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笔记
源自于千里之外的沙尘暴将本该明净的天幕涂抹的灰蒙蒙的。窗外的紫叶李已经生出了细密的叶子,草色无论远看近瞧都是或浓或淡的绿。天不算好,也不算太糟。我无法抵御春的诱惑,决计再一次到户外探春。
几年前,这个城市还没有这么多花木,偶尔听人说公园里新栽植的玉兰开了,过一阵又听说新引进的牡丹开了。可稍一犹豫,就错过了花期。真正学会赏花也就三五年之内的事,公园和街道上花草越来越多,自己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难道是由于岁数大了的缘故?因为花开叶落之间,就长了几岁。
古人说“二月春风似剪刀”,它剪出的不仅是“万条垂下绿丝绦”的新柳,更有一树一树的嫩蕾和幼芽。偶然在报纸上发现有一篇叫做《花事》的文章,里面说: “最早开的花都是干枝花。看着那么多五颜六色美丽的花儿从那些又老又丑的树枝里涌出来,人的心是喜悦的。原来灿烂的韶华不要出处……”。窃以为写的实在太绝。比如玉兰、连翘、比如紫荆、杏、桃,概莫不如此。看到那么娇艳的花儿争先恐后地从这些似乎已经干枯的秃枝上冒出来,我的心是喜悦的。
首先造访春天的应该是腊梅,然后才是迎春。但是因为地缘的关系,我从未见过这种被毛泽东先生描述为“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的主儿。当下迎春则正敞开怀儿怒放,似乎在拼命告诉你春天已经来临的消息。刚刚苏醒的连翘像极了迎春,只是花期稍晚,它一旦灿烂起来也会让人触目惊心。玉兰终于绽开了毛绒绒的花蕾,紫的妖娆,白的高洁,我想它现在的羞涩是为将来的奔放作个注脚吧。其实,在这个时节,更多树木只是吐出了芽和蕾,可向你传达的却是勃发的生机。
花开应趁早,自然也可以赶晚。它只有一个简单纯粹的目的:在一个美丽的时辰展露自己赠与世界的欢畅与惊喜。
春天也并非都是一重连一重的美好。近两日雾蒙蒙的沙尘天气就与昂然明快的春色不太搭调。日本的天灾和利比亚的人祸又说明今年春天是一个“多事之春”。在心乱如麻的时候,走出室外探春踏青,真是个极好的选择。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百花盛开的花园,就让它沉默与荒芜岂不太可惜。
所以别老念叨“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了吧,还是这两句诗比较好:“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