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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木喃2013/07/15qq日志

暗夜的气息充斥着这座空荡荡的房子,洗手间里的水龙头不知道是谁没有拧好,'嘀嗒---嘀嗒---'的声音回荡在整座房子里,空明。我挣扎着从角落爬起来,摸索着走向洗手间。这座荒废的房子由于年久失修,天花板上的吊灯时好时坏,我索性让这座房子彻底置身于黑暗中。

到了洗手间发现水龙头关得好好的,并没有水流出。'嘀嗒---嘀嗒---'的声音并没有停止,节奏反而更快,我受不了这逐渐变快的节奏,努力思索着声音的来源。

也许是楼下呢?我又一步一步摸索着下楼,楼梯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与'嘀嗒---'的声音混杂在一起,我愈加慌乱,脚步也开始变得急促。突然,脚踩空了,庆幸只剩几级台阶,我除了脚有点疼外,并没有大的问题。

我向厨房走去,清明的月光从厨房的窗户照进来,使厨房愈加显得诡异。越接近厨房,那'嘀嗒---'的声音就越清晰,在厨房门口,心底有个声音响起:"不要去1可是脚却不由自主的向厨房迈去。

我终于看到了声音的来源,在厨房的洗碗槽上的水龙头正有规律地往下滴着水,'嘀嗒---嘀嗒---',我松了口气,走过去把水龙头拧好,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妥。心中隐忍的不安愈来愈强烈,我总感觉我忽视了很重要的东西。我摇头想甩掉心中的不安,转身上楼。

老式的木制楼梯的'咯吱---'声再一次环绕在耳旁,黑暗中我根本看不清楼梯的构造,只能凭着记忆摸索。等等,有地方不对,我看向厨房那里,在看看房子其他地方,我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整座房子里,只有厨房那里的窗户有月光照射进来,其余的地方都被黑暗笼罩。

'吱吱---'厨房里有动静,我迈开早已麻木的脚向厨房走去,告诫自己不要去的想法充斥着大脑,可是厨房有种神秘力量在吸引着我走去,比刚才进去关水龙头时的那股力量还强大。

突然一缕阳光射进了我的眼睛里,睁开眼睛看到的是我明亮的卧室。妈妈在厨房里忙碌,让我快点起床刷牙洗脸。原来昨晚是在做梦啊,我伸了个懒腰,翻身起床。

"快点来吃早餐然后去学校。"妈妈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我无奈地笑笑,背起包出了卧室。妈妈招呼着我吃早餐,可能是由于昨晚的梦,我觉得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实,像是极力在隐藏着什么。妈妈的笑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暖,我摇摇头,可能是想多了。吃完早餐从家里出来,妈妈在门口叮嘱我路上小心,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可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总觉得妈妈的嘴角牵扯出的笑容很诡异。

在学校一切正常。下午放学,我和同学从学校门口走出来,然后跟他们挥手告别。在转角的巷子口,一个浑身上下被一块黑布包裹着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坐在地上,一直盯着我看。待我走进,一个缥缈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月魅重现,魑魅魍魉。"像是重病的女人虚弱的声音。我看向她,她此时早已把头扭向另一边,但是我总感觉她在笑,并且笑得十分诡异,就像早上妈妈的笑。

我没仔细理会,只是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回到家,打开门,家里前所未有的安静。"妈妈,"没有人回答,难道妈妈不在,可是妈妈这时不时应该在家的么?我找遍了家里的每个房间,依然不见妈妈的踪影,也没有妈妈留下的字条什么的。我正奇怪妈妈哪去了,这时客厅里的电话机开始运转,发出'嘀嘀嘀---'的声音,夕阳的余晖映衬在电话上24开的纸张上,凸显出纸张上暗黑色字迹的魑魅迷离。这正是开始电话传出的那张纸,我拿着那张纸站在阳台上正对着夕阳的光芒,夕阳在纸上的字的周围散发出晕黄的余晖,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那纸上的字是血刻印的。纸上只有一句话:月魅重现,魑魅魍魉。

突然眼前一黑,再度睁开眼睛已是深夜。我又回到了上次梦到的那里,厨房的月光愈加明亮,脚根本不听使唤地朝那里走着。到了门口,借着厨房清明的月色,我看到了洗碗槽中正源源不断地朝外涌出黑色的液体,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和浓郁的臭味。

这时我忘记了害怕,好奇心占据了一切,只想着去看看散发恶臭的原因。等我走近洗碗槽,我才发现洗碗槽不是一般的大,它就像一个小型冷冻机一样。在不断涌出的血液中,我看到了一双眼睛,一双瞪得挺大的眼睛,哦不,它就是一双眼珠,只不过在浓厚的血水中看起来就像与身体并未分离一样,我能感受到它嘲讽的目光。一股胃酸涌上,顿时头晕目眩,我失去了支撑的力量,一下摔倒在地板上,地板发出沉重的声响,然后我失去了知觉。

醒来已是上午,耀眼的光芒从窗户照进来,刺得眼睛睁不开。这时我才打量起身边陌生的环境,还是夜晚所见的那个厨房,只是在阳光下显得温馨。从客厅里传来妇女和小孩嬉笑打闹的声音,

"南南,慢点。"

"我才不要,妈妈。"是个小女孩的声音,略微有熟悉的感觉。

我从厨房里走出来,客厅里的欢声笑语突然一下子消失殆尽,仿佛从未有过。耳边响起那个缥缈的声音:"月斜魑魅,虚无缥缈。"

我正欲寻找声音的来源,眼前突然没有了明媚的阳光,客厅里转换成夕阳下山是的余晖。客厅里靠近沙发的地方赫然出现一把太师椅,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坐在上面闭目养神,嘴里念叨着'南南',我奇怪地走上前去,刚想开口问问这里是哪里,眼前哪里是夕阳时柔和的余晖,分明是刚刚所处的黑暗,而椅子上坐着的也不是什么老太太,而是巷子口的那个黑衣服女人,她冲我露出她那诡异的笑容,我眼前一黑。

再次睁开眼睛,熟悉的白色在眼前晃荡。梦中的黑衣服女人此刻穿着白大褂拿着装满黄色液体的针管正冲我甜甜地笑着,我看着旁边妈妈担心的神情,也冲她咧开嘴笑了,眼睁睁的看着大夫把长长的针管插入我的手臂,液体一点一点的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