头。到了收上缴款时,上门要钱倒很积极……面对这些村民们提出来的问题,把这个虽说也是根深土长的新“村官”给难住了。

田主任把村民们的反映请示支书,支书鼓励他去找老吴组长谈谈,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要调查清楚不能光听有些村民一面之词。田根子在省一所农学院上了四年本科,学的都是些书本知识,到自家村里当“村委会主任”不是自已本意。本来自已想到基层上一是实习,二是锻炼。想不到村民大会一致推荐他当“村委会主任”。 村民们推荐他的缘故,还起缘于他在家待业期间,村民们从心眼里赞扬这位土生土长的后生大学生。

田不洼这块地方,西边属于“高坑地”,东边属于“小洼地”。西边地虽高,紧靠一条灌溉渠,水源适中,土厚肥沃,一亩田收稻子不低一千四五百斤;小麦也能收个一千多斤。东边田洼,容易积水,虽说也靠灌溉渠,由于田间管理不恰当,庄稼总是收不过西边。分田到户那年,田不洼的村民们坐下来讨论了一天一夜,后来用东西田块搭配的方式。经过“抽签”的古老方法,每家每户才没有意见。但是一到庄稼用水季节,村民就“闹水”东边田洼放不进水,西边田高受淹。一到育秧季节,要水的人家放不进水,不要水的人家水漫“泗州城”。村民们对现任村组长老吴是一肚子牢骚,拿着村民们的钱,不能为村民们干一件实事。田根子在家待业期间,主动叫上几个闲劳力,到田埂地头察看田势,帮助本组村民清沟理墒,终于解决了村民们的一大难题。他父亲身体不好,干不了农活,他平时放假回来,协助母亲干好农活。他利用春节期间,积极带领田福村的村民大搞河坡绿化造林活动,帮助孤寡老人等,这一切田福村的村民看在眼里。有村民就说“田根子要是当村官,肯定比他们强!”

田根子的母亲兰嫂是个坚强的女人,虽说他男人老田常期患“肺病”不能干什么农活,她利用农闲时和建筑工人打短工挣钱,农田作物收成也还可以。靠自已的一双勤劳双手,培养儿子上了大学。儿子田根子天生就和庄稼地结缘,从小就喜欢帮妈妈干农活。对田里的庄稼还经常摘个一片两片的夹在书里当书签,后来他上高中时还为这些“书签”写过一篇论文。他上大学时就选了“农学院,”他立志要把农业搞上去,为家乡人民造福,兰嫂深知儿子的心思。他当“村主任”时,她一开始也反对,但儿子的一份孝心感动了她!根子对她说:“妈,您这么多年来挣钱给我上学,爸爸身体不好,我 又不在家,您真太辛苦了!儿子现在大了,想靠在母亲身边,帮妈妈干干活,为父母分担分担事情。”

兰嫂思想了片刻对儿子说:“村子里事复杂哩!要是有个什么矛盾,都是乡里乡亲的,面子不好处啊!”

田根子一惯很孝顺,从不违背母亲的意愿,但他这一次不能辜负了村民们的一片心。他对她母亲说:“妈,您不是知道儿子脾气好哩吗?!我一定向老同志学习,搞好干群关系,要给您争光。”-------

谁知道田主任一到任,田福村“田不洼”组村民就来向他这个他们自已选出来的村主任,揭发组长几件有损村民利益的事。一定要叫吴组长就以上几件事情给田不洼组村民一个完整的答复。田根子小时候听说,老吴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哩,有一回小根子不小心掉进了“冰窟隆”是吴组长不顾一切地把他从死神手里夺回来。这么多年来,田家都很尊敬他!这回田根子当主任要找吴组长谈“公事”,还真有点感到不大自在。田根子想,公事归公事,个人情感归个人情感,村民们选他当村主任就是要他为村民们负责。他必须鼓起这个勇气!

田主任在村里晚上回家找到了吴组长,吴组长有点浑身不自在。他眼前的这位青年大学生“村主任”,让他感到又熟悉又陌生。这孩子高个子,身板结实,浓眉大眼透着灵气。他们毕竟在一个庄上,他是从小看着这孩子长大了的。不过这孩子后来到县城上了高中,到省城上了大学;他自已又经常在县城跑厂子做废品回收生意,不大在家。因此,今天看这孩子是那样的陌生。“大伯,您今天在家啊?”乡里乡亲的,田根子没把自已当村主任,何况眼前的这位“村民小组长”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哩!他按照乡村一般的习俗,称呼吴组长。自已找凳子坐了下来。

