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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的城堡

作者: 五斗之谜2013/06/08散文随笔

几天前,好友还在羡慕身在中部的我拥有一个暖冬,孰料这几天骤然降温,让人措手不及。

听说即将迎来今冬的首场暴雪,在对低温望而生畏的同时,又忍不住窃喜,像一个急于与他人分享秘密的孩子,既想全天下都了解自己的喜悦,又害怕心事被过多人洞悉而欲言又止,矛盾至极。

很想念那片片飞舞的精灵,在阴霾下肆意狂舞,狡黠、纯洁,即使落入污泥,也即刻化为一滴清泪,用身躯为后继的雪花铺路。护花的春泥,也许正是由雪儿的泪水筑成,是用淡淡的伤感和忧愁在短暂而纯粹的生命中留下的永恒。

曾经听到这样一个传说:每年第一场雪时,能够偶遇在一起的人,会终身厮守。为了这个美丽的传说,在大雪纷飞之际,我曾和一些信徒裹得严严实实,出门去撞自己的缘分。在人迹罕至的雪林里,我们只能与雪花为伴,那份传说中的缘分却久久没有出现。于是,我开始改变策略,在每一年首场雪来临之前,安排一场偶遇,锁定一种缘分,对自己倾心的人儿无法启齿,只能拽着一些姐妹淘,早早约定在某一个角落,静候第一片雪花飘落。

我不知道这个传说的可信度,只是,那些曾经被安排的缘分,与我一遍又一遍看雪的朋友,在逐渐离我远去,或是远嫁他乡,或是随家迁徙,于是,这个严冬,我感觉自己陷入无边的孤寂。

也许,传说本身是很真实美丽的存在,只是我太刻意安排的相守让自己受到惩罚,不仅无法厮守,还要经历别离,这是怎样的一种心灵之冬呵!就像本来满满的城堡,看着挚爱的物品一件件被别人搬空,于是心灵开始变得有些空洞。哪怕知道那些自己的爱物会找到一个同样温馨的归宿,还是会难过不舍,还是拒绝让新的物品即刻入住。

没有人知道我曾多么厌恶冬的冰寒,总觉得自己的心遇上冬天也会被撕裂一道口子,有一种很无助很感伤的痛。所以喜欢裹着厚厚的冬装,把自己伪装成一只无尾熊,挽着朋友们暖暖的臂膀,像树熊一样去依赖。

也很难有人相信,我有多么酷爱冬雪,曾经为了看雪,我将自己流放,选择北大荒,渴望去演绎另一段《冬季恋歌》。即使空手而归,但是我却在冰天雪地中看到了另一个世界,看到自己的心灵在冬季的滑雪场中任意驰骋,无拘无束,那是曾经为冬季感伤的我无法逾越得高度。

朋友,总喜欢用掌心的温度向我传递宠溺,那种温度可以渗透肌肤,向心灵蔓延,让空落落的心灵城堡急剧升温,温暖如春。

若是下雪,若是明天,若是有缘,若是相恋,我想,我们可以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