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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女婴

作者: 沈麒2013/09/05现代诗歌

伴随着春姑娘的笑颜在细雨蒙蒙中哭泣着诞生,

那一刻附带七分悲叹的喜庆之声萦绕耳旁久久不绝。

父亲的眼里布满血丝转身走向人群不知踪影。

新生的眉眸充盈期待在春的暖意中一颦一笑。

阳光越过高高的山峰依旧普洒着光明与温暖,

深山里的人们恐惧着游子携手不同肤色共消青春。

啊,那冰冷山脚满是古老气息使人近于窒息,

那里有我挚爱的亲友沉眠在千万年不变中沾沾自喜!

春风来回千万次也不过是重复昨天那简单的故事。

母亲的眼里充满泪水,细心呵护女婴日夜成长。

骏马难以飞驰的崎岖山路历经沧桑而依旧围绕山寨。

那一夜女婴的啼哭使整片山岗沉默无语恐怖之极。

老人们朝向山头膜拜企图祈祷男子的躯壳降临!

母亲啊不再为女婴的破体疼痛哀号,喜笑颜开!

啊,葱郁的山林化成倾颓的荒郊飞鸟不再吟唱溪流;

啊,漫野的羊群变作死寂的石堆蛙声不再起伏水波。

刀耕火种的岁月不为贫穷的山寨丰产原始的作物,

男人充当主角的空间哪管得女子的多愁善感?

啊,我的族人守护着心灵的淳朴与古老任凭时代更替。

女人们用辛酸浇灌一地的心碎,食物年产渐少、增产愤世。

雄鹰的翅膀被泪水淋湿不再扑打故事、滑翔传说!

快乐女婴的嘴角沾着母亲的乳汁学着咿呀作语,

把那初次啼哭和对未来恐惧的泪水排除尿道,然后沉睡。

男人们砍光了山林而在今抱怨穷山的一无是处!

牛羊早已消失在枪声与刀光下任那草青草黄去,

那些根植于内心深处的传统与山脉一同绵延起伏。

我不知道春雨滋润的大地到何年才能不再尘土飞扬;

我不知道遍体鳞伤的母亲到何时才会不再忍受苦痛,

我相信繁星和月空的美丽能够拭干母亲的泪眼;

我相信人性和灵魂的高尚能够唤回父亲的智慧;

我相信季风再来的时荒野便可再度青条鸟语花香,

我看见雄鹰在山岩上晾晒淋湿的双翼预备高飞远行。

因为有了雄鹰所以我们不再害怕迷惘、不再徘徊失落。

快乐女婴的啼哭定会唤起漫漫黑色山寨的黎明,

那时,我们抛开叹息、忘却铜色的肌肤奔流向大海;

快乐女婴的啼哭定会驱散层层阴冷黢黑的云朵,

那时,我们身披彩霞、脱去破旧的礼服迈步向现代。

在蔚蓝的天空下静静聆听女婴破涕长哭而十分欢悦!

父亲围绕在母女的身旁辛勤忙种于春天里,

所有的灵魂相伴在夏日的烈焰下载歌载舞。

那个贫苦的山寨会在春天里百花娇艳、族人苏醒!

呵,家乡,我那人性闪耀金光的故地,女婴的明天会更快乐!

4-2-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