吴组长更有点不自在了,他在屋里转了半天才找了包做生意时应酬人用的精品“南京”烟,想递一根给田主任,被田主任拒绝了。“谢谢大伯,我今天也没带礼物给您。不会抽烟。”然后亲热地朝他笑着:“我今天来主要代表田不洼组村民向您了解一些情况,还望您给我指点工作。”

老吴看着田主任,想说什么,到了牙缝的话没说出口。想了半天,还是回答了田主任一句话;“你刚出书房门,对我们组上的一些事,不太清楚,我等有时间写份书面材料给你看看。你也可以找原村主任刘大头了解了解情况。”田主任找吴组长第一次了解村民反映的情况就这样算结束。

田主任听了吴组长的意见,第二天晚上专门带了两瓶“洋河特酿”酒来到了原村主任刘大头家。他虽出书房门不久,对人情世故还是晓得些的。刘大头当村主任有几年了,他上高中那年就好象听说刘主任了。这一届村民选举自已的当家人,他落选了,人家不恨他吗?要不是他,人家可能还在台上。不过上级政府为了照顾老同志下岗的心里压力和情绪,按排他进了镇私营企业当了一名副主管,也算是还了他一个面子。田根子想,人家大人有大量,不会计较他的。他本来就不应该早早地来和他抵面,人家情绪可能还没稳定。但为了村民们的利益,早早地给村民们一个答复。吴组长既然说了让他向他打听,他就只好厚着脸皮来了。他用母亲给他做衣服的钱买了两瓶好酒,上刘大头家一边致谢一边了解田不洼组村民反映的情况。

刘大头一看就是个中年发福的人,五十岁左右,团方脸,小眼睛,脸刮得像个猪头。两个嘴巴子肉养的象熟透了的苹果。此时他坐在沙发上,看着超大屏幕电视,一边吐烟圈,一边用手指指对面的沙发,让田主任坐下。他拿眼瞟了一下田根子身上的单衣,话里有话地对他说:“天凉了,出门要多穿件衣服。年轻人,不要充熊。”

田根子头一回听到这么刺耳的话,有点脸发红。不过他又很快镇定了下来。他用了很歉逊的口吻:“刘老,您是田福村的元老了,我是来和您取经的,希望您能给我一些建议?!”

一听这话,刘大头从沙发上站起来,言语直逼田主任:“我哪有什么好建议啊,你是为田不洼组那一档子屁事来找我的吧?”。他见田根子头点点,又象唱戏似地说:“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支书已打过电话,我主任的位子已下,你要多吃饭少开口,学你那------吴大伯,真不丑!”

从刘大头家出来,他真感到有一股子凉气在向他逼来,这个村官还真不好当。刘大头那种嚣张的样子,看来从他嘴里是得不到什么答案了。田根子开始后悔不该买了两瓶酒来孝敬这种人面兽心的东西。你瞧他那个德性,收人家礼,连声招呼都没有。田根子现在认为田不洼组卖树的钱,卖泥的钱都和这位原村主任大人脱离不了干系。他还可以断言,老吴组长可能还是受害者。他想起了父母对他说的话:“儿子,你要当这个村主任一天,就要当个好主任,我们不能被人家背后骂娘。”,他想着走着,好象又不冷了。他暗下决心,对这件事一定要查下去,给田不洼村民一个说法。

新上任的村主任昨晚到原村主任刘大头家取经去了,还特地孝敬了两瓶好酒。这消息比手机信息还快,有村民骂刘大头真不是他妈的东西。田根子的母亲听在耳里,回家对儿子说:“你到刘大头家,也不告诉我一声,你给人家送礼,还让人家背后嘲笑你。”

根子说:“妈,我主要是想了解我们田不洼组的一些事情,那些树木被他们坎筏卖掉,村民们不知道钱地去向,意见大着哩!我想我们村里好处理就处理一下,要不村民真要闹起来,报到上面去,上面要说我们这些基层干部是怎么当的了”。

田母说:“儿啊,这些事情我们庄户人心里象明镜似的。都挨于乡里乡亲的抹不开面子。这些事情你吴大伯有责任哩------”

田根子知道田不洼组四五十户人家有一半人家姓刘,吴姓人家虽不多,但由于老辈刘姓和吴姓结亲都是表亲的关系。人家都说亲戚远来香,虽说亲戚间礼尚往来少不了。但亲戚间长期住在一个村子上,生活中哪有什么事都一展平的。刘大头在职期间利用职权,挪用公款等,刘吴二姓村民早以冤声载道。田福村和四不洼这地方的名子由来,听老一辈人讲,不知是哪个朝代时这地方出过一个“天官”姓田而出名的。其实目下,田不洼组田姓人家没有几家。田根子上任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田福村”有些吃下饭“没事干的村民”就在背地里,对他讲刘大头有个情人在他们组上等一些无聊的话。田主任没朝心里去,他最厌恶那种背地里嚼舌头,搬弄事非的人。

