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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颜只在初见,何时长向

作者: 染一锦2013/05/20短篇小说

江南小镇,青石板路。

细绵绵的小雨下得清泠,古朴的街道缭绕着青色的雾霭。有撑伞的女子走过,旗袍、细细的高跟鞋,身姿婀娜。江南女子别样风情。

我是这伫足的游客,闲情在路边的茶馆。小巷冗长,似乎望不到尽头。沏上一盏茶,泯一口清香,听曲儿,灵动的小调。忘却了繁杂的俗事,彼时,时光悠然沉静。兴许是下雨的原因,饮茶的客人廖廖几人。我目光无聊便四下张望,偶尔撞到他人目光时便调皮的噘噘嘴,心情分外欢悦。

“天青色等烟雨,而我在等你……”茶馆里放起了周杰伦的那首青花瓷,正应此时的景色,我甚喜爱,便也和声唱了起来。当我唱词的时候,朦朦烟雨中倒真有撑伞的人款款而来。

肩瘦身长的男子,格子衬衫,一头细碎短发。

“姑娘,我能坐你对面么?”我看着他清明的模样,片刻的迷灼,迟钝点头。

他说了声谢谢,浅浅笑意,眸眼如同碧波荡漾般点点澄澈。而我的木衲与拘谨无言以对。

他点了盏碧螺春,唇齿轻泯几口,文质彬彬。偶尔目光会不经意的扫我脸上,四目相对时总有些灼热的感觉印红脸颊。

沉默、静谧,好几次想要张口却欲言又止。终是屈于骄傲之下。

心有滚滚如火在燃烧,我鼓足十二分的勇气将他凝视,良久良久。回应我的是他细腻眉眼的温润笑意。

心中一动,陌生而又熟悉。曾几何时我们定是见过的。

茶烟袅袅中我的思绪翩浮,似乎途经了几生几世的坎坷与跌荡,此时平定的相遇朦胧得不够真实。

“千年之后的你会在哪里,身边有怎样风景……”手机铃声响起,他拿起电话,极温柔的声音,“喂,嗯嗯。好的,我马上就回来。”

我想电话那头定是某个温暖明媚的女子吧,心中不免有些悲楚。他起身的时候向我道了声别,我不解为何他的口稳有些犹豫。

我举眉,情意殷殷。但终究是难以启齿,陌路相逢的陌生人找不出任何挽留的理由。

他礼貌的笑笑就扬身离去,片刻就隐匿在了烟雨中不见踪迹,无处找寻。

失落,我不免对这红尘叹息一声。本是欢欣愉悦的江南之行,却生出了惆怅的滋味。

沁心入脾的醉意清醒后,我眼所见就只有世情的浮华与幽凉。还未开始就已结束,不知他名不知他姓。我的不甘与深情厚意也应如这茶烟一般飘缈过后便烟消云散。

离开砖红瓦绿的江南,生活照常如斯。生计奔波,叹一季匆忙,赏字写文,心无悲欢。偶尔那人会出现在茶烟浓烈的梦境里。只不过像是笔锋转淡的字,越来越浅淡,淡得我将忘掉。

人事几番新,徒剩一张素白的纸又待我添笔。