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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也罢

作者: 维唯安2011/01/12心情短文

记不得是几天前了,那天晚上窝在被子里,被气得不轻。

事关一个朋友,这朋友是我在高三时候认识的。那时候,恰逢各种悲剧发生时,高考又是迫在眉睫,尾尾说得倒是精确,是“低谷”。那时候总觉得这世界有点错乱,我原本有的世界观被现实一次次颠覆,在这时,这朋友出现了,他说他叫“妖”。

他把“妖”定义为看透了世间的“人”,在他的概念里是高于人的存在。

其实我一直都以为,“妖”这种东西,是看不透世间的生物。因为它们看不透,因此带着本性里一种不可抗拒的纯真和偏执。

不过,他要那么定义,我是没意见的。反正我不是妖,我是人。

那时候,他总教我,人性是黑暗的,社会是属于权和势的,在他的言语里,我似乎觉得我所遭受的一切其实根本不算什么。因为他常常提醒我,“你是生活在温室里的花朵,你看到的世界不过都是经过包装和美化的,什么都不算。”

妖从不表扬人,或者,我应该说,他从不会表扬我。他常常说:“你书么书读不好,做人么又笨得要死,你说你活着有什么用?”这种犀利到死的言辞,对我来说,起初还是很生气的,后来了解到他就那么一张嘴一个人,我也就眼不见为净,自动过滤这些。

时间走到大二,其间我遇到好些人好些事,曾经年少的那些偏执渐渐减少了,应该说是近朱者赤,我渐渐发现,没有人可以覆盖我的世界观。

我明显感觉到我这一路走来,是在成长的,可妖,一直倔强停留原地。

他说:“你们大学生最贱了,毕业出来最多一个月一千五的工资,还算不错了的。你说说看啊,十几年的寒窗是为了什么啊,是为了什么啊……还不如人家夜总会门口站着的小姐,一晚上就是两百块。”

他还说:“别把人都想得那么好,对他没好处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做?人家那不过是看在你爸爸的面子上鼓励你而已,你还真当回事了。真是不好意思打破你的象牙塔童话,不过早点从童话里出来也好。”

他说:“在这个社会上,女人有脸蛋有身材就是钱,你两样都没有。那么我们说气质和内在,你觉得你有吗?一个半吊子,还想着去必胜客那些地方当服务生赚钱,你真是没出息!怎么不想着去赚点大钱?就赚这些小钱,会有出息吗?”

诸如此类的言语,不胜其数。

以现在的我的眼光来看,这些话是伤不到我的,我自己没有否定自己,任何人对我的否定都是浮云。只是,总这么听着听着,我是乏了。

我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忽略“成长”这个词。

我知道这社会不公平,我知道权势在这个社会是王者,但那又如何?好好活着就是最牛叉的信仰。我能够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好好活着,并且在夹缝中活得还算不错的话,我觉得我这辈子也算是终极圆满了。何必,天天一副被社会玩死的模样,天天在那边说教,说社会这般黑那般黑,说现实何其残酷何其伤人……做一个被社会玩死的小喽啰,我是不干的。

我告诉他,书我是要读的,这张大学文凭我也是要拿的。我还会一直读下去。至于钱,那是要赚的,但是赚的是小钱,我是不在乎的,只要我一辈子还活着的时候我都能用我自己的能力赚钱,我就够了。

夜总会门口的钱,能赚几年?大钱,又能赚几年?

我不是超人,更不是能够将社会玩弄于股掌的牛人,赚点小钱也就够了。

他说:“那我认识的超人很多了。”

这一次,我没有欲望在想听他的朋友有多少多少牛叉,我回他说:“那你就留点更多的时间和你的超人朋友们一起啃咸鸭蛋吧。”

有些事,适可而止,我想是比较好的;有些朋友, 也许只是适合交一段时间。

不能一起成长面对风雨的朋友,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