田根子二十四岁大学毕业,在家待业一年,二十五岁被选任村主任,到目前为止,还没谈过恋爱。上大学期间有位比他低一个级别的某系叫马莉的女生追求他,他实说家里穷现在不想过早谈情说爱,等自已走上社会能挣钱了再说,而拒绝了那位女生的美意。他对于男女关系不是不懂,他们系里有百分之六十的同学在校期间成了“对子”;没有成“对子”的也早以和外面世界的男女“鸿雁传情”了。田根子从不关注男女之间的事情,他有他自已的奋斗目标和打算。

在家待业的一年里,他的老师,同学都很关心他的工作,来人帮他推荐好工作,都被他委蜿地谢绝了。他好象真是离不开根深土长的土地!有人背地里骂他是天生的穷命。他不以为然,人各有志,一个伟人也不是说过,农村是个广阔的天地,可以大有作为嘛?

田根子把他母亲的话听在心里,他决定第二次去和吴组长谈谈心。他直感到第一次吴组长有些话好象有些顾虑,今天他要代表田福村村民们让他打消这些顾虑,毕竟吴大伯是有恩于他的,他相信吴大伯一定会理解他,支持他的工作的。

还是晚上,田根子多穿了件衣服。这天天气不好,月亮和星星躲到云雾里不肯出来。要秋收了,老吴暂时放下城里的生意,要把心放到秋收上来。俗语说,麻雀子赶个秋收时。田根子知道吴老是个大忙人,只有晚上才能在家,他本人白天村里事多,也只有晚上回家才可以串门子。

他家和吴组长家,在庄子两头,一东一西。中间要经过一处刚兴建时间不长的“土地庙”。乡村人一般农活不忙时,家家户户关门早,在屋子里看看电视什么的,因为大部份男劳力都在外面打工,家中女人和老老少少的都不喜欢晚上出门串门子。现在是十月天晚上七点多些,又是阴天,天气已经很黑了。又没有路灯,要在以前田根子是不敢走这段晚路的。他虽是无神论者,但不习惯这些乡村的旧“习俗”。人们的信仰虽说是自由的,但他要是早当村主任,决不会支持这种在村庄中间兴建了一座“土地庙”。他清楚地记得他母亲为了他父亲的病求过多少“土地公公、土地娘娘,”也不见他父亲身体强壮。各家各户有个头疼发热还得到医院去看医生。

在要到土地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吸引了他。“我们来给土地公公上香,请求土地公公、土地婆婆保佑我和小香妹天长地久,永远相爱。”是刘大头的声音。紧接着,又是一个熟悉又有点生疏的青年女人的声音。“哎,哎,你还是先求自已官当稳了吧!”田根子蹑手蹑脚地躲藏在土地庙后面,等他们俩人出了庙,才看清楚那女人的样子,原来就是有村民和他提起过的村西头吴二仁的媳妇。真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今天刘大头和情妇想不到被新任村主任撞了个正着。

田根子看在眼里,脑子里回想着刚才吴二仁的媳妇小香说过的话,她让刘大头求官,好象并不愿意和刘大头厮混一辈子。他想起了那个村民和他描述刘大头强占小香的一些经历。

原来小香今年还不到三十岁,是本组村民吴二仁在河南省做瓦匠时,带回来的“小侉子,”开始小俩口感情还不错,后来刘大头介入到小夫妻俩中间来,夫妻之间就出现了裂痕。小香天生一副讨喜的模样 ,团圆脸,大眼睛,皮肤白里透红,特别是一张小嘴又甜又会说。那村民和吴二仁家山靠山,记得是五年前的一个冬季:要过年的时候,村主任刘大头亲自上门到每家每户催收上缴,看见了在门前太阳光下披开了长长的秀发洗头的小香。

刘大头问跟在他后面的那个村民:“她是他家什么人?”

