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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在路上

作者: 秋叶日记2011/07/08散文随笔

活着的无奈,在于我们不能决定自己的生死。而活着的希望,在于我们终将生死置之度外,哪怕万重艰险,也要去为我们的生命朝圣。

——秋叶日记语录

阳光刺破晨雾,直射出一缕绚丽明亮的斑斓,清爽的微风吹佛着路边葱翠的垂柳,摇曳出别样的婀娜。鸟儿已在天空鸣叫迎来冉冉鲜活的朝霞,潺潺的江水掩映着一个清新曼妙的晨色。

生命的节点,迎来了又一个崭新的黎明。

须臾之间,陡增了一轮岁月侵蚀,悄然之间,老了一段明媚的时光,匆匆之间,阉割了生命的悦动,羽屑飞扬,微尘零落,只影与灵魂的幡然。

来不及驻足,来不及珍重,来不及相悦,甚至来不及再见,过往了无尽的风景与流年,欣然的感动已剩下筋疲力尽守望,纠结了无助的疲惫。

而我,依旧在路上。

一、这般风景

知命的季节,少了些许的浪漫,知命的季节,多了些许的淡然。

路上,我亦风景,风景亦我。看着别人为自己感动,我会潸然泣下。看着自己为别人感动,我会泪眼婆娑。走着走着,在恍如隔世的风景里,谁还是谁的影像。一路的诱惑,一路的悲悯,谁还是谁的魍魉。

朝圣的路上,想来这都是风景。

切肤之痛在于自我一味地表现阳光,可阳光又太过短暂的弥留,也会伴着黑夜寂静撕裂所有的伪装。于是,我会用文字发泄的方式忘掉明媚,于是,我会孜孜不倦地阅读寻找心灵的安慰。任何的快乐都是痛过之后僵硬的麻木感染,却还要以所谓灿烂示人的自我欺凌。

朝圣的路上,想来这都是风景。

赞赏佛洛伊德的本我、自我、超我的心理分析,因为,终极的仍然是我们还活着,行走在超我的朝圣路上,艰难地跋涉,一路的风景。在本我中悲怆,在自我中满足,在超我中快乐。沐浴在夏日里的晨色,绚丽的阳光终会驱散夜的寂寥,兀自间,我亦是神明。

朝圣的路上,想来这都是风景。

风景里,我坚信一种信仰,从骨弱筋柔而握固的无惧,到垂垂耄耋暮年的平淡,没有人能泰然处之,没有人能波澜不惊。无从去算计,无从去刻意,自然而然地发生。只不过是用明亮掩盖丑陋,用嘶哑掩盖恐惧。与爱,与生的面对,与恨,与死的坦然。误解我们的不是一路的风景,更是内心的龌龊。这便是放不下行囊里的沉重,救赎的力量。

朝圣的路上,想来这都是风景。

生命节点,儿子伏在我的脸上轻轻地亲吻了我的面颊,悄悄地说:老爸生日快乐,尽管还没有能力给你买生日的礼物,我只能给你一吻。稚气的一吻,忽然觉得不是我老了,而是儿子大了,感动仅在一瞬的激发。活着的希望,活着的感动,缘于挚爱亲情。

朝圣的路上,想来这都是风景。

欣赏廖一梅话剧里的台词“只有深入的了解了自己,才能更好的理解别人。”因为深入骨髓的自我拯救,故事里的你我不再有血淋淋的揭露。因为了解自己阴暗的倦怠,无时无刻地看清别人的妩媚的绽放。不在欲盖弥彰的风花雪月里堕落,就是在疼痛的自我意识里消亡。

意识决定行为,行为决定结果,嘲笑的只能是那个本我而已。看着每一处风景,都在为生命绽放出明媚。

朝圣的路上,想来这都是风景。

二、也无风雨

成长,是心智的厘清。目标,是赴死的信念。纷繁的世界,遮住了我们心智的眼睛。凌乱的诱惑,迷失了轮回的脚步。路上,风雨如磐归去来兮。路上,迷失自在束缚心莹。

活着,在路上。

生命,是独一无二的承受。生命,又是无惧无悔的担当。弱冠的轻狂,而立的张扬,不惑的得意,知命的兼济,花甲的修为,古稀的晨暮,耄耋的哀怜,期颐的无助。生命从痛苦的呼嚎中走来,生命从一瞬的欢愉中走去,谁也逃不过“赤条条,来去无牵挂”悲惨宿命。

活着,在路上。

灼热的夏日,躲进书店,林立的群书,我却一脸茫然。安邦治国,我不是愤青,失去了激情。花前月下,我不在当令,褪落了颜色。只一念,也无风雨,也无萧瑟。寻一隅安静,得一字灵泽。让灵魂在嘈杂的繁缛中逃避,让得失在禅境中安静。读书,安抚自己。写字,牵手共鸣。

活着,在路上。

儿子诘问,什么是九五之尊?我特耐心地找来笔纸,画出八卦图,讲解什么是乾、兑、离、震、巽、坎、艮、坤,什么是阴爻,什么是阳爻,解释初九、九二、九三、九五。看着儿子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许多,我在想,人生其实不在于给别人讲授了什么,而是自己明白了什么,看透了什么。

活着,在路上。

于此,我反问自己。因为活着,所以我们会在路上。既然出发,还怕什么风雨险阻。既然跋涉,只有直面策马扬鞭。丈量的脚步有深有浅,朝圣的目标却清晰地遥远。王阳明临死叹曰“此心光明,夫复何憾”。梦中灵动的召唤,现实嗟叹的自虐。无论什么人到最后还是要问,你的心可以放的下吗?

活着,在路上。

三、、生命朝圣

阳光的早晨,清风吹我怅然。

生命的节点,不仅仅是又增长了岁月的年轮,而是叩问了自心的感悟。须臾若梦,恍若烟花,诚惶诚恐,佛如念兹。

细想,佛洛依德所谓的本我、自我、超我的修为过程,与孔子说仁者可以爱人、可以恶人,到最后“止于至善”,人生是一条内在不断提升的线,“君子坦荡荡”的生命朝圣。他们是殊途同归的一致。

那个超我,那个君子,是我们自心的神明。而那个神明,是靠生命路上的灿烂中的失败,绽放中的凋零获得的。

当我们年轻的时候,我们无惧。当我们老了的时候,我们无悔。因为,生命就是一次自我朝圣。

我在《为生命沐浴》的文字里有一段话,非常能代表此时的感悟:人生命的意义在于,诠释过程。然而,为生命沐浴才是诠释过程的最高的境界。在清池中,会偶得沐浴的惬意。在江河中,会荡涤所有的污垢。在苍茫的大海上,“抟扶摇羊角而上者九万里,绝云气,负青天,然后图南,且适南冥也”。自在逍遥的放纵了。

忽然想起,和儿子约定,生日这天去游泳馆,每个人两千米的距离。

太阳升的老高,该出发了。

活着,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