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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昨

作者: Moon2011/10/12心情随笔

那天下午,是这学期的第一节课,我有早到的习惯,才开学恐怕教室门还未开,就在二楼的自习室暂座。随后,一群学生,大概四五个的样子,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其蓬勃朝气与鲜活清新的面容很容易地揭露了他们的身份—大一的新生啊!我假装看书,却拿眼角偷瞥,凝定地陷入沉思,好像我不再是我,至少不是现在的我,流逝的时光倒转,回到了三年前时的模样,一样的兴奋,一样的好奇,从未想到三四年后的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人生如寄”的感慨确有其道理,一丝不挂地来,两手空空地走,像一段寄居的生活,死亡时家的大门才打开。生前贫苦也好,富贵也罢,只不过比草木多历经几个春秋,离开的时候大家都一般,正如降临时,或有人言,暴死街头与风光大葬毕竟不同,但是人死如灯枯,泯灭了感觉和意识,痛苦和快乐之于空洞的躯壳有何意义?

我们所能拥有的是我们实实在在能够感觉得到的,是我们的经历与回忆,是我们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未来会是怎样,我自然关心,却不能完全做主,且留一份心思淡看风月,闲弄花鸟。

人类能有如今得成就,创新是一,但创新的基础是已有的构成,没有昨天就不会有今天,而今天又是明天的昨天。我们能够有进步,是不重蹈覆辙,少走弯路,当然有时需要开辟新路,难免会流汗流血,这也是有意识无意识地为子孙后辈作前鉴。所以,回忆是一笔丰厚的财富,给聪明的人提供慰藉和前进的装备。

向前看子是一种向上、进取的态度,然而道路的方向是否正确,脚印是直线还是绕圆圈,也只有向后看的人才能明了,所以懂得向后看的人是理智清醒的。

当现实不足意,目标不尽明晰,内心满是疑惑的时候,人很容易回到过去,而且会渐渐地变成为了一种习惯,不止于老年人如此。何况人之老少,在于心态,非限于年龄和发肤。

如果爱情是越深陷越接近真实,那么回忆则是越忘我地沉浸,越难以觉察时光的化迁。当一个人完全地把自己托付给往日的一段记忆时,他的身躯存留在现在,心,倘若用传统虚幻地假称“灵魂”,或许更容易理解,却已然融进了当时,这就好像一个人极目眺望远景中的某一物,贯注全神,好像它就在自己身边,而周遭的一切已掩入渺朦。

十年前,也就是五年级的时候,是我第一次比较正式地接触英语,清楚地记得那位女老师姓卢,办公室就在教室的后面,透过窗子可也看得见。“I love you.”这句话卢老师是不教的,大概她有她的原因吧。我说得不够标准,实际上是很Chinglish——“爱老虎油”,这还是在李连杰主演的电影黄飞鸿中学来的。那次居然不知妨蔽向同桌一位漂亮而又厉害的女孩说出,纯系无心思地打趣,怎想到会遭一顿痛骂,以至于每遇到这句话时,她气愤而又严厉的神色陡现眼前,如此清楚,让我怀疑,让我心有余悸,但更多的是一份沾满微笑的甜蜜。

时间是最伟大的魔术师,往昔的快乐会被放大,而疼痛则不但会止息,反而会向相反的方向移易。因为痛过,因为爱过,所以才有今天的充实。当所有的昨天间歇,或者依次被浏览时,今日就会被扩展,变得无限广大。

往事如昨,今向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