那村民答:“吴二仁媳妇。”

小香把头发在水里盘盘,然后抬起头来,一头乌黑发亮的秀发飘落在丰满的朐前。团圆脸、大眼睛,白里透红的皮肤,一张状似樱桃的小口,再加上一件红羊毛衫内衣,显得健康活泼又美丽动人。刘大头看到“田不洼”这地方突然冒出了个貌似天仙的少妇,一双小眼睛眯起来象个馋嘴的猫。

小香听说村干部是来上门要上缴款子的,赶忙搬凳子给干部门坐,还用河南豫剧腔调对一同来的村组干部门说:“我家上缴款子要等我们家二仁子做手艺回来才中哩。”

带头的刘主任一听这个外地女子说话时和她人相貌一样好,都忘记了自已身份和任务了。做好人似地马上说:“不着急,我们当干部的能理解。就等等再说,我们先到别的户收。”刘大头临走时又勾过头来朝小香眄了一眼,小香的脸红了一下。

打那以后,刘大头经常到小香家,以收上缴款为由,或者说找吴组长谈工作路过为由。尴尬的是有一次他和小香玩耍,刘大头刚系裤带子,小香还赤身裸体地仰在床上,被小香婆婆一下子从田里回家看见,气得老人从此一病不起。老人心中闷气说不出,茶饭不思,儿子回来带她去医院一检查是胃癌,可怜老人得病三、四个月就撒手人世。小香偷“村主任”的风声飘进了吴二仁的耳里,这个在外顶天立地的汉子,也是相貌堂堂的七尺男人。当年河南妹子和一家人不是看他人品好又有手艺,如花似玉的妹子怎能跟他跑家来。如今自已心爱的女人在家被“村主任”勾引去,还气死了母亲,他真是无脸面对众亲四邻,忙完了母亲的后事,一天晚上他举起了铁掌一样的手掌,第一次狠狠地煸了他心爱的女人几耳光。然后打起被包离开了家门,这一走大概三、四年了,杳无音信。可怜小香在男人走后不久又生了个白白胖胖的男娃,一个外乡女又远离家乡亲人,又要带孩子,又要种地,男人没有一分钱寄给她。仅靠忠厚老实的公公出外打几个工钱,生活肯定是过的紧紧巴巴。小香虽说苦受的不轻,到底天生丽质,就是现在打扮打扮出门还会引来不少顾盼的眼神。吴二仁长期不在家,他老父亲为了生活又经常出外打工,家中的小香和刘大头几乎是明的了。可能只有在外上大学的田根子不清楚了。也算小香是个难得的女子,他为了这孩子没想过离开吴家,而是坚强地撑着吴家这片天。今年开春,由小香领头,吴二仁家还把原先的小瓦房翻盖了和人家一样的小楼房。由于河南妹子嘴甜人还算勤快,在“田不洼”这块地方很得人缘,老少都 愿意帮助他。也不愿提她那些“丑事”。别人问她哪有钱盖房子?她一口咬死:“我家吴二仁在外面汇回来的。”是真是假,田不洼的村民心里似明镜。但村民们宁可相信是真的,因为田不洼以及全田福村人都是善良的!

田根子想想他刚刚看到的刘大头和小香土地庙敬香的场景,再回忆起那村民对他说的那番话。他不想去吴组长家了解情况了。卖树的钱和卖泥土的钱一定是被前任“村主任”刘大头挪用了。

第二天,太阳出来的特别早。田根子在村委办公室,准备写一份他上任一个月来,在田福村所经历的一些工作汇报,准备递交给上级政府作指导。此时邮递员来了,送给他二封挂号邮件。一封是田不洼组村民小组长老吴寄来的挂号邮件;一封是某外企女同学马莉小姐寄来的挂号邮件。田根子迅速地拆开了两个信封,看后紧锁的双眉突然舒展开了。他又坐回办公桌,给两封来信回信。给老吴组长的信结尾写到:“我决不辜负大叔对我的期望,——对于以前村里的一些违规行为一定做到给村民们一个交代,积极带领全村村民奔小康!”给外企马莉的信中结尾写到:“――亲爱的同学,谢谢你的一片好意。农村更需要我,我一定要把学到的文化科学技术应用到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事业上来,希望你能理解!”

不久后,田福村“田不洼”的田头出现了村办企业,生意是红红火火。新规划的农村居民住宅像城市花园般的小区一样美丽。一辆红色的骄车被彩绸包裹着,悠悠地行驶在宽阔的村建公路上;大红的双喜醒目地贴在一家新装修的门楼上,嬉闹的村民们,老人们,孩子们,他们燃着鞭炮在迎接田根子娶回来,城里来的新媳妇——马莉小姐。退休后的老吴做着喜媒,眉眼中充满了对田福村新一代接班人的自豪感:“田根子,你不愧是我们村民自已选出来的好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