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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炭翁拆迁记(四)

作者: 老炭翁2013/08/19生活随笔

堆放在别人田里的一些鸡零狗碎终于基本上搬走了。只是还有几根七弯八拐的钢筋,老炭翁不想当废品卖掉,因为觉得多少有点利用价值。为了便于整理收藏,老炭翁去找侄子汪伟清借切割机。

刚好侄子汪伟清从X镇政府回来并且面有得色。老炭翁不知为什么忽然想起了“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没进来”的古训。由衙门而想到从戏剧里看到衙门的场景:公案上摆着个偌大的官印,还放着一个插着几根竹片的口大底小的方斗。公案的后面屏风上有一幅画。画面上的东西因官阶大小不同而有所不同。或水面上一轮红日;或龙、麒麟、狻猊、白鹤之类的动物。公案前上方悬挂着一块写上“正大光明”的牌匾。如果审理案件,公案前两边各站几个衙役。首先是衙役们齐呼:升堂--;接着同喊:威武--,并且双手握着一根木棍的上端用下端敲打地面。然后是官员出常

如果清朝和清朝以前各个朝代官员们办公的地方都称为衙门,那清朝灭亡后的政府办公室就相当于衙门了。如国民政府和人民政府的办公室就不妨称作“国民衙门”和“人民衙门”.国民政府的办公室的陈设一般是孙中山肖像、孙中山手体“天下为公”的字、和青天白日旗。人民政府的办公室一般陈设的是毛泽东肖像、毛泽东手体“为人民服务”的字、还有五星红旗。比从戏剧中看到的历代王朝衙门的陈设要简单。

老炭翁不大进“衙门”,也不大愿意和“衙门”里的人有过多的接触。一是免得别人说自己勾结或贿赂衙门里的人;二是怕识破衙门。“衙门深似海,识破不值一文钱”嘛!怕识破的地方不去识,免得自寻烦恼、自讨苦吃、自找没趣。

老炭翁还想起小时候爷爷给自己讲的有关陶澍的故事。陶澍的官有多大?爷爷没有给老炭翁说清楚,也许爷爷也不清楚。但老炭翁见到过一块青石碑,上书“太子少保兼两江总督”的文字。老炭翁似乎还看过有关陶澍的书,但一点印象也没有了。唯独那块青石碑和爷爷给自己讲的故事记在心里。爷爷给老炭翁讲的故事是:陶澍的夫人想给自己的弟弟谋个差使,便给丈夫吹“枕头风”.陶澍对夫人说:你弟弟不能当差,他见不得官。不信,你明天请你弟弟和我一起吃饭便可见分晓。第二天,陶澍夫人叫弟弟和丈夫一同进餐,只见她弟弟战战兢兢、汗流满面、两手哆嗦抓不住筷子端不起碗。夫人信服了,从此不再提给弟弟谋差使的事。老炭翁不大想进衙门不太喜欢见官,可惜的是没有一个这样的姐夫。小舅子应当是熟悉自己的姐夫的,见了面竟会如此胆小?难道当大官的天生有如此威仪?当官的,也还不只是“一个葫芦七个眼”,并没有三头六臂么?

要不是X镇尤副镇长派人和调挖机来拆房子,老炭翁至少可以争取多剩下一些可利用物,也用不着面对几根七弯八拐的钢筋发愁了。难道当了官的人可以不珍惜社会财富,不尊重个人财产所有权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