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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听雨

作者: 海的女儿2011/04/26散文随笔

我站在窗前,看雨潇潇而落。

雨丝温柔的地落下,像剪不断理还乱的青丝,一根根连接着天与地。那些纯净、温暖又透明的青丝,在灰蒙蒙的雨天中闪烁着淡淡的光,一切都像被放进了水中,一切都朦胧了。那些硬朗的线条一下子变得柔和起来,仿佛轻轻一触,就会立刻融化在这雨天中,同样幻化成雨滴轻敲大地的门。

那个窗前驻足的少女,会不会就此想起自己心里的秘密?也许千年以前,同样会有一个人,站在现在这个位置,听着雨飘然而落的声音,想着关于雨的一切。不禁想推开小窗,抚摸这些细丝。它们看起来那么柔弱,如果我触摸到,它们会温柔地缠绕在我的指尖吗?也许只是滑过,然后又悄然无息的消失在雨中,虽是柔弱,却矜持而害羞。

想起了南宋词人蒋捷的《虞美人》: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是啊,那样的意境非我这样的年龄可以承受住的生命之重。倒想起老杜那句有名的诗: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雨若是真正的随风,那也是真正含蓄而又美好的一瞬间了。试想,清风徐来,雨也随着风儿飘到衣襟上,这也不失为一大享受,看雨、听雨、触雨,若是在某个遥远的时代也曾有诗人这样做过……怕是又要有一首绝句或一支小令要问世了。又不禁想,既然是“潜入夜”,入夜时分会潜进诗人的窗前,还是落到诗人衣襟上留下泪痕?也许这雨真是这样,在白日与夜晚交替的瞬间落下天际,潜入人间,这算是及时雨吗?看起来是。雨一直是诗人作家钟爱的题材,我亦如此,对于雨的喜爱没变过,对于爱雨的人的喜爱亦是没变过。

细细谛听,雨滴的声音真是温柔,一滴接着一滴,此起彼伏,这滴雨还没有敲完,另一滴又迫不及待的响起,是呵,不光是一两滴,成百上千的雨滴一同敲响着,像宇宙中隐隐传来的丝丝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